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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本也没什么发生,贺涵元不纠缠这个事情,转而关心:“他针对你什么了?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梁修言下意识回答:“也没什么。”将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后来他也道歉了。”
贺涵元嗯了一声,彻底没了兴趣:“你随意相处吧,不用在意晚亭这层关系。喜欢就结交一下,不喜欢就不用搭理。郑御史家和我们家没什么牵扯,我和晚亭也只是个人相交,不牵扯别人。”
她这般无所谓,梁修言心定了:“袁夫郎离京后,我和他大概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本就因为叶杏阳而聚在一起,将来叶杏阳走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嗯,随你心意,我有点困了,睡一会儿,晚饭了再喊我。”
梁修言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天气炎热,我让下人进来多加个冰盆,你先睡着,有事叫我。”
贺涵元捏捏他的手心,仿佛撒娇,嗯了一声。
梁修言微微笑起来,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小会儿才起身出门吩咐。
之后的几个月,日子变得犹如涓涓细流。
梁修言翻出了嫁妆里的上品布料,每日忙着给未来的孩子做襁褓衣裳;贺涵元回家后,他就拿着自己正在学的书一边学一边给孩子念。荷塘行酒令之后,他十分羡慕出口成诗的夫郎们,最近看的书都是诗词集,各朝各代各个名家,偶尔遇上不懂不认识的,贺涵元便给个提醒,做个讲解。
也不知道她们几家是触发了什么怀孕机关?贺涵元怀孕大约六个月时,贺柳元也有了身孕。梁修言刚准备好贺礼送去贺府,王府传来消息,周承英也有了。
贺涵元写信给周承英,笑说:“不错不错,我们下一代又能竹马青梅,再续友情。”
周承英有孕是纯粹的大喜事,她们几个姐妹至交空了便挺着肚子出来相聚聊天,话题里偶尔加个孕期经验分享。创作的诗词绘画题材跟着发生改变,多了不少孕期的内容和感触。
——这也是婧国独有的特色,有专门的一类作品是描述孕期产后的心境和感受。
贺柳元有孕呢,就多了些糟心事。
过节休沐,贺涵元偶尔带着夫郎回去住几天,听到府里有些流言,仿佛在押赌注,看府里的大小姐二小姐哪个先生下长孙女。贺章氏几次发怒惩治这些下人,但贺柳元与她的关系显而易见越发冷淡。
贺章氏深信无风不起浪,对贺柳元这个女儿的不喜彻底露在脸上。而贺柳元也仿佛突然有了叛逆之心,某一天挺着肚子在园子里散步,遇上侍夫李氏,也就是她的生父,与他走了一路,气氛和谐。
贺柳元是李氏的女儿这个事实,心知肚明可以,但不能戳破窗户纸。虽然对贺柳元来说不公平,嫡父不喜,又不能亲近生父,在家里不上不下位子尴尬。但是贺章氏也是无辜的,贺必蓉犯下的错,势必要有个人委屈,何况贺柳元按照婧国世俗来说也不算委屈,天生容貌降低自己的地位,放在哪家都是一样的境遇。
反而贺章氏,在当下环境里,真正受到了好大一个打脸。
贺章氏被气得几天吃不下饭,撒开手再不管事,躺在床上喊胸口疼。
贺涵元收到消息,知道了来龙去脉,深深叹息。梁修言听说岳父病倒,连忙让刘叔翻找库房,打包了许多珍贵药材,赶去贺府探望。
贺涵元难得没有阻止他“大手大脚”拿嫁妆,回到家直奔正院。
贺章氏的确病了,看到女儿更是又悲又气,拉着她的手大骂某个不具名的白眼狼。
屋里的人都知道他骂的是谁,下人们心疼主子受气受委屈,只默默退出去守好了门。
贺涵元想起了前世,前世的此时,原主已经挂冠远游,她曾经在外地收到家书,书中言父亲生病,盼她归家。但那时候,因为她行踪不定,收到信件距离发信时间过去了三个多月,她先回信询问是否康复,得知无甚大碍后,远远寄送了当地药材回京,自己并没有回家。之后她回京,为的是替叶杏阳在京城周旋某些事。
后来,贺章氏在边疆出事前便因一场急病猝不及防地去了,他身边的下人找原主诉苦,说原主离京的那些年,贺章氏日子郁郁寡欢,夜夜难眠,还被人欺负到了头上。
但紧接着边疆事发,袁世卉惨死,原主再也顾不上家里。
贺涵元看着向来精神奕奕,十分干练的贺章氏躺在床上憔悴仿佛另一人,想到原主所作所为,心道,原主对不起的岂止是修言一人,当年沉迷于失去叶杏阳的情绪之中,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抛在了脑后。
“爹,你不必如此生气,有些事私底下已经知道了十几二十年,如今不过摊开而已。你有我,有两个弟弟,何必为一个离心之人伤心动肝?”
