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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说实在的，陈杭真的有些纳闷。
在之前的十分钟里，因为在藏书馆里待了也不久了，一会儿还得上课，所以陈杭便提醒着苏冰说是可以准备回去了。
苏冰在那时也轻声答应了陈杭，和他一起走在了下楼的楼梯上。
“那个……你知道舰娘提督交际课具体会教一些什么吗？”
然后他便在楼梯上接着之前两人聊着的一些话题，向苏冰询问了一下关于舰娘提督交际课的事情。
“……”
不过苏冰却保持着沉默，好似没有听见陈杭说的话一样。
“……？”
陈杭自然会觉得苏冰不回答自己问题的行为有些奇怪，毕竟之前两人闲聊得虽然不算非常投机，但是苏冰起码也算是在正常地和自己说话，期间并没有出现她不搭理自己的情况。
只是陈杭也和她算不上很熟，她不回答自己问题的原因，也不大适合向她过分追问……所以陈杭也只是心里稍微有些疑惑，但还没有太过于把注意力投在她的身上。
随着出了藏书馆到了大街上，苏冰的行为越来越有些吸引陈杭的注意，陈杭才略微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虽然那步伐收敛着，且有些淡淡优雅的走姿依然像是她平时的姿态……但是她的目光好像一直都盯在正前方……她既不出声，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除了迈出的脚步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多余动作了。
“……”
就算是想事情想得出神入化了也不至于会这样吧……陈杭心里暗暗地想着。
出于她是女生的原因，陈杭依然没有伸手去把她从貌似出神了的状况中拉回来……因为陈杭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在出神，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而保持着这副模样。
只不过陈杭的确已经把百分百的注意力放在她的一举一动上了。
直到……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陈杭自然也注意到了苏冰的动作，他在苏冰的身边一卡右脚地停下了步子，也不知道苏冰要做什么地紧盯着她。
“啊……待会儿是交际课呢……话说我们这些还没有舰娘的学员用得着这么早上这些课吗？”
“不清楚，学院安排的嘛。”
身旁也路过着一对亚洲面相的女学员。
而就在那对女学员刚刚路过苏冰身边的时候……
“……苏……苏冰？”
因为苏冰在原地站了大概能有十秒了，并且肢体上也完全没有任何动弹，陈杭的心便也跟随着这十秒的慢慢流逝而逐渐地不安了起来。
所以他赶忙在她身边轻声叫了叫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恢复过来。
不过……好像事与愿违。
在刚轻声叫出她的名字之后，一直对她的表现保持着高度注意力的陈杭……发现她那黑色短褶裙之下的双腿……有些往身前软了下去。
“……！！”
因为早就在心里做好了防范，陈杭很快就从她那罩着红色外套的右臂下穿过自己的左臂，死死地拉住了她的侧身，不让她完全倒在地上。
“唔……”
对面走过来的那对学员本来说说笑笑的，但视野里突然发生了些意外的情况时，不免脸色一僵，也有些把呆滞的表情表露了出来。
不过她们只是顿了顿脚步，也没停下来地继续往刚才的方向走着……紧接着只是略微投过来了些目光而已。
反观陈杭和苏冰这边，在陈杭架住苏冰后，她却好像没有什么恢复的迹象。
脖子微微往陈杭方向相反的左侧倾斜，身子依然拖着陈杭的整个左臂往左边拉动着，双眼微微的半睁，看起来好像是明晰的，却又好像是空洞的。
好在她的双腿并没有完全地软下去，她只是有点儿半瘫着身子地往左侧下拉着身子。
“苏冰……苏冰！！”
有些慌乱了起来的陈杭，赶紧晃了晃自己的左臂，尽量地想让她恢复意识。
“……”
……似乎是陈杭摇晃的幅度比较大的结果吧，苏冰的头终于稍微动了动。
“……唔？”
那刚才一直直视着前方且双眼有些空洞的眼神，终于随着轻轻地扭头，有些动弹起来地看向了身边的陈杭。
“……”
身旁的两位学员在此时也就路过了两人身边，稍微走出了些距离了。
“那两人是怎么了啊？……”
“不知道……身体不舒服吗？”
有些讨论着陈杭两人地，慢步而去。
“怎么……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吗？”
时间，也便来到了现在。
陈杭可没有因为苏冰清醒过来了，就放松警惕了。
毕竟苏冰会这样应该是有原因的……陈杭不是什么神经很大条的人，他在苏冰刚恢复了一些正常状态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把注意力投到别的地方去。
“唔……嗯……倒不算是。”
苏冰现在最真切的恢复情况陈杭并不清楚，但陈杭能感到的苏冰体重倒是很明显地减少了。
其实也就是苏冰的双腿随着她的恢复也直立起来了吧，所以陈杭才会感到她的重量减小。
“……”
不过陈杭倒是没太听懂她说的“不算是”是什么意思。
不是身体有什么病症吗？……就像陈杭有时也会头晕的低血压一样。
那会是什么？
所以陈杭有点儿半思考半等待着苏冰接下来的话地盯着她。
“嗯……”
苏冰从清醒后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着她的情况给陈杭带来的疑惑。
“那个……可以先松了手，再说吗？”
然后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的苏冰，语气轻和地提醒着身边的陈杭。
“……？”
或许是因为大脑同时在思考，且等待着苏冰的回答吧，陈杭好像忘了一些自己现在的肢体动作。
所以稍微因为她的话而转转视角看见了自己左手的时候，陈杭才反射弧有些长地知道了自己做了什么。
嗯……把现在两人的站姿说得简单点儿，就是陈杭的左胳膊从苏冰的右臂下穿过，挽着人家，且贴得比较近的样子……
本来嘛，应该不是挽的动作的……只是当陈杭卸掉左臂扶着苏冰的劲，再被转移了注意力之后，手臂的姿势不自觉就变成这样了。
“……？！”
然后他才在看见这种情况之后，一抽手臂回到了之前和苏冰正常走路时的站姿。
“……呼。”
于是身旁的苏冰……才有些轻微地叹了口气地，继续往身前走去了。
只留下半跟着她的陈杭……还有些心神不大安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