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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言而有信。”张彻吐息轻呼在她的鼻前,林瑶青羞愤侧脸,试图与他保持疏远。
张彻忽掐住她盈盈可握的细腰,倏地将她揽进怀里,诱哄道:“我知道这场婚礼对你而言有些突然,可能让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我答应你,圆房之事可以暂缓。”
林瑶青如遭大赦,抬首望着他的下巴道:“此话当真?你不动我?”
“我知道你在偷偷算计什么,你别想杀我,也别自杀。”张彻俯身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像是惩罚,又像是警告。
“呀!疼!”林瑶青痛得阖眼,“你干嘛咬我?”
张彻终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满目自信道:“我不会强迫你,直到你心甘情愿的扑到我怀里求着让我宠幸你的时候,我再要了你。”
重获自由的林瑶青急急后退,后腰径直磕到了桌棱角上却都不觉得疼,她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做甚春秋大梦呢!我怎会扑到你怀里?”
“大话别说太早,你迟早都是我的。”张彻负手而立,“我会给你时间让你适应张家大少夫人的身份,在此期间我不会强迫你,但是在外人面前你必须配合我扮演好一个贤良妻子的角色,否则我立刻收回承诺。”
“稍等,我们捋捋。”林瑶青抬臂遮在胸前,“你不碰我的前提是需要我在外人面前和你扮演恩爱夫妻?”
“这只是条件之一。”
林瑶青恨恨撇嘴,“还有什么条件?痛快说完!”
“哼哼。”张彻的两手依旧背在身后,单脚迈前一步凑到她的唇边低笑道:“我吻你,你不能拒绝。”
“无耻!”林瑶青后退无路,被迫抵在桌边,“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丈夫。”
“……”林瑶青哑言。
“我为你退一步,你是不是也要为我退一步?”张彻的大脸再度逼近,几乎要吻到她的唇角。他的话语虽是问句,但语调却是肯定的。
林瑶青只觉羞恼,她慌忙用双臂抵住他的胸膛,“别......别靠的这么近。”
见她不肯顺从,张彻终究还是收了回来。他直起挺括的胸膛一本正经道:“林瑶青,我要你记住,我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正妻所生。换句话说,必须是你生的。”
“……”
“你要尽快适应和我的关系,否则我未有所出,弟弟们也不便太早娶妻生子,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拖累了张家的其他子孙。”
听见子嗣之事,林瑶青愈发尴尬难安,就差把“我要逃婚”四个字写在额头上。
张彻抬手揉拂着她的发顶,唇角噙笑道:“林瑶青,你觉得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林瑶青还就坚信她肯定能逃出去,各种混乱的计划在脑海中翻腾,一时让她失了神。张彻趁其不备,利落地抽出了她髻间的发钗,如瀑的黑发瞬间披散,林瑶青双手按住秀发惊呼道:“你要作甚?”
张彻弯腰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剪刀挥了挥:“这可不是让你谋杀亲夫用的。”
他走回她的身边,未经林瑶青的同意就撩起了一缕她的长发,咔嚓一声剪了下来,信手放到了竹篮的篮筐里。
“你......”
随后,张彻走到桌前拿起两只拴了红绳的酒杯,转身递到她的身前:“来,合衾酒。”
谁知这酒里有没有被下些乱七八糟的坏药,林瑶青下意识的想要推掉,可张彻先一步住了她的胳膊,大加嘲讽道:“哟?怕了?吓得连酒都不敢喝了?是哪位女英雄上次在梅飞酒楼灌了自己一坛子酒,还在人家的地盘撒泼逞威风的?”
想起那段啼笑皆非的往事,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林瑶青诘笑:“人家梅飞酒楼里的酒是真酒,您这杯子里装的是何物我可就不知道了。”
“亦是美酒,无药无毒。”张彻眉间一蹙,“我若想对你如何,大可直接强来,无需用此下作手段。”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林瑶青高扬酒杯,“来!干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要说话算话!”
