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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家主,蛮荒这小子就托你送回去了。”
梦真眠的风马云车上,始晏闰峰抱着凌辰赠予他的一柄道剑,略显留恋地看着地府城门。
“凌兄,永夜平原的梦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御风落在长车之上,少年潇洒而去。
地府下方的九幽之内,有着通往梦家的空间裂隙,这对于地府和梦家来说,都是一张不宜公之于众的底牌,但因此缘故,二者如今算是互为对方的后盾。
在之前一段时间,蒲家姐妹也已经离去,蒲彤弓特地与凌辰再说了一遍自己妹妹的大婚,并留下了几张请柬,少年自然是满口答应,甚至还言称自己备了一件好礼。因为这句话,蒲彤弓临走都在打量着穷得响叮当的凌辰。
三天后,碎星洲主持的道器榜就要开始,也会持续一个月,主要是评鉴天下道器,无论优劣。
除了一些已经在榜上的重器,会有人亲自上门询问,其余一些都需要带到昭明平原,但大多世家和宗门也都是小辈想着如何显摆自己的道器,很多铸造了一些不错道器的大境界只有藏底牌的心思。
送客至门外的凌辰并没有回归地府,而是御风向南直指道洲秘境而去,他准备先以灵道宗那些凡灵的踪迹作为突破口,始晏闰峰带来巫祖的消息让他有种将这条线索摸清的感觉,如今未生变数,必须趁热打铁,毕竟那新任悟道宗主何衷长以紫月异象施展的也是巫术。
因为记忆的丢失,他特地将小黑和哦呦带上。
两个小家伙在救柔姐的时候,联手打开一条瞬杀顾迎虚的空间裂缝,之后就陷入休眠,即使现在都有些无精打采。
施展真龙之眸,凌辰直接扎入再次邪祟滋生的虚空之雾,轻易地就进入一般金仙都无法破开的秘境入口。
他如今的手段不少,实力也比得上真仙大圆满,推演鸿蒙遁术与主命遁术之后,他一心要逃,一般金仙也拦不住他,也不会有什么能拦住他的困境,而他更不会傻到走入困境。
哦呦吃着少年从星舰上带下来的蛇信糖,拨开凌辰一缕飘摇的长发,在呼啸的风中对着少年的耳朵喊道:“凌辰,真的没有危险吗?”显然有些担心凌辰这突然的冒失举动。
按年岁来说,这小家伙与初代天洲之主同代,比大帝更古老,小黑更是罕见掌握虚空至理的仙灵,可是,二者都像是小孩子一般。
“放心,师尊说了,秦白鹭绝对不会对我们出手。”
少年说话间,就谨慎地以主命至理和自由至理将身形掩去。道洲秘境的大陆坐标被他打碎,天地气运熔炉爆炸,神灵空间的灵药连根拔起,此处再次封闭,也不值得大修士再光顾,凌辰觉得只要那位‘天爹’秦白鹭不出手,他可以随意探索。
曾经让诸多大境界都趋之若鹜的古道洲,如今已然灵气凋敝,那一场大战的痕迹依旧清晰留存每一处地面,少年走在天地熔炉的废墟之中,此处以万千修士凡人炼化的本源灵丹将罗刹恢复到巅峰,而神灵空间的诸多灵药投入了灵道山傀儡。
苍茫焦土般的大地之上,偶尔能见到一些鬼族魂灵飘荡,空气中残存着刺鼻的硫磺味道,曾经的大战将周围土石融化,地底灵脉岩浆悉数暴沸又凝固。
凌辰思索着哦呦和小黑告诉他的昔日经历。
曾经灵族的气息出现在灵道宗之中,却又突然消失,极有可能是有一处易阵直通世外,但那时道洲的金仙真仙都盯着此处,大境界居高临下的目光,虽说不能达到天地方外皆在眼中,但也足以将方圆万里的区域看得纤毫毕现。
“难道对方真的是从医圣兰若所在之地出现?”
