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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红透耳根,轻声道:“奴才听梅姑姑说您被太后娘娘罚跪,膝盖...痛么?”
帝千傲坐在床畔,挑起洛长安的下颌,把三天没见的都看回来,“心疼朕?”
洛长安慌乱的垂下眸子,“没...没有。体恤主子是奴才的本分。”
“痛,给朕揉揉。”
帝千傲好整以暇的凝着洛长安。
洛长安便将他的裤脚一截一截的卷起来,到了膝盖处便见一大片青紫红肿,她用柔软的手揉着他的膝盖,细腻的手掌使他非常的受用,她不安道:“如果把您揉痛了,告诉奴才一下。”
“嗯。”
洛长安又问,“您饿了吗,需要奴才给您传些膳食么。”
“朕饿了。”
“哦,好,奴才去传膳。”
“眼前不是有佳肴么?”帝千傲只是静静的凝着她的面颊,她被盯的心里七上八下,他紧了呼吸:“在兵营那天早上被海胤打断了。朕要你加倍补偿。”
洛长安立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即面色羞红,“帝君,如何仍记着那天早上之事。”
太后不是刚刚因为他宠爱溪嫔才罚跪的么,他...怎么还在想男女之事,原来是这个饿了。
不由生气起来,为何他见我便要欺负我,定是我自己给他很不好的联想,果然是我作贱了自己,他必然以为我人品不好。
“嗯,因为朕放纵无度。”帝千傲眯起眸子,即便跪在列祖列宗的跟前,脑海里也仍然在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他怕是中毒太深了。
决计不能教母后知道他的心思,起码长安有孕前,不可以。
洛长安满脸错愕,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呀,她在心里也不敢腹诽了,“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奴才在温水里加了驱除疲劳的中药,帝君去沐浴吧。”
“嗯。”帝千傲颔首,便站起身来,朝着后殿的浴室走去。
洛长安吁了口气,和他在一起总是有极大的压迫感,他去沐浴她可以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他沐浴从来不用旁人服侍,这一年多来,都是他一人完成的。
“长安,给朕斟酒。”
洛长安还没完全放松,就听帝千傲清冷的嗓音自浴室传来,这几日来,听他叫她长安,倒是也习惯了。
但是她不免猛然一怔,今天怎么在沐浴时候使唤起她来了,不是忌讳伴浴的么。
她犹豫了片刻,身为奴才没有不从的道理,也不能叫别人去伺候,前面素儿暖床的事她还记得他多火大,便拎起一壶桃花酿,拿了一盏酒杯,端了进去。
浴室里氤氲着雾气,周围布置点缀着绿植和花束,有种清幽的雅致。
洛长安掀开层层帷幔,便见帝千傲已然置身在浴池水中,如丝绸般的发丝散落下来,垂在那宽阔的肩膀之上,眸子慵懒的半眯着,清冷之中有几分邪魅之色,洛长安被他这副神态惊艳到晃了神。
“帝君,您的酒。”洛长安轻轻的出了声。
帝千傲闻声,便朝着她伸出了手,意想不到的拉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入了温热的浴池,她身上的衣物湿透了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唔......”
洛长安惊呼着,直到落入他的怀里,她才得以稳住身子,险些将手里的酒壶和酒杯给扔出去打翻在池水中。
帝千傲从她手里接过酒壶,斟酒递到她的手里,轻声道:“朕的模样可还令你满意?你可以把朕灌醉,对朕为所欲为。”
洛长安脸色紧张,喂他饮下一杯佳酿,“奴才不敢,奴才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若是你没看见,现下可以重新看过。”微醺的眸子里,有她酡红的面颊。
洛长安被他弄的窘迫不已,他很会这些前戏撩拨,她太浅显了不是敌手,连忙又说:“不...不必了。奴才刚才不是故意看您的。”
不是他让她进来送酒水的吗,她也不可能走路闭着眼睛呀。
“谢谢你留的进门灯笼。一直想找机会道谢。”
闻言,洛长安心中竟是一甜,一年多的耕耘是值得的,原来他知道灯是她留的,他虽然不说,但什么都知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就咱们两个,就不要奴才、奴才的了吧。”帝千傲摩挲着饱满的半圆曲线。
洛长安背脊僵直,重新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帝千傲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手底的力道也松了一些,只是动作却越发亲近了,“梅官说,你傍晚在打听朕的下落。朕想知道,你为什么打听朕?”
洛长安莫名的紧张起来,“我...我想知道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想问一问你在哪里。”
“想朕了,是么?”帝千傲将她的手指放在齿间轻磨着,对每个纤细的手指都爱怜不已。
“没有。”
洛长安莫名的有些心虚。
帝千傲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小臂,那手臂之上有一条寸长的疤痕,他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深沉了,她身上唯有这疤痕是为了他而留下的,她可还记得。
洛长安见他正盯着她手臂的陈年疤痕出神,于是将手抽了回来,用衣袖挡住了那疤痕。
“手臂上的疤痕,怎么来的?”
洛长安一怔,鼻息间似乎又嗅到了十四岁那年的凝重的血腥味,她用父亲的马车拉着那满身是血的少年狂奔,后面那乱射的箭矢穿透她手臂的场面,这疤痕是箭矢所伤。
“小时候调皮,摔的。”
“摔的蛮重的。”
“是,挺重的。”
“几岁时摔的?”
“七八岁吧。记不得了。”
这事,洛长安选择不提。那年那夜后朝中一员老臣因为结派营私而被新帝问斩,而那夜那般肃杀场面,洛长安隐隐觉得不简单,那少年也不是普通之辈,被斩那老臣曾与宋宰相齐肩,与新帝三足鼎立。
洛长安笑了笑,犹记得深夜里那少年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盯着她,沉声叮嘱她‘不要管我,快跑’。
她却不能将那少年丢下,着了魔似的将满身是血的少年藏在马车内的布匹之下,漫无目的的驱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