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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公捕会胜利召开

作者:和尚摸我也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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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呈带着伍艮、苏剑、李恢等人去祸祸雷公山;

    李恢是治理蛮夷事务、管理民政的一把好手,尤其善于理财;

    诸葛亮常年领兵四处打群架的时候,就是李恢在后面默默无闻地筹集粮草,供他开销。

    文呈现在开始有意识地让李恢,涉足一些日常事务管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汉安县里的抓捕行动,已经收网,开始进入审判程序。

    南门码头上,如今跟后世春运火车站广场似的,密密麻麻满地都是或躺、或站或卧着的人。

    各自紧裹亲友送来的绵被;

    人设太差没有亲友送来衣物的,就掏钱从衙门的官吏手中买…只是那价格,着实有点高。

    人品实在是差没人送来、还没钱购买绵被的,只好向官府赊账…用挖茅坑、掏茅厕、打扫卫生、盖小木屋等杂活儿顶账;

    ——自己要人品没人品、要钱财没钱财,就只能勤快一点啰;

    长得好看,此时并不能换被褥用、换饭吃。

    自己没钱也丑、又还懒,肿么办?

    那就得不要脸,或者脸皮够厚!

    要么把脸皮抹下来揣进兜里、要么厚着脸皮,打旁边认识的、不认识的混混们的秋风;

    扯着别人的被褥往自己身上盖!

    嘴里还得客客气气地打商量:“同是汉安地界上混的难兄难弟,老兄,请你暂时借我一点爱…好让我向寒冷买点温暖……”

    饭食倒是不差,都是‘陈氏快餐’供应的、热气腾腾的饭食…味道相当不错!

    就是有点贵

    据说快餐店里才卖八文钱,管饱!

    官府倒手卖二十文…还限量,才一小份;管饱的话,至少花得四十文钱!

    那些山村里抓来的混混儿,吃个三、四份饭食都只是个大半饱而已…

    ——带字头的中间商太狠了。

    ~~~~

    这次被抓,大家伙儿都有点不明觉厉。

    官府这是要弄啥咧?

    一下子抓这么多豪杰,其中还不乏郡县级别里面“比较著名”的大侠。

    自打“游侠界”存在以来,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如此大规模地抓过咱们这些‘豪杰’;

    …这到底是要干啥子?

    混混们里面成分复杂,莽汉很多,聪明人也不少。

    像一些乡下抓来的小混混们,先前心中惊恐不已;待到看见这么多同行都在,扎在人堆里面,这才安心不少。

    当吃到‘陈氏快餐’供应的美味饭食后,早冲淡了恐惧,只顾着埋头猛吃!

    ……要不人人都想搬进城里呢,还是城里好啊!

    乡下当混混儿,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时候饿的偷萝卜啃;还不能让人看见

    ——那是会被人耻笑的。

    城里混的那些城狐社鼠,都贼精贼精滴:看着周边杀气腾腾的军士、联想到这次抓捕的规模如此大,再想到大名鼎鼎的段八爷也被捕了;

    这些城里的老油子们,预感到这次恐怕不会善了、后果很严重!

    赶紧请在场的官吏、替自己送来被褥的亲友们捎话回去: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去县寺里打点一番;

    还着重强调:别怕花钱!

    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一阵风,一阵官府借此想立威的妖风,刮刮也就过去了罢。

    若是后果严重的话,县寺里当佐吏的俺二姑家的三表哥,早通知自己出去躲躲风头了…

    花儿有别样红,千般人物就有万般想法。

    ~~~~

    县寺里的公告,早已贴满了汉安县所有的乡、里、亭;

    告知阖县各色人等:有冤的尽管前去汉安县南码头,赶紧来喊冤;

    有仇的,速速来报仇!

    只要你平日里受了这些游侠儿、大小混混的欺压,都可以前来告状…

    不要钱,反而每人发二十文误工补贴,官府还替你保密!

    这下子全县炸了窝

    哆哆嗦嗦唱忐忑的,是各亭舍里面那些亭长、亭父、求盗、杂役们:

    原本抓捕乡下不法之徒,是自己的职责;这次如此之大的行动,居然都没让自己参与…

    而且诡异的是,事先竟然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来…嘶……

    县寺里,自己也是有获取消息的来源渠道的;

    这次行动…真的好诡异!

    与惊疑不定的亭舍官吏不同,民众们个个兴高采烈的,比过节还开心。

    通往县城的大路小道上,都是扶老携幼拽儿牵女的百姓们;

    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骑驴推车;

    没有那个条件的,靠走上二百里山路,也得前去伸冤!

    哪怕是爬,也愿意爬到县城去,就为了看一眼恶人得到恶报的样子;

    ——苍天有眼呐!

    ~~~~

    三日后,汉安县[第一次阎哒公捕大会]正式开整!

