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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找白嬷嬷要了一些药,然后从奴隶中找到了一个曾经当过老鸨的中原女奴。
宋启在这种地方混过,自然知道这种女子是什么样子。
老鸨原名罗红,是在边关做半掩门子的,后来蛮子铁骑进来劫掠,罗红束手就擒。
女人只要不死,蛮子就会带回去。
罗红成了一个女奴,为了生存,她当然也委屈过自己,只是原本她年纪就大了,在草原上老的更快,很快就成了最低贱的女奴,做最脏最累的活。
罗红不想死,哪怕生活对于她来讲毫无希望一片昏暗,她还是想活着,她就这么顽强的熬了一年又一年。
然后宋启找到了她,罗红不是宋启的奴隶,是一个小王子的奴隶,罗红不知道被转了多少次手。
宋启是把罗红当添头买回来的,用了一些玻璃制品,小王子就乐得把个没用的老丑女奴添给他。
不知道宋启和罗红说了什么,不久之后,很多女奴隶都知道有个叫红娘的老婆子可以教她们一些东西,去过红娘那里的女子很多都顺利勾搭上了管事或是小奴隶主们,或是本来就失宠的女人重新又得到了宠爱。
于是来红娘这里的女人更多了。
宋飞雁带来的酒也卖的十分好,男人们简直趋之若鹜,一坛子上好的酒能换五头羊。
在这些推波助澜下,五王子身边的女人就开始下手了,若是一直无宠还好些,她们得到过宠爱,过过那种舒适的被人服侍被人奉承的身后,一旦失去就更加不能忍受。
通过红娘的手,这些药也到了那些女人的手里。
白嬷嬷问宋启,“你就不怕这些女人会说出来?”
宋启道,“说出来她们也是个死,所以多半是不会说的。”
烈酒,女色,加上宋启从白嬷嬷那里拿到的特别调制的药,五王子能活过和这个冬天算他运气好。
网已经撒了出去,饵料也下了,红娘就能去‘死’了。
一个低贱的下等女奴,死了简直无声无息,宋飞雁的奴仆里多了一个干瘪瘦小的老人,也没人在意。
五王子心里一直念着宋飞雁,加上如今他身边的女子好像风情了很多,他更是有些收不住。
女人们为了争宠,手段百出,红娘给的药是利器,她们自然不会不用。
温水煮青蛙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但今年摔跤场上没了五王子的踪影,要知道以往他都会下场展示自己的勇猛,现在他就歪在一边看着,身边依偎着两个女奴,一个喂他吃东西,一个喂他喝酒。
宋启不动声色打量了五王子几眼,收回了目光。
白嬷嬷配置的药没有很强烈的毒性,但能损耗人的身体,就像是慢性中毒,如果加上生活习惯还不怎么好,那简直就是加快生命终结的速度。
今年汗狼王并没有带着人去劫掠,要是年年都去,他这汗狼王就成了刷业绩的社畜了,哪里能体现出自己的地位来。
于是王帐这里狩猎摔跤的活动一直进行。
没人发现以往特别爱现的五王子现在基本不参加这些活动了,有时候看着摔跤,他还能头一歪睡过去。
宋启轻轻翘了翘嘴角。
宋启甚至已经开始观察五王子的几个儿子了,五王子死后肯定是他的儿子之一继承父亲的一切,但宋启可不想五王子的权利安然交接,不把五王子的势力削弱,他怎么能得到好处。
五王子是死在一个冬日的晚上,那天他叫了两个女奴,这两个女人为了争宠,也为了能早些怀上孩子,都对五王子下了药。
单单这些药还要不了五王子的命,可他女色和酒都不停,这药和酒非常相克,于是五王子就马上风了。
第二天宋飞雁醒来就听到五王子死了,现在那里正在吵闹。
有巫医过来看过五王子,没得出什么结论,汗狼王也来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昨晚那两个女子,处死!”
接着就是谁来继承五王子的一切,照理说五王子有大妃,大妃生下了不少儿子,理应是大妃的儿子继承一切,但其他儿子哪个甘心?
