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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再次被敲响。阿雅过去开了门,就见到肖章站在门外,身边还站着蔡郁和夏雷。
肖章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阿雅也在这儿,不过这个一愣只是一瞬间,随即就笑了:“阿雅?好久不见,好像变瘦了。”
一句看似玩笑的话,直接让阿雅的泪水迸出眼眶,蔡郁和夏雷对视一眼,他娘的,有故事。
“我和潘叔谈点事情。”肖章没有多说什么,扭头向蔡、夏二人道,“你们先招呼阿雅。”
阿雅不知道潘会明此行的目的,虽然在情感上她想和肖章好好谈谈,但她现在人在外事部,轻重缓急她还是很清楚的,便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强笑着点了点头出了房间,夏雷是认识她的,上次在三区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倒也不算陌生。
反手将门关上,肖章递了根烟给潘会明:“潘叔,好久不见。”
潘会明抬头看着肖章,半晌才道:“我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叫我。”
肖章笑了笑:“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潘会明叹了一声:“我还真得谢谢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被埋了。”
肖章又是一笑:“先聊聊吧。潘叔,其实有件事我挺不明白的。”
潘会明吸了口烟道:“你是说我要和你爸一起起事的事吧?”
肖章没有更正他和肖德的关系,静静地等着潘会明说下去。
潘会明一声苦笑:“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亚盟和唐骄安逸太久了,这十年来,亚盟看上去一片繁荣,其实内部腐朽得很。世道很乱,其实欧盟不少地方以前都是亚盟的,但唐骄从来没想着收回失地,军费历年增加,但并没有效果,大多数的钱都落进了私人口袋,这其中以海浪和周炎为最,这也是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的原因。”
“那肖德呢?”
潘会明笑了笑:“那是相互利用,他能走到今天,是非盟一直在力挺他,但非盟离特区太远,所以只能用他来牵制亚欧,不过他也有些安于现状了,在起事方面,他只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没想到他会食物中毒走了。”
在名义上,肖德好歹是肖章的“父亲”,对外他当然不能宣称是自已把他干掉了,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肖德的人当然也在怀疑,这一年来,肖章通过各种手段或明或暗地在慢慢清理曾经肖德的人,但到底有没有清除干净,肖章心里也没有底。
“潘叔,你不怪我?”唐骄能够迅速行动,如果不是肖章传递信息,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
潘会明呵呵一笑:“我起事的目的就是改变亚盟的腐朽,唐骄意识到了这一点,我虽然起事失败,但是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要怪你?况且在这件事中,你杀了那些混账王八蛋,作用巨大,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肖章无语片刻:“我倒是没想到唐先生会这么宽容。”
潘会明道:“我跟他坦承心迹,他也明白了我的苦心,只是老童他,可惜了。”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重病暴毙,肖章持怀疑态度,搞不好就跟肖德一样,潘会明跟他不同,童耀白的确威胁到唐骄的位置,不过人已经死了,追究这些没有意义。
“你现在在外事部,阿雅怎么也来了?”
“防人之心肯定是要有的,铁卫部那边的人也都换了,阿雅来了人事部,志剑去了警务部当了个小警员,董诚也回三区了,现在的铁卫部已经不是以前的铁卫部了。”
肖章略略有些唏嘘,其实对于唐骄这个人,他还是很有警戒心的,政治手段层出不穷,他是深刻领会过了。
“谈正事吧。”肖章不再去聊过往,话音一转,“潘叔,大老远的你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事?”
潘会明坐正了身体,沉声道:“肖章,我想问你一句,你站在哪一边?”
肖章摸了摸鼻子:“潘叔,能不能别一上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特区的情况你看到了,大家活的很滋润很开心,在这个乱世里,特区就是块净土,我不想把这里变成炮火连天的战场。”
“你错了。和平是靠打出来的。”潘会明很了解战争的奥义,“欧盟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不断的战争,如果不是特区所特有的战略位置,亚盟早就成为了战场。这一点,唐骄也已经认识到了。”
“我如果不选呢?”
“没有立场也是一种立场。”潘会明沉声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能够抽身事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是懂的,无论是亚盟还是欧盟,谁都不愿意轻易放弃特区这个具备战略位置的地方,今天安稳,明年安稳,但一旦时机成熟了,你觉得还会安稳下去吗?亚盟可能不会动手,但欧盟这些强盗绝不可能放任。”
肖章拧着眉头道:“这些我都懂,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潘会明接着道,“一区和三区分别给了你一个师,如果没有唐骄的点头,你觉得可能吗?看上去是充实特区的力量,其实是在给你上眼药,此举已经大大刺激到了欧盟,相信欧盟正在考虑对策,一旦他们决定了,等待特区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肖章苦笑:“唐骄这个人真他么坏。”
潘会明乐了:“政治,永远是算计。其实这样也好,肖德一死,人心涣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没有实力,恐怕这一年的安稳都是奢望,但将来怎么样,你一定要想好。”
“我会考虑。”肖章没有一口回绝,他清楚,要想和平,那你就得有让不想和平的人感觉到实力上的威慑,在这个方面,特区不具备。
潘会明没有急于让肖章表态,话题一转,道:“听说特区发现了一批利于制造战机的矿藏,有这回事吧?”
不等肖章回答,潘会明已经接着道:“亚盟已经得到消息了,相信欧盟那边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肖章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他自以为自已保密得很好,不由苦笑一声:“他么的,我讨厌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