张彻举杯示意,两人爽快对饮。
饮罢,张彻放下酒杯,拉着新婚妻子坐至床沿,他握住林瑶青的肩膀沉声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张家的媳妇了。张氏一族族规严明,在外人面前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言辞举止稍有不慎,就有几十种刑具等着伺候。”
林瑶青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除了族规,你夫君我还有一套家法。”
“什么?家法?你还要打我?”林瑶青倏地失悔,略带娇嗔道:“喂!哪有趁人之危的啊!你不能趁我灵力被封就寻私仇呐!咱们以前在学堂里都是闹着玩的,不作数的,不然以你现在的功力修理我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主动示好,张彻的心里渐渐软化,“族规家法我会慢慢讲给你听,夫人无需担忧。”言罢,张彻便开始宽衣解带,外袍中衣层层散开,露.出了他壮硕的胸膛。
林瑶青不料他竟如此随意,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当即尴尬起身躲到床柱处,五指遮住眼睛转身背对于他。
张彻不知是喜是怒,他拍拍床,低沉命令道:“过来。”
“张公子客气了,这是您家,这软塌自然是由您来睡,我随便找个地方将就将就可以了。”林瑶青嘴上抹蜜,心底却暗自腹诽:“我才不要和你同睡一榻哩!”
“听见没有?过来!林瑶青,如果值夜的丫鬟看到我们没有同床,传到了母亲那里的话我保证能打到你脱一层皮。”
见她无动于衷,张彻威胁的语气更甚,“怎么,现在就不听话了?莫不是想让我今晚就圆房?”
“不不不!别!”林瑶青转身摆手,“你才刚刚答应我,难道立刻便要反悔么?”
张彻懒得再与她周旋,几步迈身向前,打横把人抱起就径直扔到了床.上。
许是忘记了林瑶青已经是个被封印的普通人,张彻的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害她重重摔倒在被褥上,床板正好咯到了她左臂的伤口。
结痂瞬时破裂流血,疼得小女人龇牙咧嘴。
张彻以为林瑶青只是故意装模作样的气他,捏起她的一只脚踝便要强行给她脱鞋。
“咚!”一只绣鞋落地。
当张彻再度捏起她的另一只脚踝时,林瑶青只觉腰间发麻,连脊梁骨都感觉要散架了。
昨日婆婆婶婶的言行历历在目,想起那些荒唐之事,林瑶青越发觉得委屈。
心里的憋屈加上外部伤口的痛楚,令她秀气的小脸已经拧成了一团。
“咚!”另一只绣鞋落地。张彻皱眉问道:“又怎么了?我只是帮你拖鞋准备休息,不做别的,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疼!”林瑶青朝他大吼了一声,“疼死我了!”
“哪里疼?”张彻斜睨着她,“摔了一下就疼了?不是有被子垫着的吗?你以前可没这么娇气的。”
林瑶青把自己受伤的胳膊抬给他看,“喏!你看!都是你害的!伤口又破了!本来都快长好了!”
一团血渍越洇越大,张彻顿觉心如刀割,他关切地想要去检查她的伤口,悬而问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快给我看看!”
林瑶青并不领情,只推开他的手冷冷道:“不劳您挂心,只求您别再伤口上撒盐就好。”
“抱歉,我不知道你有伤在身,以后我会注意的。”张彻言辞恳切,又问:“你是怎么伤的?又跑去和谁打架了?”
林瑶青也不隐瞒:“夏逸伤的。”
回想起几天前的事,张彻竟有些气恼,他恨铁不成钢地直戳着她的小脑袋,“你个白痴!为了区区一个城主之位你值得么?你怎地没被他宰了?夏逸那种级别是你能单挑的么?”
“可我赢了他!”林瑶青颇不服气,“只是……只是……”
林瑶青刚一垂眉,就突然间发现了张彻拇指上佩戴的暗纹扳指,她捉住他的大手反问道:“龙玉扳指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张彻答:“是白伯父送给我的。今日他当众赠与我做了贺礼,并宣布了我是下一任新城主。”
林瑶青一声苦笑,终究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