五王子是突然没的,没有指定继承人,其中最有竞争力的也是几个大儿子,于是他们吵了起来。
宋飞雁全程围观,她以为汗狼王会插手,谁知道他根本没管。
宋飞雁想了想也明白了,这里信奉狼神,狼群可不养废物,五王子的一切哪怕被几个儿子分,说到底也是汗狼王的子孙,汗狼王的利益并未损坏。
那些小崽子如果护不住老子的遗产,那迟早也会被人夺走,现在就看他们各自的能力了。
其他王子们也纷纷开始插手,五王子有那么多奴隶和女人还有牛羊马匹,现在都成了肥肉,谁不眼馋。
宋启也支持了五王子的一个儿子。
最后五王子的奴隶和女人被他的两个儿子分开继承,宋启支持的那个拿了一小半,另一个拿了一大半,但这些也都是被叔叔伯伯们刮了一层后的结果。
五王子的奴隶基本被兄弟们夺走了一半,剩下的才是儿子们分,汗狼王自始至终没干涉过。
宋飞雁看完全程,忍不住叹息,一直在这种残酷的教育下才会产生蛮子悍不畏死的性格,他们掠夺成性,根本没有安心发展这个念头。
他们是天生的强盗。
宋启在这里反而没拿什么,宋飞雁问他为什么不跟着扩充一下势力,宋启笑道,“在老狼的眼皮底下我们还是少动为妙,等离开这里,明年再去寻找新的目标好了。”
不过宋飞雁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如今在旁人眼里,‘卓力格图’其实也是肥羊,他甚至连儿子都没有!
卓力格图的儿子已经被宋启都干掉了,如果现在宋启死了,等于卓力格图没有继承人,那他的一切都会被其他王子甚至是汗狼王拿走!
现在宋启能对付一些小部落,如果几个王子联手呢?
所以武器还得加紧制造,势力也得加快扩张,甚至于……
宋启和她也得有一个继承人!
宋飞雁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她也走到了这一步,但这一步是必须的,除了需要继承人稳定她的成果,她还需要笼络宋启。
宋启现在可以算是大权在握,虽然他听命于宋飞雁,但宋飞雁觉得她和宋启之间的主仆关系不会一直牢固下去。
形势在发生改变,所以她也得跟着改变,否则一旦宋启改变了心态,宋飞雁经营的这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都走到这一步了,宋飞雁自然不甘心失败。
这天,春桃服侍宋飞雁洗漱,宋飞雁忽然道,“你看上了谁,但凡你看上的,我都能让他娶你!”
春桃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宋飞雁,宋飞雁笑了,“不是那些蛮子,是我们的人,你看上了谁告诉我,以后你的孩子也会是我需要的。”
当初宋飞雁说自己会回去,现在来了这里两年,她已经明白,回不去了,哪怕她杀了汗狼王,她也回不去了。
既然这样,她就得为将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做好准备!
宋飞雁又道,“当然,你若是不想嫁人也没关系,一直跟着我也可以,你们……我总能护得住,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也会让你们回去。”
春桃鼻子一酸,“那您呢?”
我们能回去,您怎么办?
宋飞雁道,“我?从踏上和亲这条路开始,我就已经没了回头路了。我即便回去,也不过是人们嘴里可怜的和亲女子,被蛮子糟蹋过,我才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春桃是个全能型秘书,她听了宋飞雁一句话就知道宋飞雁的意思,于是在侍女们中宣传了公主的要求,“但凡看上谁的,和我说,我去同公主讲,以后你们依然也是公主的管事娘子!”
她强调了一句,“但不得嫁给蛮子,如果这样做了,就是放弃了公主的庇护!以后有事也别来找公主!”