沉景帝国的野兔坡离白风东南的道洲秘境少说也有二十万里,易阵这种短距离的交换阵法显然不足用,可是天庭和圣龙教后来搜索数遍都从未发现远距离传送阵,总不能有两个大境界打开了虚空通道吧?
凌辰突然想到了曾经秦白鹭的居所,那里沟通神灵空间和灵道宗,是一处种满逆灵之物的隔绝之地,如果不是神魂三子和哦呦联手解开阵法,没有人能从外界进入其中,而逆灵之地与灵气冲突,蛮力打开只会将其中毁灭。
离去而断后路,简直是完美逃脱之处。
“去道境或者是玄牝之境问秦白鹭吧!我看那小子其实挺看重你的。”小黑实在受不了凌辰来回踯躅的模样,一会儿向灵道宗一会儿向神灵空间,伤神推演,又难以作下定论。
细思片刻,凌辰决定采纳小黑的想法。
“玄牝,天地根也,道洲灵脊所在之处,承载了整座道洲的命运。”凌辰拿出小良交给他的因果鱼竿,上面深深刻下的字纹,言语铮铮,秦白鹭自称道洲的脊梁在古道洲,还真是一语双关。
如今灵脉之脊已经被挪到秘境之外的道洲地底,接续在万年前大战灵脉崩断之处,自那之后,道洲修炼界确实将天庭的地位拉了下来,仿佛挺起胸膛。
“命也,玄也,得之者而不可自知也。”
“小辰子,你这张嘴可真是烦人,专心做事,现在,去十三里长廊的尽头,用这鱼竿撑着那艘固定在空间中的小舟!”
“哦。”
凌辰在敖逢死后的记忆大多都来自这两个小家伙,此时当然要听对方的吩咐。
似乎觉得少年这乖巧的模样十分有趣,小黑得意地跳在他脑袋上,从少年额前扯出两撮乌黑发丝,仿佛骑马一般拽着。
如今凌辰远距离遁速已经与小黑差不多,只一瞬间就到达曾经十三里长廊的尽头。
“长舟一去,希望渺茫。”
一叶扁舟仿佛虚幻,悬空停在罗刹渊之上的空间节点上,其上刻满易阵纹路,舟头以古字写着这两句算不上吉利的话。
坐在船上,尝试着划桨一般前后动着鱼竿,可舟身根本没有移动,思索片刻,凌辰按住鱼竿底部,深深探向小舟的下方,顿然感受到如烂泥一般的阻力。
奋力一撑,小舟离岸,眼前漆黑的深渊亮起诸多白色星点,十方景象变化,似星空般浩大地声色入目,空空如也的舟头立即有人喊道:
“来者摘颅,倾血即我饮。”
“条肉塞牙,梗骨无味,剔走,剔走!”
环顾四方星宇,凌辰未见一人,这言语可怖,恶人心神,不足入耳,少年再撑一杆。
小舟平滑向前,星空收缩,炽亮光芒闪过眼前,凌辰忍不住闭眼,再睁眼时,周围变成一张白纸,仿佛洁白湖面,就连脚下小舟也似顽童执笔以水墨随意涂抹而成,天下如雪,物空人寂,而凌辰手中鱼竿也化作一杆沾满墨水的壮笔。
“孤生浮舟或独死,寂寥如一无二别。”
凌辰眼中金光洞穿四周,却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景象似乎就是真实,什么破诗,全是废话,他理解传来的这句话,似乎是在说,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和繁华世间只有你死去,是一样寂寥的事。
说的是希望航路吗?
