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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青再叩:“求你救救雪岩哥吧!哪怕只是给他用些止血的药物能保住性命就好!雪岩哥将来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一口一个雪岩哥叫得可真亲啊!”张彻不屑地哼了一声,忽然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中飘过一丝警觉,讥诮道:“我家夫人还真是厉害,人被关在竹园里却能对外面的事了若指掌,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林瑶青的额头磕在地上,沉沉道:“张公子,夜牢里面昏暗至极又折磨心性,再加上雪岩已经身负重伤,他迟早会没命的!我虽不知道雪岩哥今天为何会兽性大发,但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求你先给他用点药吊住一口气可以吗?”
默了片刻,张彻淡淡开口:“可以。”
林瑶青大喜,她抬首仰望张彻,没想到丈夫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多谢!”林瑶青刚要叩首,张彻一把钳住妻子的下巴,阴森地笑道:“你求我!”
男人如同恶魔一般的眼睛冒着狼光,逐渐粗重的呼吸拍打在她的鼻翼上,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逃不了,躲不掉,终究还是绕不开。
他还是想强迫她......
许是因为太过委屈,亦或是被他掐疼了,林瑶青的眼眶开始泛着晶莹,哑着嗓子连声质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为什么非要是我?张彻,我不明白啊,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为你生孩子?为什么是我?”
“就算我是林家的大小姐,但锦凉城不缺我这一个,千金小姐四大家族里多得是,你想娶谁就娶谁为什么非得是我?我林瑶青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求你喜欢我。你尽管找个借口休了我,再娶一个就是啊!为什么非囚着我不放?”
“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难道你不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难道你不想将来的孩子是你与喜欢的人共同孕育的吗?”
“为什么是我啊......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林瑶青连珠炮似的发问,张彻无法作答,只是阴沉着脸冷冷地站在原处。
他不能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不能告诉她,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
他的爱是秘密。这个秘密谁都可以知道,唯独她不可以。
林瑶青发泄般地问出了心中的所有的疑问与愤恨,紧绷的神经终是松弛下来,径直瘫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一阵,缓缓问道:“这一次,雪岩哥还是被你陷害的吧?这便是你所说的身败名裂是吗?”
“是叶雪岩自己动手的。”张彻睨了一眼她消极怠世的模样,回答道:“现场人证众多,他们皆可作证。”
“是啊,您张公子是何等人物?自是早就打点妥当了。”林瑶青瘫坐在地上嘲笑着,“你若想嫁祸他人又何须自己动手?”
张彻怒哼:“我还能隔空强迫他不成!”
“婚礼上就是你隔空逼我行礼的!”林瑶青握拳嘶吼道:“我根本不想和你成亲又怎会主动和你行礼?婚礼那天明明就是有一股外来的力量操控着我的肢体,逼着我完成了婚礼的所有流程!除了你还能有谁会去控制我的行动?”
“......”
林瑶青继续大骂道:“你既然能操控得我,也能操控得了雪岩哥!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厉害的法术,但一定是你捣的鬼!张彻,你敢做不敢当么?你以为你瞒一辈子吗?你以为所有人都是笨蛋全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是啊,他的妻子冰雪聪慧,怎么会猜不出这世间有傀儡术的存在?
张彻没有反驳,也无需再反驳了。
林瑶青单手撑地,苦声问道:“说到底,这是你我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可这又与白伯父有何干系?他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把白伯父牵扯进来?白伯父是多么慈祥的一个人啊,你怎么忍心下得了狠手?”
“白静尧的死与我无关。”张彻侧眸答道:“你爱信不信。”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可惜了白伯父啊,他是个好父亲,都是因为你,嘉骞、嘉荷没有阿爹了......”林瑶青歪着头,“哦,对了,还有最爱你的白嘉蕙。白伯父多么地疼爱她啊,如果等白姐姐康复了,得知你就是谋害她父亲的凶手,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吗?你觉得她还会爱你吗?张彻啊,你会因此失去一个最爱你的人啊......”
“我再说一遍,白静尧的死与我无关。”张彻见妻子的脸上尽是鄙夷与不屑,于是冷声解释道:“再退一万步讲,你真以为白静尧是什么好东西?你真当他是个好人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为何要大力推荐你当城主?”
“哪有为什么?城主竞选一事本就是白伯父提前许下的承诺,谁清剿魔宗的功劳大谁就当下任城主,何来阴谋之说?”
张彻蔑笑了一声,“你当时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什么本事去当城主?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林瑶青厌恶地回瞪着他的眼睛,“明明是你技不如我,莫要再胡说八道玷污逝者。城主之位让给你就让给你了,我也不稀罕!”
“笨蛋,你仔细想想,其实白静尧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拜托你动动脑子,他之所以愿意极力推荐你当城主,还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子难以服众,届时实际还是由他继续掌权!你却因为他推荐你当城主就以为他是个好人!真是蠢到家了!”
张彻长袖一甩,继续道:“我曾去夜牢查看过,夜牢里的犯人几乎都被白静尧酷烈地折磨拷问过。这一年他借城主之位私吞了不少金钱,锦凉城的重要哨岗都已换成了白家的眼线!你还说他是个好人?你非让我把他做过的桩桩件件的全部说与你听么?”
“随便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瑶青不想继续与张彻争辩白静尧的人品如何,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了,满脸尽是颓丧。
夜间春寒,张彻怕妻子坐在地上着凉,伸手想去牵她起来。
可一只孤零零的手停在空中悬了许久,也未见小白眼狼领情。
张彻不悦,想直接动粗将她抱起来。
就在这时,林瑶青开口问道:“张彻,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肯放雪岩哥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