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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泯灭一切,众人直觉天色瞬间变暗,然后重新恢复光明,一明一暗,快的仿佛是一场幻梦。可当淮山区的人抬头看向那处至高的神庙时候,惊骇地发现,那一座在淮山山脉当中最高大的山峰全然没有了踪影。
紧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群山一个接一个倒下,大地剧烈的震颤,仿佛发生五六级地震,众人立足不稳,皆是跌坐在地上。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淮山山脉肉眼看去,一马平川。只有一些高度不高过五十米的小土丘遗留下来。
众人使劲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往日淮山地区群山陡峭,行路艰难,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向来靠天吃饭。如今这群山被分开,让他们有一种宛如做梦的感觉。
一名须发皆白,嘴巴里面连一颗牙齿都没有的老者老泪纵横,对着远处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大呼:“多谢老天爷派天神,把我们门口的大山搬走。”
其他人纷纷效仿。
而他们口中老天爷派来的天神,眼神凝重。他身后的神龙之上并排坐着数人,赫然是楚天问,楚月,叶桔等人。还有一人一妖被裹成粽子,捆在神龙的中部。
他们尚处在自己逃出生天,重新见到楚云的双重惊喜当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楚云低喝一声。神龙身形暴涨,裹着几人朝着远处爆射而去。
他抬头看向空中巨大的圆环,圆环上面,凝出一张巨大的苍老面孔。
淮山山神狞声说道:“小杂种,你毁我千年道行,今天你别想脱身,来给老夫陪葬吧!”
他说完,巨大的圆环轰隆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开来,其中残留的地气,香火和功德之力凝聚在一起,像一股黑烟喷涌而出。
楚云豁然色变,这三股力量当中,以地气为燃料,将功德香火之力加热,爆发出来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如果处理不当,这方圆数千里之内,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存。
除此之外,香火毒素还将荼毒这片土地,接下来的千年时间,这方土地将成为人畜碰之即死的险地。
淮山山神桀桀怪笑,“小杂种,老夫身前身为淮山县令,带领百姓开山修路,修筑梯田。此间数十万人都是因为老夫才能活下来,老夫死后,被皇上册封为淮山山神,如今已经有数千年的光阴。”
他似乎想起来过往事宜,颇为感叹,“这云环当中所蕴含的功德之力,乃是老夫当年造福苍生所化。纵然你法术通天,又能如何?”
“没有功德护身,老夫马上便会被天地所不容,被劫雷轰成齑粉。但是在这之前,你一定会先老夫一步魂飞魄散!”
淮山老祖的声音近乎癫狂,宏大的香火之力在云环当中不断膨胀。扁平状的云环像充气似的膨胀起来,离远些看,就像一个超大号的甜甜圈悬浮在空中。
其中都是香火毒素,一旦爆发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淮山老祖似乎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发出畅快的笑声。
楚云脸色冰冷,抬手一剑斩出,剑芒落在圆环之上,凭空滑到一边,不能沾染圆环分毫。
他心中暗道不妙,这淮山老祖当初所做的事情,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苍天降下功德之力以资鼓励,有这功德之力在身,他百病不生,好运连连,寻常的修士不能伤他分毫,阴邪鬼魅会被他一声断喝喝散。
楚云实力虽强,却也拿这功德之力没有办法。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心中暗暗叫苦,眼看着圆环就要膨胀到极点,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蠢货,用的书。”一声断喝在楚云脑海中响起。
他一机灵,才反应过来这是司马的声音。自从离开潘阳公所在的小天地,阿秀和司马便失去了踪迹。
此刻司马出声提醒,着实解了楚云的燃眉之急。
他神念探入丹田,在丹田正中央,漆黑如墨的地书沉浮不定,周身散发出一圈土黄色的光芒。楚云心中一喜,催动法力。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浩瀚的灵力如同泥牛入海,不能撼动地书分毫。
他一阵发呆,自己连让地书动弹一下都不行,又怎么能御使它吸收云环当中的香火呢?
看楚云愣在原地,圆环上面的淮山老祖放声大笑,冷冷说道:“小子,你已经放弃抵抗了吗?也好,至少这样可以死的痛快一些。不,不行,不能让你的死的这么痛快。老夫要让你的魂魄在香火毒素中焚烧一百年。”
他语气怨毒,浑然已经将楚云当作了必死之人。
咚,咚,咚。
云环突然开始收缩,紧接着再次膨胀,收缩之间,发出类似心脏跳动的砰砰声,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挡在前方的,不管是山峰还是草木,化作焦黑色,通体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
“蠢货,地书乃是承载此界的根本,便是化神大能也不能撼动他分毫。你这样用蛮力想要催动地书,一辈子都不能让它动弹一下。”司马透过楚云神念看到这一幕,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将自己憋死。
楚云老脸一红,讪笑不已。
司马强忍住骂人的冲动,“你要与地书沟通,借用他的力量。”
说完,忍不住在心中骂道:“平时看起来猴精猴精的,现在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楚云不知道司马在背后骂他,将心神全部沉入地书当中。轰隆一声,楚云眼前一黑一白,来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视野。
他处在高处,山川大地尽在脚下,天地万物,一草一木,整个世界如同他掌间纹理清晰可见。
“这就是地书当中蕴含的规则吗?”
楚云彻底震住了,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只要随手一画,就可以让马里亚纳海沟变成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的山峰,将亚马逊河从地面上抹去,让破裂的大陆重新粘合在一起。
“醒来!”
忽地,一声雷鸣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将他从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惊醒过来。
楚云冷汗如同小溪似的留下来,如果他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真的动手去抹除一座高山大江,恐怕会瞬间被抽空全身的灵力,变成一具干尸。
他回过神来,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黑色封皮的地书。他灵识看去,地书本体仍旧悬在他丹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