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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县衙的单间里,沈立禾等待命运的审判。
人是昨晚二更天请进家门的,他们俩兄弟是赶在三更前被人打包关进来的。
这会天还没亮呢。
按系统的计时算,他们俩兄弟从自由到阶下囚的转变,前后不超过一小时。
系统:预计再过三个小时,你们全家都会团圆。
沈立禾:系统,你想想办法啊!
系统:自救。
沈立禾:我们好歹也有十六年的情谊。
系统:这都是命。
沈立禾:你不怕我死了吗?
系统:下一个更乖。
沈立禾:你不至于这么冷血吧?
系统:你不是用户,没办法享受更多的权限。游客,我只能深表遗憾。
沈立禾:我可以贷款氪金,伸伸小手救个命啊统儿!
系统:如果你被上刑了,我可以帮你全麻。
沈立禾:...净整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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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人在emo,有人在加班。
燕铎征用了县衙的办公场所,开始着手整理手下这几天收集的情报。
抽丝剥茧,燕铎越发确定心中的设想。
副手朱新推门进来。
燕铎听见声音,仍是低头整理,头都没抬“都安置妥了?”
“我让大张小张两兄弟守着,不会出差错。”
两人独处时,关系更加熟稔,比起上下级,更像是多年好友。
朱新一屁股坐燕铎身边,拿起桌上的情报,随意翻了两页。
“沈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从小不乐意插手家里的棺材铺,常年住在书舍,我们排查了他的朋友关系,基本可以排除他。
老二在十二岁的时候开始进棺材铺看店,也正是在四年前,他家二儿子沈立禾开始看店的时候,沈家的棺材铺才开始往外卖符咒。
如果你在庆国没有其他发现,那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卢王府里的那张符箓,就是从沈立禾手里卖出去的。”
燕铎:“我在庆国确实找到了沈改易(沈立禾的爷爷)的纸扎匠师傅。
那纸扎匠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过纸扎匠的子女对他这个从襄国来的徒弟印象深刻。
沈立禾的爷爷当时还叫沈成树,据纸扎匠的大儿子交代,沈成树语言不通,请了个知客(古代的导游)一路帮着,才平安找到纸扎匠的家。
纸扎匠一家听说沈成树从襄国一个小镇子来的,都十分震惊。
再加上沈成树将所带身家全部奉上,纸扎匠才愿意松口教他本事。
按时间推算,可以确定沈成树和沈立禾的爷爷是同一个人,沈改易是沈成树后来改的名字。”
朱新:“那两相验证,沈立禾确实没说谎,他的爷爷确实去过庆国,不能排除符文来自庆国。”
“七真三假。”燕铎取出一张简略地图,上面标注了襄江两岸的重要县镇。
“我辗转了十几个城镇,联络我们的暗哨,查探县镇辖区内的可疑山村,一一排除后也没有找到沈立禾说的山村。
沈立禾的爷爷在庆国语言不通,并不爱出门。纸扎匠的儿子也说沈成树每天除了学艺,也没有其他消遣。
他爷爷不识字、不会拓印是我故意诈他的,但现在可以确定,这事被我说中了。
什么误入山村祠堂,被人追杀,跳江逃命,基本上也可以确定都是沈立禾扯的谎。”
朱新:“那这小子胆子可真够肥的,我记得当时我都把刀拍桌子上了,他竟然还能编的有头有尾。咱俩竟然险些被一个小毛孩子糊弄过去。”
燕铎拒绝跟他一派,“只有你,没有我。”
“就你清高。”朱新翻了个白眼。“那你既然探清了他的底子,何不一开始就把他控制住?
非得忽然给人一闷棍,那小孩都让你问懵了,你这人可真是够坏的。”
燕铎一脸的理所当然,“他很有用,镇抚使要用他,小孩不老实,总得替上面调教一二。”
恍然大悟!
朱新感慨道:“怪不得,都是二十七岁,你是千户正五品,我只混了个副的。”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
“你够了朱新。”燕铎白了这货一眼,“这话酸的,险些让我忘了咱俩的底细。
咱俩起点比同僚们高,晋职比同僚们都快,年纪轻轻升到五品,不都离不开有个好爹在替我们撑腰?”
