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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戴筝带着影无月离开锦凉城后,很快就弃了马车暂且找了个山洞住下。
因影无月是黑户,两人不敢走官道,以免遇到天权的官兵查看文书通牒,只能翻山越岭的走些人迹罕至的小道。
小路坎坷耗时不说,还遇到不少猛兽。好在戴筝武艺超群,每每化险为夷。
影无月莫名被戴筝掳走,还被强制下了需要连续服用的毒药,逃也逃不得,只能跟着戴筝漫无目的地跋山涉水,去往未知的远方。
颠簸劳顿了数月,他们二人来到越城地界。
“砰砰砰!”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因今天是元宵节,绚丽的烟火照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深林。
影无月有些疲乏,她坐在一个枯树桩上赖着不想再走了,并且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不知道。”戴筝摇头。他遥望着越城烟花绽放的方向,低头问向影无月:“你喜欢这儿吗?”
“还行吧。”影无月随口答道,“这里的冬天比锦凉城暖和,还挺舒服的。”
“那好。我们就在这定居吧。”
“......”影无月讶异,“我只是随便说说。”
“就是这了。”
元宵佳节乃是天权王朝通宵达旦的欢庆之日,也是唯一一个解除宵禁、官府不查通牒的开放之日。
作为黑户的影无月也只有在今夜才能安全进入主城。
戴筝等影无月休息了一阵,便不由分说地扯起她的胳膊,准备趁乱混入。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二人装作观灯的百姓顺利通过城门,随即找了个简陋的居所住下。
几个时辰后,窗外的烟火渐渐落幕,两人难得睡了一个没有野兽侵袭的安稳觉。
虽然戴筝的包袱里背着不少钱财,可他不敢在城区购房置业,以免影无月的身份被人发现而遭官府逮捕,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元宵节后,戴筝打听了附近的居民,听说城郊有一处寨子。
寨子里尽是黑.帮打手,鱼龙混杂,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锦凉城。
戴筝听了觉得不错,他还是觉得无拘无束的地方更自在。
夜里,戴筝给影无月买来一堆吃食和点心、果子摆在桌子上。
影无月问:“这是作甚?你要出远门吗?”
“不是,我还在越城。不过明后几天我有一场恶战,可能会照顾不到你,这些应该够你吃的了。你留在这里千万不要胡乱走动。我怕你被官兵抓走。耐心等我回来。”
影无月纳闷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和谁打架?”
“我需要给你打下一个家,让你个有安身立命的居所。”
“你要靠硬抢?”
戴筝挑眉:“不然呢?城里的宅子我买了你也不能住啊。如今你的户籍是个大麻烦,我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影无月不服:“你想有个老巢就直说,别说什么为了我安个家。”
戴筝揉揉影无月的发顶:“可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自然要为你考虑。”
影无月说出憋在心里的最大疑问:“我正想问你呢!你既喜欢我姐姐那应该带她走啊?你把我掳出来算什么事?”
“她现在在张公子的身边过得很好,我不想打扰她。”
“那你就打扰我?”
戴筝没有回答。
影无月低下了头,暗自伤心起来。面前这个家伙深爱着姐姐,所以想成全姐姐。但他又实在喜欢姐姐的容颜,于是就把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带走了,自己何其无辜啊?
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硬仗要打,戴筝强势将影无月抱到榻上,从后搂住她的腰身陷入沉沉的睡眠。
影无月在黑暗的光线中望着戴筝的睡颜,心想着自己对于他究竟算是什么?一个替身吗?他不能和姐姐在一起,所以就找了一模一样的玩偶用以安慰么?
*
第二天一早,戴筝安顿好影无月后,一个人提着剜心戈,站在了城郊寨子的门口。
只见寨子高耸的门牌之上写着“黑月寨”三个字,戴筝莫名觉得这个寨子就是为自己而建的。
看守寨子的两个小喽啰瞧见生人来访,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路人,赶快滚开!”
戴筝抱拳行了一礼:“冒昧打扰了,我想见见你家寨主。”
小喽啰哈哈大笑:“我家寨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麻烦通禀一声,我想见你家寨主。”
“你聋啊?”其中一个小喽啰上前推搡。
戴筝道了第三遍:“我最后说一遍,我想见你家寨主。”
“找死!”另一个小喽啰也上前打架。
可还没等小厮反应过来,两人已双双倒地。
塔台的哨兵发现大门有异,连忙吹起了号角。
“隆隆!”
寨子里的其他人闻声,纷纷拿起兵器有序聚集,大开栅栏门将戴筝团团围住。
一个领头人模样的男子率众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黑月寨闹事?”
戴筝笑问:“寨子里的事你说了算吗?”
一喽啰介绍:“此乃我们二当家。”
“奥,二当家好。我想和你们寨主见一面。如果他肯把寨主的位子让给我,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整个寨子众人狂声大笑。
二当家指着戴筝的鼻子道:“原来是个傻子!兄弟们!快把这个傻子剁了喂狗!”
号令一下,众人一拥而上。
戴筝催动灵力,径直震倒了第一排冲上来的乌合之众。
黑月寨里的小喽啰皆是凡人,哪见过如此厉害的神位功夫。
二当家见情况不妙,立刻回去复命。
不一会,黑月寨寨主亲自出门。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隔着栅栏与戴筝对峙:“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黑风寨闹事?”
戴筝道:“我看上了这个寨子。你若大大方方的让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许你做我二弟或者放你离开。”
寨主狂傲一生,还不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气得大吼:“你大爷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快给我宰了他!”
“等一下。”戴筝制止道,“寨子里的弟兄们,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你们枉死。可是我既然看上这个寨子里,已是势在必得。你们愿意跟我混的可以站到一边,我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我戴某人说到做到。”
还真有几个见识到戴筝本事的人犹豫了,悄悄溜到了戴筝身后。
寨主怒瞪着叛变之人,举起大刀率先冲出,余下的小兵小将也挥刀而上。
兵器激烈交锋,哀嚎声不断响起。
一个时辰过后,戴筝凭一己之力剿灭了一座寨子。
他取下了前任寨主的首级,当着幸存者的面喂了野狗。
余下的几个小喽啰各个脸色铁青。他们不敢相信这世上竟如此之强的人类。满身红血的戴筝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待野狗啃完了骨头,戴筝转身命令道:“你们几个把战场清理一下,我喜欢干净。”
喽啰们先是呆了一瞬,然后弯腰低头开始清扫尸体。
待全部清洗完毕,正是夕阳无限好。
戴筝眺望着夕阳落山的光景,畅想着自己与影无月在一起的未来。
一个小喽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着十分机灵,上前施了一礼道:“寨主,寨子里已经都收拾好了,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戴筝侧首回道:“寨子里剩下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