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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除非我死,死鸭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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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混蛋你怎么了?”沈欣曼察觉出孟繁悠有些不对劲,晃着他的肩膀,却见他眼睛虽然睁着,但是目光中一片茫然,状况跟她哥哥的情况倒是有些像,只是状况要更糟糕,他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她怀里了,看上去也不像是想占她便宜,似乎真的失去了神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沈志岳、沈志飞等包围着她俩的五人,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对视了一眼,很快下了决心。

    沈志岳右手一挥,沉声说道:“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有什么事都算我的。”

    “好!”沈志飞闪身上前,再次向孟繁悠抓去,这次直接是带上了沈家玄阶二品武技飞鹰擒拿手。筑基三重巅峰加持下,带起一阵劲风呼啸而来。

    沈欣曼面色冰寒,没有了逃走的希望,目光反倒变得极其坚毅,她紧抱着孟繁悠半转身,始终用身体护着孟繁悠。

    砰!!!

    沈志飞的擒拿手收回不及,七成以上的功力抓在了沈欣曼的右肩上。沈欣曼的右肩骤然绿光大盛,随即闪耀出一轮绿色光晕,反将沈志飞弹飞。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沈欣曼宝蓝色短裙上的一块玉饰上,出现了一道深邃的裂纹。

    “岂有此理!我们本家二小姐这身上宝物真不少。”沈志飞恼羞成怒,冷声道:“你别告诉我你裙子上这么多玉饰全部都是防身法器。”

    沈欣曼冷声说道:“想从我这抢走这小混蛋,除非我死。我就看你们到底多大胆子。”

    沈志飞怒极反笑,右手灵气不断凝结,祭起了沈家最强的玄阶四品武技天落星破,冷声说道:“别说我不顾兄弟姐妹情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这小子,不然,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控制不了。”

    “哼!”沈欣曼一声冷哼,紧抱着孟繁悠,丝毫不为所动。

    沈志飞冷笑,随后一声大喝,右手甩起天落星破朝沈欣曼砸去。虽然他的技能娴熟程度远不如沈志鸿数十道光气那么多,但也有二十多道。尽管内心愤怒,但他最终还是仅用了三成力。把沈欣曼教训一顿还好说一点,真要是把沈欣曼给打死了,那她爹还不得来跟他拼命。那时候别说沈志岳保不住他,恐怕就连自己老爹也得把老命赔进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白色光气连续不断被沈欣曼身上的绿光反弹向天空,而沈欣曼宝蓝色短裙上的玉饰啪啪碎裂声也是不绝于耳。她的短裙上的玉饰竟真的大部分是防御法器,她的父亲对宝贝女儿的保护也不可谓不周到了。

    然而,天落星破的光气数量太多了,已经反弹了近二十道,却仍然还有好几道锐利的光气袭来。最终,在她腰间的一块玉佩也从正中碎裂成两半后,数道光气从她身上划过,一道道血箭掠起,把她与孟繁悠的身形一起带飞了出去,两人重重摔落在泥地上。

    她的衣衫残破,原本洁白无瑕的身上与腿上露出了多处触目惊心的血痕,满身鲜血与泥土。但她仍然紧抱着孟繁悠不放,甚至,她不去看自己的伤口,却望向孟繁悠身上被连带被锐利光气破开的伤口。孟繁悠依然目光茫然,对于身上的伤痛,没有任何知觉。

    沈志飞也生怕把这练气四重的小丫头直接给秒杀了,暗松了口气,冷冷走上前去,就要硬掰沈欣曼抱紧孟繁悠的手腕……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了如雷般的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糟糕!谁来了?!

    沈志岳与沈志飞等人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烟火气息的白发苍苍老头,背着一个背篓,满面怒容地瞪着他们。

    三品炼器师王泰福?王泰福的境界只有筑基四重,境界甚至还不如小辈的沈志岳,并且其实他连本职专业炼器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只不过区区三品炼器师而已。但由于沈家作为炼丹世家,炼器师基本没有,并且也没人愿意从事炼器师这种往往又脏又累的职业。因此他是沈家门客里唯一的炼器师,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就连沈志岳的主战灵剑都是王泰福炼制的。这也算是怕什么来什么,原以为内家大院长辈都去议事堂了,沈志鸿又卧床不起,可以有恃无恐,结果还是碰到人来多管闲事。

    沈志岳一抱拳,恭敬地说道:“志岳见过福叔。小辈等在此切磋切磋,不想惊动了福叔。我们很快结束。”

    王泰福冷冷地说道:“现在的小辈切磋,都能遍地是血了?而且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几个应该都上筑基境界了吧?跟练气四重的小丫头‘小辈切磋’?”

    沈志岳朝沈志飞使了个眼色,对王泰福依然恭敬地说道:“福叔说笑了,我们现在就走。”

    沈志飞正要趁沈志岳稳住王泰福、掰开沈欣曼的手腕时,就听王泰福暴喝道:“小子敢尔!”随即右手甩出一道黄光,缠绕在沈志飞身上,瞬时幻化成沉重的锁链,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摔倒在地上。

    嘁……这老头境界不怎么样,货肯定不少。看来今天要算了。

    沈志岳假意责备道:“志飞你怎么回事?福叔面前也敢造次?”转而朝王泰福拱手说道:“福叔,志岳等先行告退。欣曼妹妹可能受了点伤,劳烦福叔代为照顾一二。”

    说完,沈志岳转身就走。嘴里念念有词,在心底把王泰福骂得狗血淋头。

    王泰福将沈志飞身上的锁链收回,重新幻化成草绳扎到了右腕。沈志飞狼狈地从地上起身,沈志岳的其他小弟扶起依然被定身着的那个筑基二重修者,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泰福走到满身血污的沈欣曼面前,叹了口气,说道:“丫头,你又何必为了这小子遭受这个罪?”

    沈欣曼扶着仍无意识的孟繁悠艰难从地上起身,向王泰福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撇撇嘴说道:“欣曼谢过福叔。不过,我才不是为了这小混蛋。我是为了我哥哥。”

    王泰福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死鸭子嘴硬。你看看这一地的碎玉,可惜了好多防身法器。有些都是你们家祖传的宝玉,跟我炼制的一些便宜货还不同,现在全完了。就这样还满身是伤,赶紧回去清洗下伤口上点药吧。这小子我来扶着。我护送你们回去,免得那些小子们又来趁人之危。”

    “诶,好,多谢福叔。”沈欣曼脸上带着些疲倦,展颜笑笑,将孟繁悠交到王泰福手上,跟在王泰福与孟繁悠后面,向院子里缓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