用笔来撑船是不行了,凌辰进退维谷,以笔作剑,荡开的灵气化作墨水洒在前方,苍白湖面像是劈开一道漆黑缝隙,小舟剧烈摇晃,又被合上的湖水顶飞在半空,转手点墨勾挑,凌辰画出一只飞鸟,提气跃上鸟身,却一脚踩空,摔回了舟中。
心中恼火,肆意挥斩手中笔,笔锋泼洒,仿佛降下暴雨,竟真的将宣纸湖面全然染成黑色,而当凌辰将笔杆再次投入水中之时,黑水聚拢,手中笔再次饱墨,湖面也再度洁白。如今小黑和哦呦仿佛消失,凌辰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种绝妙的幻境之中。
“秦白鹭,你不想见我,就送我回去,休要消遣!”凌辰想到秦白鹭在灵道宗宝库留下的种种笔墨人物,心中已有猜测。
“长舟一去,希望渺茫,回头唯有一死!”
声音再度传来,凌辰冷笑,提笔写就人符,以大法术灭世,符箓半入湖中半在空,顷刻间,天地崩塌,少年运转主命至理,顿脚踏下,小舟崩裂成碎屑,周围黑白缭乱,混沌一片,凌辰振声说道:
“泛舟在湖,空说寂寥,世间皆灭,唯余我一人,如何?”
主命至理让少年点墨不染,手中壮笔,再次变成撑杆,凌辰奋力撑起,脚下崩碎的小舟铺开,轰然升起,竟然化作一座巨大的虚空楼船,而他手中鱼竿竟然变化成了一杆攀龙刻符的长枪。
周围黑白二气如迷雾消散,沧浪席卷,巨兽奔袭,真龙腾空,他仿佛进入了太古龙族为尊的洪荒时代,而周围诸多大生灵看到他,尽皆目露凶光。
“尊者曾于舟头垂钓恶龙,取百顷海水烹而食之,小辈,本尊可不是秦白鹭,你若是能活着过来,巫祖之事,皆可说与你听!”
被无数狂莽霸气的血脉压制,凌辰潮气呛肺,却又听得声音传来,顿时眉头紧皱,他竟然连说话之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事到如今,他也确信自己的的确确有死在这里的可能了。
“前辈口气太大,也不怕呛风!”
周围每一只巨兽真龙都是接近不朽金仙的生灵,修炼的是本体血气而不做化形的古妖道,凌辰就是对上一只也是要全力以赴,而周围至少有二十只,大多数还是龙族,神通法术各有绝奇,似乎都是奔着杀他而来。
“哈哈哈,小子,不肯俯首,就想来玄牝之境,你现在斩肉洒血,让这些野兽尝味,说不得难吃,就放你过来了!”
想起对方一开始说来的摘头颅的言语,凌辰讥讽道:“前辈茹毛饮血就是和这些大块头学来的吧?”
一只身披附身甲壳的八爪巨兽刚有动作,凌辰就踏空而行,化用法术入龙枪之中,群狼聚首!
