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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圣武十二月一日,西北方传来捷报,伐辽大元帅岳飞率大军已然完成了既定的战略目标,如今正在收缩兵力,固守三地。
朝堂之上一片赞和之声,那帮子不要脸的文官们一个个吹嘘着皇帝陛下文成武德,圣明之君,却缄口不言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的功劳。
赵旉自认为并非什么圣明之君,只不过是不愿大宋子民人人蹂躏罢了,当他见到自己在照搬大秦帝国的军功爵制度之后,文官们竟然还是一副文人至上的样子,完全看不起武人的付出。
他十分愤怒,将士们的功劳绝不可因为这帮子文官的缄口不提便翻过去了,那会动摇如今的大宋之根基的。
是以,随后两日,赵旉将自己关在了乾清宫,任何人都不见,政务由皇后上官佳代理。
十二月四日早朝,百官们正在与皇后于奉天殿商议政务,赵旉却在此时从后殿走进来了。
众人不得不停止商议,向赵旉行礼。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朕一会再说。”
“是。”
赵旉安静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上官佳游刃有余的处理着政务,他觉得非常欣慰,没想到自家皇后竟是个能够做女王的人呐!
就这么枯坐了近一刻后,众臣终于禀报完了政务,而在这期间,上官佳每做一个决定,都会朝赵旉看上一眼,待后者点头微笑了,她才坚定的说出了自家的处置方法。
待众人都不再有话说,上官佳道:“陛下,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嗯,”赵旉闻言,开枪说话道:“众位卿家,朕苦思不得其解,为何大宋将士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建功立业,而你们却是缄口不言,文官如此也便罢了,可你们这些个武将又是怎么个说法?”
“启禀陛下,臣等并未视将士们的功劳如无物,一切赏罚均以军功爵来执行啊,陛下此言,从何说起呢?”这是军机大臣秦忠和在说话。
“忠和将军,朕知道军功爵制有在军中执行,但是,大宋天下的这些个文人,这些个旧贵族,不认同。即便你是依靠实打实的军功战绩获得了高爵,依旧有人不尊重你。”
“朕手中便有一些个例子。来人,给众位卿家念上一念。”
“诺。”赵旉说完话,立时便有一名大汉亲军走上前来接过赵旉手中的锦书,大声念叨了起来。
“陈旭,襄阳人士,夏州之战时为御前军士,因战功累爵位大夫,应赏十两白银,田地百亩。因伤致残后按内阁新拟订的《大宋律》,应将之算为备军,每月领半数军饷,三十斤口粮。”
“董杰,禁军都头,攻伐玉门时身先士卒,第一个登城,当赏钱一万,赐爵簪枭,田地六十亩。”
……
大汉亲军口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奉天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当他念完之后,将奏章合上,交还给了赵旉,赵旉将奏章那在手中晃动,道:“这上边的功绩,全都是真真实实的,赏赐造册也着实是做好了的,可是,这些人,谁拿到了真正的应得的赏赐?”
赵旉的语气很平淡,几乎不带有任何感情群臣最怕的便是如此,这会让他们更加难以揣度圣意。
秦忠和道:“陛下,臣失职,此事臣虽已将赏赐拨下,但未能追踪其下落,还请陛下责罚。”
“不必了,传旨,令锦衣卫总衙派出人手,前往各军之中,查勘将士们的爵位情况与赏赐情况,若有不实者,追究相应人员的责任。”
“另外,朕细细思虑了一番,恐怕是这大秦的军功爵不适用于我大宋……”
赵旉话还没说完,一名文官便站出来打断赵旉的话道:“陛下圣明!暴秦二世而亡,其因便是这军功爵制过于激发军士的斗志,导致人人争抢功劳,这……”
“朕让你说话了吗?”
“啊!啊陛下,陛下恕罪,老臣只是一时激动,还望陛下恕罪呐!”
那文官吓得头都不敢抬,此时他的脑袋里便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本来还想着拍一拍皇帝马屁,没成想这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来人,摘掉他的乌纱帽,打出宫门,永不录用。”
出言的文官脸色苍白,周遭想要劝说赵旉的人见到赵旉那凛冽的目光,一个个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朕今日要说的,是改一改这军功爵制,大致如下。”说完,赵旉又拿出了一卷圣旨,递给了方才那名大汉亲军,无奈之下,众臣只得继续听那军士的洪亮之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时,大秦以耕战立国,以军功大统,朕原想借鉴大秦军功爵制,振奋我大宋王师,然事不可套用,大宋自由国情在此,需得有些改变。”
“其一,军功爵爵位现有二十等,最高者为彻侯,今日,朕再加一等,是为武公,级同文人公爵。”
“其二,一应进爵赏赐均有军机处执行,各部必须配合执行,军机处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行事体系,另外,每一份军功都要与锦衣卫报备,由锦衣卫确认军士受赏是否真实。”
“其三,任何人,不得歧视武人,谁如若被朕发现有相应行为,那朕便让他前去戍边!体验一把将士们的征战不易之苦。”
“其四,即日起,成立军政部,直接归属于朕,日后军中不再派遣锦衣卫暗探,由军政部分派人手,执行对将士们的教化,让将士们都能看得懂朝廷赏赐的文书都写了写什么,以免上当受骗。”
“其五,任何胆敢侵占有军爵之人的赏赐者,杀无赦!钦此!”
圣旨念完,赵旉站起身来,负着双手道:“诸位卿家,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宋贪官污吏太多,而军功爵在有心人的操作之下,便会称为谋取好处的便捷办法。若是不严加管束,朝廷将会在军功爵的制度之下,损失太多!”
“吾皇圣明!”
“退朝!”
下朝后,赵旉拉着上官佳的手往坤宁宫行去,一路上,赵旉不停的与上官佳搭话,但就是不说重点。
上官佳道:“陛下,有何事便直说吧,这样弄得臣妾好生紧张啊。”
赵旉微微一笑,揽过上官佳,道:“没什么,只是朕觉得,朕的佳儿越来越有女王的风范了呢。”
虽是赵旉极力想要让氛围轻松些,但听到这话的上官佳便如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从赵旉怀中弹了出去,道:“陛下,臣妾绝无二心……”
“诶,说的什么花,你自然没有二心,起来起来,朕只是想说,日后自家做决定的时候要果决一些,还有,有的时候大臣们所说的也不是对的,身为皇后,你要有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
“这样吧,朕从南镇抚司挑几个出类拔萃的人,为你训练宫女,宫女们做你的耳目,来刺探一些个大臣的底细。”
两口子在皇宫内商议着事情的时候,如今的岳飞大军正面临着大漠之中运输困难的问题,沙地柔软,战马难以前行,物资运输跟不上,所以即便岳飞有心要扩大战果,但条件却是不允许。
十余万大军人吃马嚼的,长时间留在大漠之中却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岳飞身处哈密城内,城外卷起了漫天的黄沙,自从来到此处,这等铺天盖地的沙砾之风,已然有了好几回。
甚至是在行军途中遇到了一阵小的,却也将一众行军途中的人埋了半条腿。
“岳云!带上背嵬军、骁龙卫以及陛下的那五千大汉亲军,即刻返归临安向陛下复命,就说我岳父不辱使命,完成了陛下的目标,并且,恳请陛下尽早派发越冬装备,大漠之中的寒冷,实在难以忍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