梁修言也坐在床边轻声劝说:“爹爹放心,我和妻主都会尽心孝顺您的,那些不值当的人,随他去吧。”
贺章氏胸膛起伏,提高了嗓门:“随他去?我为何要随他去?岂不是便宜了这帮小人!”
梁修言顿时不敢说话。
贺涵元拍拍他的胸口:“您看,您这眼界小了吧。能便宜她们多少东西呢?女儿我如今有侯爵,和修言坐拥两座府邸,两个弟弟您给定个好人家,未来也会是诰命夫郎,娘亲身体康健,官运亨通,她们不过一个小官一个侍夫,能影响您多少?只要您不把人当一回事,她们就不是事!”
说到这,她喊修言:“快给爹爹看看咱带来的药材。”
贺章氏无奈:“有什么好看的,放一边就是,我现在没气力看。”
贺涵元搞怪:“让您看看都是多少值钱东西,就这些,修言库房多得是,您女儿啊,现在就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您这个爹爹实在不必生气懊恼啊!”
贺章氏好气又好笑,隐晦看了女婿一眼,无语瞪女儿:“都是修言的东西,你哪来的脸说自己到了这个高度!”
贺涵元半点不害臊,拉起修言的手说:“修言与我不分彼此,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呢。虽然我的侯爵蹭了修言的光,但是爵位不假,年年到手的俸禄不假,还有我和修言妇郎一体,这都不假呀!再不济,我可是当朝状元,这是别人轻易能达成的成就?”
贺章氏被她嘚瑟的样子说得还真笑了出来,偏偏梁修言不觉得妻主说得有何问题,跟着点头:“妻主说得对,爹爹莫要与我见外,我的东西也是妻主的。”
贺章氏摇头,点点梁修言:“你这个傻的。”
话虽如此,他却当真开怀许多。女儿娶了一个金元宝,还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金元宝,一辈子无忧无愁,富贵保三代,他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夫计较什么?和一个能力才华不如涵元的贺柳元计较什么?
这贺府,有他在,就没贺柳元当家做主的时候!
看到贺章氏重新有了斗志,贺涵元这才安心离开。这贺府,她是不乐意多住了,一家子的人,幺蛾子不少,独门独户的侯府不知道有多清净自在。
回去马车上,她抱着梁修言感慨:“还是娶个皇子夫郎好啊!要不然,我天天都得住在大宅院里看这些你争我斗。”
梁修言被她说得心里发甜,笑着抱住人:“嫁给你才是我的福气。”
“互相福气,互相福气。”贺涵元大笑。
之后她们又回贺府看望了几次,贺章氏想开了身体便好转很快,第五次去的时候他反而赶人:“别来了,我好着呢。过几天我去侯府看看,生产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孩子的用品都收拾出来了吗?”
