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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在夜晚的街道上疾行,穿越了重重安保关卡,最后在一座巍峨庄严的老宅前停驻。
这里便是李家老宅。
它矗立在繁华都市的角落,如同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层层叠叠的安全防线让它成为了整座城市中最安全的庇护所。
陈臾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腰……
她蓦地睁开眼。
然后便瞧见了李京泽。
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你干什么?”
陈臾看着他靠近自己的动作,内心仓皇一惊,下意识地挡住他宽厚有力的手掌,向后缩退避。
李京泽理解她今天受了惊吓,也没跟她计较,只缓缓开口。
“到了。”
陈臾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是……见她睡着了,想直接抱着她出去?
陈臾的眉宇微蹙,“我能自己走。”
李京泽听罢,紧握的拳头又松开。
“好。”
陈臾下了车,环顾四周,满目皆是陌生而又充满古韵华贵的建筑。
她转眼望向李京泽,眼含疑问。
男人凝视着她的眼睛,缓声解释:“这里是老宅,防卫森严,可以确保你的安全……你先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后续去留随你。”
陈臾微微一怔,没想到李京泽竟直接将她带到了李家?
她深知,李京泽此举既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也是对程东鸣的公开宣战。
毕竟……在京市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都无法绝对保障她的安全。但在这里,程东鸣一定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进去吧。”
李京泽抬手试图覆上陈臾的皓腕,然而却被她微妙地侧身避过,这一瞬,他的眸色仿佛被浓重的夜色吞噬,变得晦涩而沉冷。
恰在这时,身旁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静谧的夜色。
目光转向自己的手机屏幕,看清来电显示后,陈臾的眉眼波动,心绪复杂难辨。
李京泽这个角度看不到她屏幕上的字,但瞥见陈臾的脸色,他便也明白了对方是江述声。
修长纤白的手指轻轻搭在屏幕上,陈臾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挂断。
李京泽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喉间发出一声冷哼,随后以一种近乎质询的口吻掀唇。
“你们还有联系?”
陈臾没看他,“朋友而已。”
“是朋友,还在这个点儿打电话骚扰你?”
还能在你出事的第一时间赶到警局?
还能无视江家的警告,为了你去针对一个跟他素不相识毫无过节的程东鸣?
李京泽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眉眼,在他面前总是平静无波、却会被那个名字轻而易举地触动。
多么明显的对比。
胸口骤然涌上一阵怒意,他下意识地抬起宽厚的手掌,可……才刚举到胸膛前的位置,便被克制着停下。
李京泽的拳头紧握,转而抢过她的手机,找到了刚才的通话记录,直接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硬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陡然阴郁下来,那股压抑的占有欲犹如黑夜中的狼,警惕而凶狠。
“陈臾,给我记住,如果你还敢跟他有任何瓜葛,后果自负。”
……
陈臾被他那蛮横无理的言行气得胸口闷疼,李京泽亦是怒意横溢,直接攥紧了她的手腕,强行拽着她进去。
然而,进门后没走几步,他便气冲冲地离开,只派人将她送至提前安排好的房间,全程甚至没有再施舍她哪怕一眼。
陈臾想直接一走了之,可想到程东鸣的威胁还没解决,最终还是收回了踏出的脚步。
在这里起码安全一点,而且谁也见不到。
尽管刚才的气氛剑拔弩张,但从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对方的上心程度。
房内布置雅致温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床铺上铺着绣工精美的丝绸床单。
没过一会儿,一位年岁颇高的管家悄然出现,他跟随李家多年,见识过无数宾客来往,却在见到陈臾时,目光中闪过一丝微妙的诧异。
他仔细端详着陈臾的面孔,仿佛在寻找什么熟悉的痕迹。
然而,尽管心中存疑,他终究未多言,仅是微微颌首,按照李京泽的吩咐,简单地跟陈臾交代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次日。
李老爷子正在园林间进行日常的晨练。
晨雾还未完全消散,他年迈的身影在翠竹与假山之间穿梭,稳健而有力,展现着岁月积淀下来的沉稳与威严。
一旁的助理在汇报着什么。
听闻李京泽带回了一位女子,老爷子微微愣神,心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并未过多追问,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探究的兴趣。
“您就不担心他……”助理犹疑着试探老爷子的态度。
李老爷子挥了挥手。
他深信,自家孙儿生性冷淡,断不至于在儿女情长之事上迷失自我。
“他有分寸。”
这小子自小情感寡淡,绝不至于单单因为美色就丧失理智,做出逾矩之举。
然而,当助理提及江家刚找回的那位小少爷因那个女人跟李京泽产生了冲突,甚至不惜闯入关卡时,老爷子的神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再一追问缘由……
他的步伐放缓,脸部线条也渐趋冷峻,不变的威严神色上增添了一抹凝重。
每天早上,李京泽都会遵循家规,陪着爷爷共进早餐。
餐桌上,两人各怀心事,虽同桌共食,却始终保持缄默。
直到早餐临近尾声,老爷子才悠然搁下手中的象牙筷,抬起深邃的眼眸,以一种洞悉世事的语气向李京泽启齿。
“我听老彭说,你否决了恒远集团的合作提案?”
李京泽垂下眼帘,坦然回应:“是的。”
“为什么?”
“这次合作的地块位于远郊,土地成本已然过高,即便建设超高层住宅,也无法确保预期的利润空间。而且恒远设定的开盘价格远超出市场平均水平,虽然现在房价还是上行趋势,但杠杆已经明显过高,盲目乐观并非明智之举。”
老爷子听罢,修长的手指在餐桌面上轻轻敲击,他将目光投向李京泽,语重心长地说:“恒远的董事长昨天刚登门拜访了我。他和你父亲合作多年,之前的金融危机里也没有对咱们袖手旁观……行事过于决绝,未免有些欠缺人情味。”
这小子刚插手集团业务不久,行事便已经是雷厉风行,虽效果显着,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往后怕是……
李京泽慢慢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餐具,举止优雅至极,他抬眼望向对面。
“爷爷,商场不是战场,不能一昧谈情义。”
这话倒也有理。
老爷子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裁决:“合作不能一刀切断,但可以调整策略,把你的份额降至三分之一,这个项目出资37亿。”
李京泽闻此,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他还是应承下来。
“好。”
老爷子点点头,想起早上听到的事,墨色的眸子微抬,看向眼前正在喝汤的少年。
“听说,你昨晚带了一小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