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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里发生的一切,远在鹤陵的祝嘉鱼并不知晓,此时,她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玉莲花,只想起月夜下少年公子矜贵的眉眼,恰如腰间的白玉莲花,精致无瑕。
她摇了摇头,最终将它定义为报答。
她用一句话总结她和卫清楼身上发生的那些并不复杂的故事:“我救了那个人一命,没要报酬,但他可能觉得不安心,所以把这块玉佩给了我。”
这就是她和卫清楼之间全部的交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这一生,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就仅止于此。
她说话时眼眸深深,面色真诚,对邱凌烟探究的目光不躲不避,真话假话,一看便知。
邱凌烟觉得无趣,笑了笑:“如此也算是一桩美事,这莲花玉佩好看,衬你。”
几人言谈间,白鹿山便到了。
邱竹轻几人依次下车,祝嘉鱼落在最后。
因为今日书院的院长要带学子们去听大儒讲经,故而这会儿山下已经有很多穿青衣的学子们在。
宋玉山也在其中。
他正在和三五好友谈话,却忽然见面前的好友住声,不由转头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后便见着不远处自马车上下来的少女,明眸皓齿,清丽绝尘。
白鹿山下,碧云天边,她从杏花微雨里走来,惊动此间天光山海。
宋玉山最先回神,然后听见周遭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原来书中自有颜如玉,是这个意思。”有人喃喃道。
“什么意思?”
“若非来这白鹿书院读书,你我焉能得知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宋玉山在一旁听得好笑,转眼便看见邱家马车旁,一辆宋家的马车堪堪停下。
身着红裙的少女掀开车帘,烟眉柳鬓,皓腕如雪,虽着红裙,却并没有让人觉得烈艳,反而使她看起来更多三分楚楚动人的风情与韵致。
这便是宋家的表小姐,宋绛眉。
一旁又有人暗叹:“老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宋家的表姑娘竟也来了!”
有人与宋玉山调笑:“想必宋家小姐定然是来探望宋郎君,只是咱们这白鹿书院实在建得太高,就连咱们上山都觉得吃力费劲儿,更遑论这人比花娇的宋小姐,也就是今日天时地利,才让我们能见芳容啊。”
宋玉山微微一笑,并不做声,只转回头来,继续与身前的好友说话。
邱松道站在祝嘉鱼身旁,享受了好一会儿众人艳羡的目光后,才拉着邱竹轻往院长处去。
邱凌烟与祝嘉鱼则远远站在一旁,对她说悄悄话:“看见没看见没,旁边那个就是宋绛眉,别看她长得我见犹怜,却是个很有手段的狐媚子!”
这些话她以前找不到人说,谁听了都觉得她是嫉妒宋绛眉,所以出言中伤她。
现在有了祝嘉鱼,她也总算有了个说话的人。
祝嘉鱼听了她的话,去看宋绛眉,只觉得她生得不错,至于心机不心机,却也看不出来。
宋绛眉恰是此时,与她的目光的对上。
祝嘉鱼下意识笑了笑,宋绛眉亦是回之一笑,再低头时,却已经悄声和贴身婢女说起话来:“邱三身边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祝嘉鱼的美貌,让她心里产生了极严重的危机感。
那婢女看了一眼祝嘉鱼,犹疑道:“城中此前似乎没听说过有这等人物。”
“无妨,事后去打听打听就好。”
不管她是什么来历,都不能挡她的路。宋绛眉低头,想道。
邱竹轻和院长说了会儿话,便回来找两个妹妹,道:“我问过先生,中午就会回来,不如你们待会儿去街上随便逛逛,然后中午我们一道去燕喜楼吃饭?”
两人自然道好,与兄长辞别后,便上了马车回清平街。
宋绛眉看了眼邱家马车离开的方向,这才莲步款款去到宋玉山面前。
她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宋玉山眼前,柔声道:“表哥,我在家中做了杏花糕,带给你尝尝。”
宋玉山接过,板着脸,不苟言笑道:“家中自有做糕点的厨娘下人,何须你动手劳累?”
早先宋绛眉还会被宋玉山的冷脸吓到,她身子骨弱,常年多病,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轻声细语,和颜悦色,将她捧成一尊精美的瓷器,生怕稍有不慎便碰碎她。
她也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但是后来日子久了,她才发现,表哥向来是这般冷淡的人,对谁都一样。
不,不一样。
表哥对谁都冷淡,但在她面前,他会温柔一些。她是被偏爱的那个。
她弯了弯眉眼,笑道:“不劳累的。我做得不少,表哥可以和好友分食。”
宋玉山“嗯”了一声:“多谢你。外面风大,你莫要在外面待太久,早些回去。”
宋绛眉点了点头,又看着他不言语。
宋玉山明白她的意思,淡声道:“我月末会回来。”
还有小半年就是乡试,宋玉山有心下场,他亦肯下苦心,开春后到了书院便鲜少回去。有时候宋夫人想念他,便差人来书院请他回去。
后来宋绛眉来了鹤陵,这事就落到了她头上。
得了准信,宋绛眉高兴了些,与他挥别:“那我就不耽误表哥,先回去了。”
宋绛眉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驾车回程。
邱凌烟正带着祝嘉鱼在金店里闲逛,这是出门之前母亲交代她的,让她在金店里给表妹选套头面做见面礼。
但是祝嘉鱼好像没什么世俗的欲望,一进金店,不过将一楼的首饰看了看,她便向小二要了壶茶,在二楼的雅间里坐下,不打算再看。
邱凌烟只好一个人逛,等她逛完三楼,回到雅间里,便看见祝嘉鱼正在往窗外看。
她走过去,好奇道:“看什么呢?”
然而等真正看着楼下的人影,她很快变了脸色。
不同于在白鹿山下见着宋绛眉时候的鄙夷,现在她的眼里浸着恨意。
不浓重不深沉,但也是恨。
祝嘉鱼本只是无意间瞥到楼下的宋绛眉与一名男子纠缠不清,觉得有趣,这才多看了会儿,不过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你推我拒。但眼下看邱凌烟这副形容,很显然她与楼下的男子有旧。
“表姐认识那位公子?”
邱凌烟扯着手里的绢帕,沉默着不作回答。
祝嘉鱼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邱凌烟看着她,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谁对不起我,我便要他千百倍偿还我。”祝嘉鱼温温柔柔道,并不为她的话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