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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绫一巴掌把白信抽翻在地,还不解气,又俯下身子,揪住白信的衣领,素白的手掌劈手给了他几巴掌。
恼羞当中,她竟然没直接下杀手。
否则,以她的功夫,白信无伦处在何种状态,都不够她一只手杀的!
白信一下子挨了好几把掌,只感觉脸皮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快被巴掌雨打的怀疑人生了。
不过庆幸的是,正因为不断有巴掌落下,疼痛感极大的缓解了心里的阳火,他趁机运起白骨观,一点一滴的把辟邪内力收敛起来,并把脑海中的幻觉逐渐清除……
白信在运功之中,仍能清楚的感觉到还在被打脸,心里不由在小本本上记下几笔:“你这小妞我记住了,今天你打我脸,来日我一定加倍还你!不把你打哭,我就跟你姓!”
不提白信在心里无能狂怒,谢红绫此刻却是越打越生气。
她一口气甩了白信十好几巴掌,手都打疼了,可不但仍没把白信的脸皮打破,更没留下红色印子,反倒把自己的手掌和手指震得发麻酸胀。
她哪里知道,白信已经把金刚伏魔神通练到圆满境界,劲力亦因为一连串斩杀鬼祟怪物的行为而大大增强,护身之力已经是非比寻常,寻常高手的攻击落在他身上压根破不了防。
更别说她恼羞之中殴打白信之时,完全没想起真正下杀手,能破防才有鬼呢!
“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小子,胆子大,脸皮也厚,我看用枪都未必刺得穿!”
谢红绫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发现车厢里的李夫人和她的女儿都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这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被两人看在眼里,不由脸色一红,微微发窘。
天可怜见!
她西夏第一天魔女何时有过这样窘迫的境遇,以往有男人敢招惹她,哪个不是被她三言两语弄死了,今天居然失了方寸,稍稍冷静下来后,立刻动了杀机,混然不顾她刚才答应李夫人的话,举手运足真气,一掌毙了白信。
嗖!嗖!
就在此时,两道人影自远处疾飞而至,直落在马车一左一右。
把谢红绫围在中央。
为首的男子气势如渊渟岳峙,身材壮硕,气态威猛,不动声色之中,自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凶悍之气,迫人鼻息。
另一名来人是位年轻的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十八岁上下,身材高挑,穿着干净利落,青色衣衫下,身体挺的笔直,背后背着一杆长枪,人亦如一杆长枪,锋芒毕露。
她五官明艳,容貌不输明霁雪、谢红绫,只是气质刚强冷硬,面容中亦透出一股强硬的气派,一双凤眼闪烁间目光宛如刀剑,给人极大的压迫力和被侵犯感,让人不敢亲近,更不敢直视其双目。
此时,白信正在苦苦与幻境和暴走的内力、阳火做斗争,躺在地上压根儿没多少余力关心外界,因此,没能认出这两人都是他认识的人。
“天机组织的门主张三爸!”
谢红绫一眼认出前者,又看向后者:“你是……”
“晚辈赵燕翎。”
女孩道出姓名,不卑不亢。
“赵燕翎,好耳熟的名字……”
谢红绫念叨几遍她的名字,双目一亮,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东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并世双姬之一。传言,京城双姬不但惊世之容,更有绝世之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前辈过奖了。”赵燕翎道。
她作为武林后辈,虽然语气硬邦邦的,可礼仪方面没有话说,相比之下,张三爸倒显得随意的多,他扬声道:
“谢姑娘,今日局面如此,我优你劣,如果交手,只怕对你不利,不若请谢姑娘自去如何?如今天下大变,邪祟鬼怪横行,我想谢姑娘也不愿两败俱伤,给邪祟鬼怪捡了便宜吧。”
谢红绫思忖片刻,不得不认同张三爸的话。
她也是当机立断地主儿,有了决断后,立刻付出行动,不过在临走之前,她留下一句狠话:“姓白的,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张三爸闻言一阵好奇,“白小子做了什么,让那个魔女这么恨之入骨?”