这一招无上限的术法竟然一下抽去他体内两成灵气,而他手中长枪似乎也不是凡物,将每一颗狼头化作神龙,顷刻就有万千神龙巡游,整片海面都被压低,即使这巨兽八只长爪同时施法,却也在一身甲胄崩裂之后,炸作满天血雾。
古妖道恐怖之处在于将本体肉身发挥到极致,对拼术法难免鞭长莫及,凌辰一上就施展雷霆手段,就是奔着杀死对方而去。
但凌辰这举动也彻底激怒了几只奇形怪状的巨兽,一只仿佛珊瑚树般的古怪生物,从每一个分叉激荡出引人作呕的血罡神雷,海水接连炸开。
雷光狂猛,少年不敢硬解,化剑招与长枪之上,剑游周天瞬间寻到生机,在冲出中心场域的一瞬间,却横遭大力,一只生有独角的丑鱼,撞碎他的护体灵光,抵在龙枪之上,又将少年送入血雷之中。
知道危险,真人神祇瞬间降下,借由永恒真意,硬抗雷光,神祇崩塌,少年跌入海水,元气受损,脸色泛起阵阵红晕。
仿佛红了眼的诸多巨兽根本不给他喘息机会,一群黑色游鱼将其围绕,四面八方的攻击刁钻难防,只让少年长枪轮转,手忙脚乱。远处又有万丈巨人站起,眉心纹路交织成火山口状,这庞然大物盯在少年身上,竟有破法之气扫去他身上的灵气,自其眉心真有火山喷发般的岩浆蒸发海水冲向凌辰。
主命至理与自由至理闪烁,退避百里直入高空,他依旧被灼灼热气将发梢都烤得蜷曲。
空中亦有敌人环伺,一只身上长满翅膀的巨兽,借由各处的大小不一的翅膀行踪难测,左右飘忽不定,时远时近,如鹰隼般爪子在某一时刻骤然出现,一把握碎了少年的脑袋。
凌辰的身形也渐渐消散。
授剑灵真身出现,握住枪尖上的龙首,踏空上步,三十三天纹路布满枪尾,凌辰以剑引星落收束所有杀机,倒提长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砸碎了巨兽的脑袋,对方生命力顽强,满身的翅膀还在挥动,终是在凌辰踏其身子借力之时,擦出火花向下坠去,将追入空中的诸多游鱼一同砸落。
正想缓一口气,凌辰又顿觉身外有古怪,龙眸亮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一只巨大水母的体内,数千道色彩斑斓的气似这巨兽突然绷紧的血管,出现并环绕在他周围。
“混沌鸿蒙,造化太初,万法不侵!”周身一缕鸿蒙气绕身而游,造化大道与混沌大道分立,一半邪诡一半神圣的巨大铠甲护住周身,此时下方游鱼洞穿落下的多翼巨兽,竟然杀死了同阵营的人,无视毒素冲到他眼前。
凌辰本源道纹激发,五帝阵法,统御万灵。
一枚巨大莲花刚形成,竟然就在毒素下渐渐枯萎,凌辰眼中凶色一闪,直接引爆万色莲,游鱼群和水母尽皆重伤,而他身上的鸿蒙铠甲也直接消散。
雷光和岩浆再次到达近前,凌辰只得再次踏着逍遥气躲闪,顺便将万丈红尘升起防止再被一些悄无声息地术法打中,趁鱼群和用毒的巨大水母重伤,他当即动了杀心,这些巨兽终究不是同伴,配合得十分勉强,所以他每每能找到破绽。
“一剑舞离乱!”没有剑流星火撕裂虚空,又没有剑游周天加持,凌辰只能自己按照剑招的道纹极速挥舞龙枪,残影重重,罡气流转,仿佛每一处都有枪尖所在。
一直处于头皮发麻的战斗中,他此时才发现这里似乎被剥夺了空间和虚无的定义,真的是除了海水一切皆空。
剧烈喘息,让他感觉有种脱力,游鱼和水母肉块洋洋洒洒坠落之际,那只擅长偷袭的独角丑鱼乍现,极速冲向少年的后心,一直分出心神提防的凌辰,手掌抹过长枪,三十三道纹路展现的一瞬间,枪尖日月环绕,扭身反转一记回马枪,正与那独角相撞。
仓促迎战,凌辰口喷鲜血崩退,所幸这龙枪的威力够强。
那丑鱼的独角都碎去一截,彻底被激怒,却有雷光和岩浆先至凌辰身上,毁灭的气息迎面而来,只让少年头晕目眩,强行以自由至理结合逍遥大道施展出风游术,无拘皆空的道韵只撑住片刻,少年的左臂连带着肩膀瞬间化作飞灰。
