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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车水马龙,却与蜗牛无关。蜗牛心急如焚,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大汗淋漓,右脚也无法放松,就这样僵直地在刹车与油门之间切换,连舒适的座椅也无法让她松懈,背绷得直直的,甚至都没沾上背椅。
蜗牛就这样赶到了目的地。说是赶,其实蜗牛还早到了,因为现在才九点四十分。但蜗牛不敢急匆匆地上楼,怕引起对方的不满转而把怒气发泄到子夕身上。于是,蜗牛只好来到楼梯口焦急地等待着。
魂不守舍的蜗牛就这样矗立着,突然,一家店名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她快步走了进去,十几分钟之后,又急切地走了出来,依然脸色苍白地等在了楼梯口。
终于,她徒步上楼了。这个巿场一楼卖柴米油盐,二楼则经营一些低档的服装、鞋类。
当蜗牛来到四楼时,这里竟毫无人烟了,与一、二楼的热闹非凡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蜗牛明白了对方挑这个地方见面的用意。“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说的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小巷四通八达,一家家的铺子却又关得严严实实的,一旦对方起了杀心,自己根本防不胜防,只要她躲在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来那么一下,自己肯定中招!再说吧,她若随意把子夕一藏,那么大的巿场,那么多的小铺子,自己要想找出子夕,也是难于上青天。蜗牛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报警,可是真的不敢!不敢赌上子夕,真的赌不起!
对方很守时,蜗牛刚上楼,便看到了被绑在实木椅子上的子夕。手脚都用麻绳一圈圈地捆在椅子上,蜗牛看着那碍眼的绳子,真想冲上去咬断它,把它切成十八断!可蜗牛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就倚在子夕左侧,看样子,好像比上次更虚弱了些!
子夕瞧见了蜗牛,开心地喊道:“妈妈!”随后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女人可能突然听到子夕的叫声,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女人开口道:“呦!小哑巴能说话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来对子夕的情况有一定了解,莫非是熟人?可究竟是谁呢?蜗牛揣测着。可子夕的哭声传来,蜗牛方寸大乱,看着年幼的儿子,心如刀割!
蜗牛瞪着女人,开门见山地说:“你要什么?”
女人缓缓地绕到子夕前面,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什么?哈哈哈??”只见她猖狂地笑了起来!蜗牛听得心惊胆战!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扯下了自己的头纱!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蜗牛一直很胆小,现在更是被吓退了好几步!从额头到脖子,凡是有皮肤裸露在外的地方,都能看到那大大小小的黑色疙瘩,密密麻麻的,有的仿佛熟透了似的,从中间炸开,溃烂的皮肤整齐地外翻。那些皮肤就像干枯的蛇皮,一扯一长条,垂在女人脸上,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而一晃一荡的。还有的伤口里偶尔钻出一两只绿色的、细长的软体小虫,带出脓黄的液体直直地流淌着,有些脓液已经干涸,就这样在她沟壑不平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黄的干痕!而那些绿色细虫们在这些伤口间逍遥自在地钻来窜去,仿佛这是它们的乐园,它们钻得随心所欲,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