赵燕翎没吭声,走到白信身边探查情况,见他体内内力胡乱窜动,一副暴走的架势,便大致知道了他的情况,不过见他正在收敛内力,内力也有渐渐有收拢起来的迹象,便撇去不管。
接着,她过去查看刘天正的情况。
刘天正先受重创,精力不济,又被谢红绫的秘法重创心神,已经精疲力竭,不知何时昏倒在地。好在气息尚在,虽然微弱,但却绵长,并无性命之危。
当下,他们把白信和刘天正搬上车厢,赶着马车直入永安县城。
…………
白信终于把辟邪内力摆平,彻底驱逐脑海中的幻境,睁开眼睛。
床边坐着一个上身笔挺的冰山美人。
就在思维混乱中,他听到了她的声音:“白信,好久不见。”
“……呃。”
白信愣了一下,忍不住挠头,尴尬地问道:“抱歉,你哪位?”
“……”
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扑哧!
旁边突然传来憋不住的笑声,白信用余光瞥了一眼,是明霁雪和李夫人的女儿。
她们两个坐在一边,捂着嘴扭过去头,背着冰山美人偷笑。
肩膀不断的耸动着。
而冰山美人赵燕翎面无表情,只是随手拿起了手边的长枪,眼神不住的在白信身上打量,那眼神就跟新手上路的屠夫在待宰的肉猪身上找角度下刀似的。
在死亡预感的可怕压力之下,白信赶忙收起玩笑,陪笑道:“赵师姐,小弟就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可不能再皮了!
不然这认死理儿的小妮子肯定会捅了自己!!
“哦,原来你还认我这个师姐。”
赵燕翎眉毛微微挑起,枪口却逼近一分,都快捅到白信身上了:“那你说说看,父亲带你去京城找师父拜师,为什么不告而别?”
“这个……我留了信的……不算不告而别吧?”
最后好像是懒得理会他了,赵燕翎收回了长枪,走到明霁雪两人旁边坐下来,小女孩倒是乖巧,端着一杯茶走上来道谢。
白信坐起来,接过茶杯,应了她的道谢,这才知道她姓李,名秀宁。
和黄大师笔下的平阳昭公主同名。
浅饮一口茶水,白信隐晦的打量几眼赵燕翎。
她此刻正听明霁雪聊起西域风情,听的非常认真,时不时皱起眉,白信看着她的身姿,曲线婀娜,纤瘦但却有力,窗外阳光的照射进来,肌肤雪白细腻宛如凝脂,青色衣衫被微风吹拂,宛如仙子。
不过她紧绷的肢体,破坏了这种美感,哪怕是此刻闲聊,她也保持着惊人的自律,仿佛是上辈子偶遇过的军人。
白信看了几眼,收回目光,心里的陌生感越来越强烈。
别看他刚才口称“师姐”,托词“开玩笑”,可其实他对这位赵师姐并不熟稔。
当初赵燕翎从京城来到永宁县给赵天豪祝寿,曾经与白信、张涛他们呆过几天,当时白信正受困于不净观的副作用,普通人的面容尚且不敢去多看,更何况她这等天之骄子。
因此,他虽然叫过人家几次师姐,见过许多面,也知道她的性情如何,为人如何,可真正记住她的容貌这还是第一次。
所谓熟悉的陌生人,即使如此吧。
不过尽管如此,他对赵燕翎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这位师姐是赵天豪的独女,从小展现出于武学之道的不凡天赋,被师伯周侗一眼相中,收为亲传弟子,放在身边悉心教导。
赵天豪到永宁县任教时,她留在京城,由于深受大宗师的影响,她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有点铁血军人的味道。
赵天豪私下里说过,他这个宝贝女儿是得了大师兄真传的,十三岁便将大师兄苦心孤诣创作的鸳鸯腿和玉环步修练到登峰造极,又修练大师兄三绝技之一的枪术,数年苦修下来,单论枪术修为,当世已经少有人能及。
如今她年岁增长,功力随之增强,实力究竟去到了何种境地,谁也不清楚。
不得不说,和白信这种外挂党不同,她是真正的天子骄子,人间龙凤!