这句话还真不是胡说,宋飞雁对自己带来的人很好,但再好,也有人得陇望蜀,有些人或是眼皮子浅,或是阅历不够思想浅薄,看到了那些管事还有奴隶主们的奢华生活忍不住心动。
因为宋飞雁的原因,导致这里的男人纷纷喜欢上了中原女子,但不像从前,还能从边关掠夺,现在中原女子很不好得手。
其中公主身边的侍女是第一等的,那个旁人就别想了,王子们垂涎都没得手呢。
旁人都默认这些女子是卓力格图的禁脔。
那在下来就是宋飞雁带来的那些匠人农人等的家眷了。
其中不乏有年轻女子。
那就有人会去勾引她们。
有父母严加管束,或是自身持正的当然不屑这些伎俩,但也有人向往被人服侍的舒坦日子,于是委身了。
这里的男人娶妻表面上没大小之分,于是这些女子就自以为也成了人上人。
对于这种女孩子,宋飞雁也不可能拉着不放,她只是让人和她们说清楚利害关系,如果依旧执迷不悟,那她也没办法。
追求美好的生活是人的本能,她阻拦不了。
春桃又道,“别眼皮浅的看到有人吃香喝辣就羡慕,咱们来了这么久,这里失宠的女人什么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在公主的保护下,就是将来男人不要你,你们也不用担心没饭吃,可若是眼空心大,就别在扒着公主不放了!”
好在宋飞雁带来的侍女们有眼界,她们纷纷道,“如何能看得上这些野兽一般的男子,我是宁可不嫁的!”
“澡都不洗,臭的要死!”
“春桃姐姐放心,咱们可不是那没见识的女子!”
春桃点点头,“那就好,也没枉费公主待你们的心。”
春桃去找夏柳,“你可有看上的人?”
夏柳笑,“暂时没有,一开始觉着赵坚还行,可后来才发现他竟然如此别扭,不如我们呢,那几个文书倒是有礼,可也太弱了,公主都说了让他们锻炼,连我们都会骑马射箭,可你看看他们,依旧弱不禁风。”
春桃也笑了,“反正公主说了,不逼我们嫁人,那就安心吧。”
夏柳就道,“那是,不瞒你说,公主在一日我们逍遥一日,那时候我就下了决心,但凡公主没了,我就跟了去了!”
春桃啐道,“你走了,公主还好端端的呢,尽胡说,呸!”
两人笑闹了一回。
这一日宋飞雁睡下前忽然道,“嬷嬷,我该有个孩子的。”
白嬷嬷心下一软,柔声道,“我替你物色几个来?”
白嬷嬷以为是领养。
宋飞雁笑了,“你误会了,我是说如今外人眼里卓力格图没有继承人,这对我们不利,所以我得有个孩子,可是旁人生的我是信不过的,我不愿给人作嫁衣裳,思来想去,只能是我自己生的还成。”
血缘关系一直是最强有力的纽带,宋飞雁如果不和亲,她对生孩子的念头就很淡薄,因为作为郡主,她生不生婆家都不敢多说什么,只要她不拦着丈夫的妾室生就行。
但在这里不行,不是自己生的,将来自己都要被丈夫的其他儿子接手,这是宋飞雁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白嬷嬷,“……”想多了,“你准备咋生?”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和谁生?
白嬷嬷知道宋启不过是宋飞雁手里的一颗棋,宋启出身卑微,他配不上宋飞雁。
宋飞雁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他了,毕竟他现在对外也是个王子,而且他做的也不错。”
白嬷嬷沉默了一会儿,“他,配不上公主!”
宋飞雁笑,“哎呀呀,我的好嬷嬷,你别看如今外头叫我公主,我就真的金尊玉贵了?实际上除了你们,谁看我都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京城里,除了我的父母外,其余的人怕是都忘了我,偶尔谈及我肯定也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觉得我委身蛮子是这天下最大的不幸。”
“而在这里,如果没人保护,我和那些女奴没什么两样,何况我也不讨厌宋启,他也听话。”
白嬷嬷没什么话好讲,如果在京城,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会有大问题,而在这里,公主如果不筹谋,怕是早就成了玩物。
只是白嬷嬷也惊叹于宋飞雁的敏锐和冷酷,因为她想要孩子不是因为和哪个男人两情相悦,而是综合考量的后果,但转念一想,她对她划定的自己人却又十分袒护,公主,是个复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