于是,翁婿二人一个事无巨细地讲,一个恨不得拿纸笔做笔记,把贺涵元排斥了出去。
贺涵元怀孕九个月的时候,皇帝突然让空有爵位好几年的承恩侯也就是俪夫郎的亲姐,进了卫尉寺。
卫尉寺,专掌门卫屯兵,军器仪仗。
这为将来的外戚祸乱军权、陷害忠良埋下了祸因。
和承恩侯同时得到提拔的另一个俪夫郎派系之人,却容不得贺涵元吃瓜了,因为此人正是她自己。
哪怕她即将临产,两个月内难以上任新职位,但皇帝依旧升了她的官,提她为吏部郎中,官升二级。
贺涵元可能只是个官场新人,但是她的娘亲却是中书侍郎,三省六部中,决策机关中书省中的二把手。皇帝这一个操作,就仿佛将贺家直接划进了俪夫郎一系。
休沐日,贺必蓉和朋友相聚喝茶,回家顺路进了长安侯府。
母女二人坐在书房,讨论皇帝的用意,和自家的对策。
两人意见一致,绝不参与皇室内部的斗争,皇帝这一手直接拉她们下水,那就别怪她们不义,拆了皇帝的台。
“你大姐今年吏部考评为良,我看她这位子做到这程度到头了,本想让她动一动,加上家里最近……所以想让她外放。”
贺涵元主动摇头否决:“她的性子不适合出去,独自在外耳根子又软,没有娘亲盯着容易出差错。”
贺必蓉看看女儿,叹气:“是,这不是怕你爹日日对着人心里发堵再生病吗?”
贺涵元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娘:“爹爹那里,也不是只有这一招才能让他顺心,想让爹爹开心,娘您才是关键啊!”
贺必蓉老脸一红,咳了一声:“臭丫头,玩笑开到我头上来!”
贺涵元摊手:“女儿说的是实话,您不爱听就算了。”
贺必蓉沉默了一下,别说,她这个女儿,哄夫郎的本事可真是强,三皇子那么个软绵绵的性子,被她哄得掏心掏肺不难,但是被她哄得努力上进渐渐有了当家主夫的样子,还关系和谐恩爱,这就不容易了。
“说正事,你大姐不外放的话,正好可以安排她到户部去,户部尚书是皇夫姨妈,整个户部都在她掌控下。这也算是我们的示好。”
贺涵元说:“但只这一条,恐怕不够,大姐存在感向来低,对方会相信我们是诚意十足吗?”
贺必蓉默了默,低声说:“还有你弟弟,我打算联姻皇夫一系。”
贺府之前一直是中立派,所以贺章氏给两个儿子相看的对象全都是中立派的,这突然要改变选择方向,重新选媳,而且还是短时间内要选出来的,万一不是良人,岂不是毁了那位弟弟的一生?
贺涵元叹气,看向贺必蓉:“娘,不用说了,你就宣布将大姐立为继承人吧,爹爹那边我会去劝说,但真正能弥补他委屈和伤害的人只有您。宣布以后,您就舍了后院吧。”
贺必蓉脸绿了绿:“你还管起老娘的后院了?!”她这个年纪正是广开后院的最佳时期。
贺涵元:“那您是希望我让出继承人之位,又帮您去劝说爹爹想开,无私奉献?莫说什么长女本就是继承人,我们家什么情况,我和大姐什么能力,您心里门清。弟弟从小不和我长在一处,若要我选,自然还是爹爹最亲,您拿弟弟的终身来让我主动提出大姐继承家业,总不能半点代价都没有吧?”
贺必蓉嘴角抽动,一边气女儿逼迫自己,一边又感慨次女当真是心思剔透,年纪轻轻已经初露锋芒。
“行了行了,就这么办吧。什么继承人,贺家又不是有王府爵位,不过对外这么一说而已,不过你娘我啊,如今也只爱和你爹一处,你以为真算计了我?”
贺涵元微微一笑,送她娘出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算计不算计,家和万事兴嘛。”
贺必蓉:“……”感情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你?
她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女儿:“如此一来,你和三皇子在俪夫郎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尤其是三皇子,你也得想好了对策,人家对你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