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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徒试炼，第二关开启！”
日头即将西沉的时候，提供给前来拜山门众人休息的房间外，陡然响起了声若洪钟的执事长老声音。
话音刚落。
所有房间的门窗外，出现了叮叮当当的机括声。
人字形拱起的屋檐，也从两侧架起带尖刺的铁网，拼在一起，锋利的尖刺闪烁着寒光，看来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屋檐破瓦而出。
“啊，我的腿……”
“不行，要出去，这房间里全都是陷阱……”
“不比了，我要回家找我娘……”
凤未初发现机关开启之后并没有着急查看，不仅如此，还拦住了身边的洛倾和岁羽。
周围几个房间断断续续都响起了各种惊呼声，有咒骂，有惊恐，慌乱，甚至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哭泣……
“这是怎么了？”
“第二关开启，试炼地就是这房间。岁羽，掌灯。”
凤未初冷眼观察起房间周围的布局，低声吩咐岁羽用天赋点亮不远处桌面上的烛台，门窗外的阴影透着单薄的窗纸，显露出交错的阴影。
既然是各自为战。
势必房间里会有方便长老们观察众人的阵法，并且这里面的每一处布局都有可能暗藏深意。
房里的摆设布置的很简单。
除了大通铺的床榻，还有深褐色的八仙桌，四张同色系的椅子摆在桌子的四个角，还有紧靠着墙壁摆放了三两摆件的木架，以及一扇屏风。
凤未初手腕翻转，木系天赋的藤蔓凝聚在指尖，一扬一甩，缠绕上另一边架子上的一柄木剑。
噌——
木剑被拉起的一瞬间，架子旁侧摆着的两个木雕转动了半圈，屋顶上的铁网陡然落下了一半。
“房间里被布置了机关术？”洛倾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小声说着。
凤未初坏笑着点了点头，浪荡散漫往她身边靠过去，“怕不怕？来，坐近点，本公子保护你们……”
在院子外。
用水镜观察房间众人的几位长老看着她这般调笑浪荡的样子，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嗤之以鼻，唯独和凤未初说过话的喻之重摸着络腮胡忍不住低笑。
“喻师兄，此子就算聪明找到了机关所在，但是如此品行不端，属实有违君子……”声若洪钟的那位长老瞥见他的笑意，刻意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他天生嗓门大，即便是压低了声音，依旧还是让喻之重感到耳朵嗡嗡得一阵耳鸣。
缓了缓之后侧眸看过去，笑道：“有实力，还聪明就够了。至于这品行，入了山门在各位师兄弟的教导下，也不可能歪到哪里去……”
“有本事就够了。”另一位冷漠的执事长老轻飘飘的开口，眸色低沉道：“已经有人要破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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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
是那位趾高气昂的小公子与沉默寡言白衣男子所在的房间。
在那间房里，机关开启之后。
白衣男子还来不及照顾，小公子就踩到了剑阵的陷阱，手背被好几道剑风给划出了血痕。
刺痛感就像是引线，点燃了他，抬手挥袖之间，一团团的火球从他掌心送出，几乎是无差别的被剑阵搅碎。
越是这样，他的性子越是按捺不住。
同样的。
被他踩中的剑阵也在不断收拢，剑风凝聚成网向他罩了下来，若是避之不及，恐怕将会绞成一滩肉泥。
小公子他越是反抗，他的火焰越是汹涌，剑阵中的剑风威压也相对的增加，反抗的越凶，剑阵就越是兴奋。
就在剑影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
小公子本能的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护住脸，可是剑风席卷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却听到了铁链的当啷声近在身边。
白衣翩翩，以水凝剑，挡在了他的身前。
“房间就是个巨大的机关阵，已经推算出生门！走！”
很轻的沙哑声钻进耳朵，来不及反应，小公子被拽住了手臂，折身转腰之际，撞上了略带凉意的瘦削后背。
几乎是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肩膀。
白衣男子单手握着水剑，另一只手虚扶住小公子的后背，瞅准了时机破开剑阵。
他的脚下步伐轻，并且每一步都落在了该落得方位，一连又避开了好几个机关之后来到了屏风右后方，挥剑，绕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将绣工精美的屏风从正中刺破。
刺啦——
周围机括声再度响起，房门轰然打开。
他背着红衣小公子，收起水剑，低垂着头，脚步试探的往门口走去，全然没有了刚才破阵时候的行动如风。
摸索着走出房门之后，屈膝弯腰，单手将背着的小公子放下来，另一只手垂在身边，素白的衣袖被鲜血染红……
他的左臂被划伤，并且伤势有些深，鲜血很快就将白色衣袖染红了大半。
但他却面无表情的垂眸站在那，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
“袖子卷起来。”红衣小公子看着这刺目的红，脸色有些不自然，冷声阴沉的低喝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腕，三两下将染血的衣袖掀了上去。
看得出来，平日里并没有伺候过任何人。
掀开衣袖的动作全然没有轻重可言，粗鲁的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闷声闷气的教训着：“打算让血流干之后本公子给你收尸么？想都别想，你这一身血肉都是姑姑的心血，由不得你如此糟蹋……”
“是，奴知错。”轻缓且沙哑的回应传来。
小公子冷哼了一声。
简单的用帕子包扎了两圈，凶巴巴的甩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的水缸边清洗着染血的双手。
砰——砰——
两声房门打开的动静，几乎是同时响起。
洛倾亲昵的挽住凤未初的手臂走出来，岁羽和奔雷跟在身后忠诚的做着护卫。
她们隔壁的凤未洺和玉管，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两人鬓发有些散乱，不过好在并没有受伤。
“归墟，你们……也破阵了？”
凤未洺想问她们可还好，话到嘴边却又转了弯。
凤未初勾起唇角，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刻意压低辨不出雌雄的声音幽幽说着：
“嗯，找到生门用木剑劈开就出来了，好在没有下死手，将生死两门调换位置，不然只能交代在这了……”
“没事就好……”凤未洺松了口气，将手中提着的长枪背回了背后。
没多久，陆陆续续的房门打开。
第二关通过的都是有些底子在身的。
至于那些实力不济凑热闹的，经过这两关考验，纷纷遗憾折戬递回木牌被送下山去。
好一番大浪淘沙之后，拜师者已经所剩无几。
剩下的几人互相扶持着走过来，左右看看，权衡之下有人率先开口：“在下林虎，这是胞弟林龙，敢问各位怎么称呼？”
“可以称我为归墟。”凤未初随意的回答。
在众人复杂眼神中，林虎直球发问：“归墟？那边那位似乎也叫归墟，所以你们谁是真的……”
“真亦假来假亦真，你觉得谁是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