朱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整个人都快跌在地上。
这话说得没错,他俩的爹都是拱卫司的正五品千户。
有人护着仕途,功劳才没被上面的人贪墨。
在同年同僚还在底层苦哈哈听命的时候,他俩已经挤进五品了。
“你不说,我差点把我爹给忘了哈哈哈!”
“何止啊。”燕铎模仿朱新方才的口气,阴阳怪气的酸言酸语,“我可没有一个能在宫里说得上话的好姐姐保驾护航,朱千户才前途无量着呢。”
这话才酸的倒牙。
朱新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别说了,再说我给你磕一个。”
燕铎这才收了神通,正常起来。
朱新正了正神色,“沈立禾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先晾着,试试深浅,把人拉到咱们拱卫司来。
秦镇抚使的意思是,这种会玄门手段的人才,来多少都不够用,不论道行深浅,都能为我们所用。”
朱新似乎替沈立禾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京城死了一个世子,这小子若没人保着,带回去小命儿也够呛。
秦镇抚使现在求贤若渴,沈立禾哪怕只会个花架子,只要能进秦镇抚使的眼,咱俩为他铺铺路也是值得的。”
说来也唏嘘,别看他俩出了门也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但进了拱卫司的大门,以他俩的官职,在拱卫司也只有跑腿听吩咐的份。
官场倾轧在哪里都避免不了。
拱卫司虽然由都指挥使一人统领,但下面的人也要各自站队。
都指挥使,官位正二品,非天子心腹不可。
接着就是左右指挥使两名,是都指挥使的左右手,正三品。
往下是指挥同知两名,位从三品。
再往下,同官职人数又翻了一倍。
指挥俭事四名,位正四品。
都指挥使手下的这8个名额一向竞争激烈,属于拱卫司的顶尖势力。
背景手段缺一样,都坐不稳。
指挥俭事下面才是他们的上级,镇抚使两名,位从四品。
年后,上面刚空出一个指挥同知的位置,四个指挥俭事肯定要升上去一个。
而他俩的顶头上司秦镇抚使,也有心再往上动一动。
他资历厚,在拱卫司经营多年。在燕、朱二人看来,秦镇抚使最有希望升任指挥俭事。
拱卫司十四个千户里,谁能讨他欢心,以后定然会更得倚重。
这个紧张时节,宗室里忽然出了一桩大案。
先是卢王世子疑似被邪祟夺舍,性情暴虐难救,后被亲父授意下人绞杀。
宗室父子相残的事在民间物议沸腾,天子震怒,要彻查此案。
这事一层层压下来,这烫手山芋最后被扔在他俩手里。
没办法,这十四个千户就属燕铎最年轻。
哪怕燕铎的爹、朱新的爹、燕铎,三个千户绑在一起,也挡不住这么多同僚铁了心要给燕铎使绊子。
但燕铎和朱新顺藤摸瓜找到沈立禾的符文,这就是他俩的运道来了!俩人商议后,偷偷投了秦镇抚使。
“如果沈立禾的符纸价值跟情报里说的一样,秦镇抚使定会记我们一大功!只是...”燕铎眉宇间略带忧虑,“就这么明晃晃地把人带回去…”
朱新上半身倾向燕铎,压着声音,阴恻恻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咱头上可有两个镇抚使。秦文荣想往上动,陆川肯定也有这个心。
如果沈立禾真的这么有用,都指挥使也会想见他的。
燕铎,咱们得把他牢牢把握在手里!咱们可不能给人做嫁衣,惹了秦文荣这个真神啊。”
他俩已经拿着沈立禾向秦文荣投诚,这两个月他俩出来查沈立禾,全靠秦文荣这个镇抚使替他们打掩护。
沈立禾这个人一定要万无一失,如果回去被陆川截胡……
他俩办事不力,势必被秦文荣记上一仇!
秦文荣就算升不了职,整治他俩都跟玩似的。
燕铎闻言而知雅意,语气中带着不怀好意,“那你是想?”
“天亮试一试沈立禾的手段,若是得用,秦镇抚使肯定也不想让到嘴的肉飞了吧?”秦文荣稳坐十几年的镇抚使,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和善人。
相信秦镇抚使为了自己的仕途,不介意手段再毒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