白信发呆的功夫,赵燕翎、明霁雪、李秀宁两大一小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一个负责聆听,时不时问上一句,一个负责讲述,边说边比划,一个负责捧场,大呼小叫,三个人三种性格,倒也能处到一起去。
没理会那边的三人,白信默默盘算着心事。
“辟邪剑法修练内力的速度太快了,白骨观法已经不能轻松压制,必须想办法舒缓压力……十二正经打通之后,辟邪剑法心法篇的修练就算是到顶了,再继续修练下去,也是不住打磨内力,靠着水磨功夫增进内力,对奇经八脉的修练并不专注,远不如九阳神功、易筋经、北冥神功等神功,甚至不如先天功、纯阳无极功……”
按照白信原来的打算,辟邪剑法就是为了应对危险,拿来保证自我安全的工具,等他确认安全,又弄到了层次够高的内功心法,就干脆舍弃辟邪内力,另起炉灶。
凭着悟性挂的金手指,就不信不能登顶。
但现在情况特殊,辟邪内力进展太快,大大超出观法的进度,又被谢红绫撩拨动了邪火,观法压制阳火的局面收到严重威胁,情况岌岌可危,必须尽快想办法破局。
“白信,你清醒过来之前,张门主得了父亲的口信,他有事先离开,要我转达,父亲要你护送李夫人和李小姐走水路进京,之后便去京城御拳馆找我师父拜师。”
什么!
白信陡然一惊,护送人还是小事,关键京城是王家和六扇门的大本营,他这副小身板过去那边不是自找死路么。
赵燕翎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淡淡道:“你不必有所顾忌,虽然不清楚王家为什么针对你,但我们御拳馆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如果敢在京城肆意妄为,我不介意剁掉他们的爪子!”
话是淡淡的,可意却真。
白信听得一阵心暖暖的,有大腿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赵燕翎继续道:“我来时师父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你到了京城,他会派人找你。到了京城后你就摆正心态,努力修练,只有辛苦耕耘,你才能变得更强,活得更逍遥,如果成就宗师,又如何用得着顾忌区区王家呢。”
如果说有大宗师罩着,还没完全打消心里的顾忌,那赵燕翎后面的话,就是真正打动了白信。
变得更强,活得更潇洒!
在一个突然变异了的武侠世界里,实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现在辟邪剑法对他实力提升的桎梏已经显现,内力随时会暴走,而从菩提树上弄到高深内功心法的道路短时间内又看不到希望,拜师大宗师不失为一条破局的好法子。
而且,只有拜师大宗师,他才能更明确的了解何为宗师,何为大宗师。
他所熟悉的武侠小说,都是没有明确境界划分的传统武侠,三流、二流、一流还能照着内功修练进度比照,可宗师和大宗师就抓瞎了。
他明白,如果没有名师指导,他就需要花费海量的业报兑换高档次的悟性挂开挂,没保证不说,还不安全,如果有大宗师指点迷津,肯定会事半功倍,前途可期。
不过如果去了京城,那我答应她的……
白信看向明霁雪,他答应了要带着她周游山河,游山玩水的,真要去了京城拜师学艺,可就没办法带着她到处玩儿了。
“你看我我也不能替你做决定啊。”
明霁雪露出明媚的笑容,“不过,我倒对大赵国的京城挺感兴趣的。听我师父说,东京城是天下最大、最繁荣、人口最多的城市,那里无比繁华,好吃的好玩的数不胜数,我早就想去那儿了,不知有没有做东道主呢?”
“包在我身上好了!”
白信心中欢喜,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立刻准备,择日动身进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