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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沅听到爹爹喊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而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誉王有些不悦,沉声问道:“不是让你回屋去吗?躲在门外偷听像什么样子?”
卫沅自然是怕自己离开后,自家爹爹会为难苏长宁,可这话要是直接说出来,那爹爹还不得生气?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辩解道:“爹爹,女儿想着小侯爷第一次来府上,女儿躲回卧房是不是有些礼数不周全?”
看着女儿还有些发白的小脸儿,誉王也不忍心再过多责怪。
“行了!昨晚你娘可是为了照顾你,一夜未眠,爹现在要去看看你娘,你们二人就在此说说话吧。”
誉王爷看着女儿望向苏长宁的眼神,实在闹心,还不如躲得远一些。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锦玉严肃道:“锦玉,好好照顾郡主,不要乱跑。”
锦玉点点头,王爷的命令对锦玉来说那就如圣旨一般,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她看着郡主与小侯爷嘛,好像谁听不出来似的!
誉王离开后,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苏长宁看了一眼卫沅身上薄薄的披风,道:“大病初愈,还是要穿的厚实些的!”他总觉得卫沅穿的有些单薄了。
卫沅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乖巧的点头。
“翎儿可还记得天目山下的医馆?”
天目山下?不就是那日她的脸受伤,给她开药的老大夫吗?
“记得!老大夫的医术很高,那药见效很快。”卫沅思索着说道。
“之前我有再次上山去拜访。老大夫并非盛京人士,只是无意游历到天目山,被山上景色所吸引,暂住罢了。”苏长宁缓缓说着那老大夫的事。
卫沅倒是没想到,那老大夫竟是如此潇洒的人物,她只记得老人家的脾气有些古怪。
“可是天目山人烟稀少,他一手极好的医术要怎么施展?”卫沅不解的问。
苏长宁不由得想起他去拜访时,老大夫只是问他哪里不舒服,当他言明,只是单纯拜访时,老大夫竟是要将他往外赶。而且还明确表示自己开的医馆,不是茶肆,不会招待任何人。
好在后来在苏长宁的再三坚持下,老大夫才让他进去。二人从开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到后来差点成了忘年交。
老大夫握着一手的好医术却不为钱财所动,只为治病救人。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除了医术,老人对人和事看的也是很透彻。
苏长宁思索片刻道:“老先生说两个人能相遇便是有缘,有缘有情便会长久!”自己与翎儿之间定能长久的。
卫沅突然便明白“有缘”这两个字的含义,即便医馆处于深山,不还是被她轻易寻到了,这就是所谓的“缘”!
“这么说我与老大夫竟是有缘的,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待我病好了,我也要去亲自拜访他老人家。”卫沅眼底突然闪过些许光亮,竟还有些激动。
苏长宁道:“恐怕你见不到了。”
卫沅不解其意,苏长宁接着说道:“老先生说天目山的景,他已经赏够了!”估计此时已经离开了盛都。
原本就是潇洒自在的人,怎会因偶尔的心动被困于某一处,如今或许他只是又想到了当初的自由,便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去了。
卫沅有些感叹:“那倒真是可惜了,不过既然我与他有缘,日后必会再相见的。”
苏长宁点点头表示赞同,卫沅还是那样的乐观。两人浅浅说了些话,苏长宁便离开了。离开前自是叮嘱了许多话,尽管那些话大夫都交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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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去看望王妃时,王妃刚刚睡醒,誉王扶起正要起身的王妃,关切道:“可觉的好些?”
“让王爷担心了,臣妾睡了会儿便觉得头没那么疼了。”誉王妃坐起身来柔声回道。
侍女给王妃披了外裳,并给誉王奉上了茶。
誉王妃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说道:“王爷,臣妾睡了有一会儿了,还不知道翎儿怎么样了,您要不要陪臣妾一起去看看?”
誉王别扭道:“王妃不用去了,那丫头此时恐怕高兴地什么病都痊愈了。”
誉王妃疑惑的看向自家夫君,她不明白女儿都生病了,还会有什么高兴地事,能让她忘却病痛。
誉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不满道:“安庆侯府来人了,翎儿此时正在正厅与那人说话呐。”想到要拐自己女儿的狼崽子,誉王爷好不容易压下的不悦,又提了起来。
誉王妃十分了解誉王,安庆侯府的人能让誉王如此不满的,除了安庆侯本人,那便就是他的儿子了。
不过誉王妃有些惊讶,自家王爷居然肯让苏小侯爷进府了!
“您是说那小侯爷此时正在府上?”
誉王垂头不答,他有些后悔之前的宽容了。他这个爹当得可真是为难,既不想让那苏长宁“登堂入室”,又不愿让女儿的心思落空。这儿女的事情竟是比朝堂大事还让人忧心呐!
“王爷,臣妾看着,那苏小侯爷对翎儿也是用了心的,即便那安庆侯性子直了些,可也是忠厚良善之人,可总归妨碍不到小辈之间的相处。”誉王妃柔声劝道。
誉王自然也是知晓安庆侯人品不差,可他总是在朝堂上与自己争锋相对,朝堂之上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打打杀杀,这人脾气何止是直,简直就是疯癫。
不就是祖上有战功吗?他的儿子卫逍眼下就战功赫赫!
“本王也不是与他计较,只是本王实在不喜安庆侯那样的性子,做事一点不留面子,总是让人下不来台,不过他那儿子倒是比他强多了。”誉王眉心微蹙,神色不悦道。
终于从誉王口中听到夸苏长宁的话,誉王妃还有些吃惊。王爷终于看到了那孩子的好了。
誉王妃低眉浅笑:“王爷今日怎么改了主意?”她问的是自家王爷让苏长宁进府的事情。
说到此处,誉王一脸的骄傲:“翎儿是因什么掉入河中的?本王若是继续将那苏长宁拒之门外,不是如了别人的意?再说了本王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他不能帮着别人拆散自己的女儿和苏长宁,就只能硬着头皮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