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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真的是高人吗?总觉得像神棍要多一些。
唐明皇还没开始算,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站又出事了,江天溺水身亡。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问,是不是中了局?
宋青宜说:“还不清楚。现在大家正手忙脚乱的打捞江天的尸体,何一民在跟汇报。你赶紧回来吧。”
我有点慌神,急匆匆跑出去,看见我爸跟他讲了一句,准备往镇上跑。
他说:“冷静,莫慌,你现在慌也没用。我用三轮车送你去镇上,你赶紧坐车回电站,这个时候你必须在。”
我也是急坏了,忘记了跑到镇上要很久。老爸发动车子,我跳上车刚出发,就接到何一民的汇报电话。
江天昨晚的夜班,跟文牧一起的。文牧守得上半夜,早上一起来就没看到江天的影子,以为他巡视去了,也没在意。等到接班的宋青宜和何一民来,江天也没出现,他们才觉得不对,打电话发现电话就在中控室他的柜子里面。
现在这个社会,手机都是随身携带,很少有放在一边的。当然也不排除忘记的可能。
电话是打不成了。因为有李友敦和张帆的前车之鉴,何一民很害怕江天出事,他把所有人喊上来,到处寻找。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也是宁才细心,去河边和尾水里面看了下,这才发现了江天的尸体。
他们把江天弄起来,已经泡的全身发白,死去多时。他们赶紧给汇报,已经派人上来,警察也在来的路上了。
尾水池边上是有标准的栏杆的,排除意外落水的可能。
我问何一民,你们调了监控没有?
何一民说:“调了。监控只能看到大门口出入的情况,没有把尾水池纳入监控的范围。”
我也想也是。如果厂区外围真要无死角监控,那投入不是一般的大。
我问:“你们从监控录像里面有没有发现江天有什么异常?”
何一民说:“发现了,这回录像了的。江天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像是累瘫了的感觉,三点多的时候,他朝着尾水池方向走,估计就是那时候出事的。”
我说:“你安抚好同事们的情绪。我给说一声,我马上回来。”
按照流程,我是应该给汇报的。虽然我得到的信息比领导要晚,但是这个流程必须走,要不然我就是失职了。
汇报过后,领导也同意了让我回去。
我心里想,江天这个人很活泼,不可能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故意寻死的。极大的可能是他中了局,身不由己的跳进了尾水。
站内除了卢焱钦,林吉吉是匠人,宋青宜也有很大可能是匠人。难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做得?不过我很快把宋青宜排除了,我跟宋青宜那么多年的交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是林吉吉吗?也不大可能。他虽然嘴臭了点,心肠还是很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上次顶天立地那天,他救过我的命。直觉告诉我,他不会是杀人凶手。
那么会是谁呢?迷雾又升腾起来。
我开始抠脑壳,我爸说:“莫那么多烦恼,天塌了还有大个子顶着。你现在烦恼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你能负责的范畴,你们领导和派出所会出面解决的。你的任务就是回去稳定局面,把工作做好。”
我心想,已经三条人命了,这回公司无论如何是压不下去了,估计要停业整顿不可。昨晚爷爷才叮嘱我一定不要离开电站,如果真的停业整顿,那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呆在电站的。
我陡然一惊,难道冲着我来的?电站关门,我就无法呆在电站,但爷爷千叮万嘱,让我绝不能离开,这……
我也是心中有事,什么事情都往我自己身上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江天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和爷爷见面,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诡异,要说是我做了一场梦,那也说得过去。有谁连我梦里的事情也能知道?还是说有唐明皇这样的算命高手,测算到了?或者是有人知道我必须呆在电站的原因,所以想把我从电站逼出去?
把我逼出电站的方法很多,用不着用残害一条人命这种间接的手段吧。
我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怎么想都转不出来。
也许,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自杀行为吧。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电站已经停产,所有人都撤离下来,在基地休息。我到了办公室,领导正在开会总结。我加入进去,在一边静静地听。
和我猜想的一样,江天平时并没有什么异常,昨天还和文牧说,再过几天休假了到施城去见女朋友,完全没有寻死的动机。江天很活泼,跟电站上每个人都处得来。文牧和他一起值班,关系自然不差,文牧也很肯定昨晚上夜班前,江天是没有任何异常的。
我没见到江天的尸体,无法发表任何意见。现在想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没有任何结论。最后不了了之,领导下达命令,让各部门密切关注本部门员工的心理动态,必须掌握每个人的心理状况,有任何异常都必须汇报。
电站暂时是回不去了,按照公司领导的决议,准备将电站所有员工放回去,让大家好好休整,至于后续怎么解决,等公司开了会再做决定。
我问领导我怎么办?是留下来还是回去待命。
领导让我先在这边呆着,过几天再说。我去看了下电站同事,他们的心情都很不好,聚在一起无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个多月失去三天生命,而且还是长时间相处,有了感情的同事,任谁都不会好过。更让人压抑的是,个个都是死的不明不白,他们都在传,难道电站受到了诅咒?
人心浮动,我安慰了几句,有几个当即表态,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走的,再不回来了。
我没有什么话说,换做是我,我也会走。和工作相比,自己的命最重要。谁也说不准,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若真有下一次,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恐惧,是会蔓延的。
第二天,一群人就走光了。我问领导我该干什么?领导让我在这先修整,别的什么都不用做。我无所事事,在大院里逛来逛去,所过之处,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想走过去,他们马上一哄而散,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一样。
整个大院都在传,鱼洞电站的员工,都被诅咒了。和我们接触,他们也会被诅咒传染。
这种谣言虽然只在私底下传播,但是很有市场。死了三个人的电站,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只是受过无神论教育的高材生,也会轻易相信诅咒这种无稽之谈吗?
可是,诡局不就是会传染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