    赵正指挥使(暂领)端坐在高台上,看着台前一字排开的数十名书吏们,开始统计囚犯们的罪状。

    高台正中间,赵大人背后白布横幅上写着血淋淋的朱砂大字:

    自述从宽,检举从严!

    最开始的是一个‘自述罪责’的环节。

    “苟富,荆州人氏。曾杀两人;劫得黄金八斤…还有吗?”

    “富贵儿,交州人氏。纠集别人灭了一户豪强,劫得美玉八枚、金饼七十有二……不错哦,是个人物,厉害厉害;还有吗?”

    “周大,年二十三,汉安县归化乡白果里周家村人氏;偷过一头牛、三条狗,累计偷了十多只鸡…还有吗?嗯,小事情;不过,你最好老实交代,等到别人检举你的时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哦…还偷过几次米…”

    书吏在纸上记好,“下一个!”

    “拓海,年十八,碗厂乡黄泥里草滩村人氏;拐卖过两名幼童…没事儿,统计一下罢了,你这都是小事情,别人杀人越货的都有,你这算根毛!”

    书吏一脸的鄙夷,不过,接下来就有点惊诧了:“啊,那幼童卖给别人做药引子?那岂不是被杀了…买主是谁?牵线搭桥的中人是王婆…嗯,记下了,事儿有一点点大、有一点点小麻烦;没事儿,干这种事情的又不止你一个。下一位!”

    “……你杀了一名货郎?哦,死者是本县的人吗?是外面来行商的…小事情,若是本县人氏,要麻烦一些;外地人嘛,应该事情不大…还有吗?”

    “偷看老太婆洗澡?这就不用交代了罢;哦…偷衣物数件,鸡毛蒜皮小事,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好歹算偷盗不是?还有吗?”

    “拦路劫掠了三吊另十五文钱?哦,杀人没有?嘁,连人都不敢杀,你还自以为这是大事儿?前面那个张三,人家招供自己杀了三个人呢!你这才到哪啊…你经常在集市上打人…打架又不是杀人越货,屁大点小事情,还有吗?”

    “……”

    “………”

    “…………”

    这些从各个乡台召集而来的书吏们,接受了两天的突击培训:

    要求无论囚犯们交代何种罪行,都要做出一副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样子。

    好让囚犯们感觉到:“杀人放火?小事情啦,又不是杀官造反。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罪行,说来听听呗!”

    ——而且囚徒里面还安排有“托儿”。

    这些‘托儿’装成是路过汉安县的游侠儿,他们会先跳出来,交代自己犯下哪些大的、严重的罪行。

    后面的真正囚徒们,一听别人干的,都是灭绝人性的“大案要案”,人家都敢明明白白交代…

    这才是优秀的游侠儿、豪杰应该有的样子嘛。

    有种!

    看那些官吏的表情,也没把这种大案当回事儿啊;

    轮到自己交代的时候,自家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害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简直是上不得台面咧!

    甚至还有货真价实的憨货,为了抬高自己在“游侠界”里的江湖地位,将自己犯下的罪行添油加醋地交代的…[备注一]

    赵正冷眼看着踊跃交代的场景,不禁感慨:这文大人对人心、人性的掌控,着实厉害!

    ~~~~

    公捕大会第一天,就是统计这些囚徒们的“自述”罪行。

    也有硬汉,一声不吭地坐在书吏面前,无论书吏如何诱导,就是拒不交代自己的罪行!

    对于这种钢铁侠,赵正早有预案:将他丢进码头上一字排开的小木屋里。

    小木屋由几块极为厚实的木板围成,墙壁中间夹杂着一层碳灰,使的小木屋里面完全听不到外界声音。

    据使用“关小木屋”作为惩罚手段的首创者文大人说,没有人能够在里面独自呆上两天的。

    ——赵正对这个论断持保留意见:不就是进去吃喝拉撒睡么?

    谁还睡不了两天两夜啊。

    自己这几天忙的昏天黑地的,赵正都敢与文大人打赌:自己能够睡它个三天三夜!

    ~~~~

    第一天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

    第二日,进入“民众要踊跃检举、囚徒们互相揭发”环节。

    全县被各路妖魔鬼怪们欺辱过的民众,天不见亮的时候,就已经将码头挤得水泄不通!

    .

    .

    释注1.那次阎哒,真有夸大自己的罪行的老实人。

    问:你耍流氓,偷窥过几次女厕所?

    答:不晓得啊,我不会数数。

    问:偷窥的次数多不多?

    答:好像不多,有时路过看一眼。

    问:(伸出五根手指)有没有这么多次?

    答:(伸出十根手指)这样子是不是更多一点?

    “呃……”

    ……可怜的娃,因此挨了个无妻;十八年后出来,整个人都废了。

    ——真人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