存在至理流转,晶莹光芒滋生不死之身,凌辰借由自身超然的遁术,让周身干枯的灵气恢复,让他奇怪地是,周围十几只龙族虽然露出随时要出手的姿态,却从未真正出手。
一点古怪就让凌辰下意识推演,而出神的一刹那,身下海底突然涌起一座岩浆包裹的巨大山峰,涵盖的范围巨大,避无可避,凌辰杀意再起,万丈红尘气绕身旋转成巨大的霞色旋风,直入火山口,太极大道分解眼前术法,五行法录迥异的五大循环同时流转,五行相生让其在这真仙巅峰的火属性中毫发无损。
龙枪挑起,一剑引星落,这世界满是海水,水灵气占比极重,牵引之下,无数海水凝聚成万千水龙,冲入火山,凌辰撑住周身灵光,似尊王星的灵爆一般,水火不容,这巨大火山竟然不是术法,而是那眉心有火山纹路体型最为庞大的巨人本体。
一气循环九千里,术法到了极限,凌辰进入地脉,几经傲游后突然向上,待‘人枪合一’冲出一处绝壁之时,已经在化作岩石的巨人眉心之外,灵爆声紧接响起,巨人瞬间崩塌,他此时才明白,这原来是一个怪族。
围攻让他十分狼狈,但现在只剩下一只断角鱼和一棵移动缓慢的雷霆珊瑚树,少年随意躲闪,抓紧时间恢复,竟显得有些从容起来,他不知这些龙族什么时候动手,不得不恢复灵气以做提防。
可直到他捅穿丑鱼,砍断珊瑚,这些龙族也只是冷冷盯着他,一动不动。
难道是自己体内有敖前辈本源的缘故?凌辰只能猜测。
小心翼翼地回到小舟化作的虚空楼船,碰触楼船的瞬间,像是踩在朽木之上一般,巍峨船身崩塌,碎片漫天飞舞,混沌一片,渐渐重新化作黑白二色,转眼间,白色弥漫分散,成为星空的模样,万千异象仿佛回退,少年眼前的幻境倏尔化作云烟。
手中龙枪再次化作鱼竿,脚下小舟依然在,只不过他从罗刹渊的悬崖边缘来到了另一侧崖壁下方的某处空间节点,正疑惑之时,有斑驳的接引之光瞬间将其捆成一个粽子拉入了崖壁之内。
“道主果然没说错,你的混元之体更可怕,不但凭自己来到了玄牝之境,而且才用了半刻钟。”
还是那个老者的声音,被捆着丢在地上的凌辰左右看去,终于在抬头时才看清,说话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残破雕像,风化严重,但依旧威势惊人,身披符文铠甲,手持一杆盘龙枪,腰胯宽厚长刀。
其坐下祭坛半入土中,是一座刻满三目天夔的巨大长舟。
只是一座雕像就让凌辰感受到了天宫大陆之主的压迫力,他难以想象这个人若是活着会是怎样。
“小子,你是在咒骂我吗?本座现在当然活着,只不过不在混元大陆罢了!”
不由得毛骨悚然,凌辰单知道心合神之下的修士不运转灵气可以被听到心音,如何自己内心的想法也被眼前人听到,而且,他还身负各种至理。
“告诉你小子,无量境界和之下的修士相比,比整座混元大陆和一只臭虫的差距还大,本尊不仅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还知道你接下来要骂我!”
“前辈,晚辈怎么敢!”凌辰可不想被人看透命运,说完这句话就连忙以灵气将喉咙锁死,必定要确信自己不会骂人,才会解开。
“好,好,好!”这巨像似乎颇为激动,竟有些狂喜之意。
“小小年纪就能影响横向时间,没人能限制你的未来!”
听着将自己折磨着这么狼狈的雕像欢喜异常,凌辰觉得或许自己还是骂出来比较舒服,可因为巫祖之事,他还有求于对方,一想起这些事,少年的迅速推演又开始了。
“小子,你思索的慢些,本尊都看不清你的未来了!”巨像语气焦急,本就残缺的身上,肉眼可见地生出诸多细小的裂纹。
“前辈,看清这一刻,下一刻也会变的,不如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