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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温厉这句话出口,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谢倾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抬眼看看温厉,又看看古沁黎。
温厉面色淡淡,古沁黎面上则流露出七分尴尬与三分不悦。
“你妈没有催你们生二胎的意思,”眼看着氛围不大对,温明诚主动站出来解围,“她就是想得多,怕我心里实际上是不乐意的,只不过当着你们不好直说。”
古沁黎眼里噙着泪,似是没想到自己这点心思,竟然被枕边人看得透透的。
温明诚难得的没有先安抚妻子,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也别怪她。温厉,你知道的,你妈她……就是这个性子。”
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是为别人的好,但却从没深想过,别人需不需要她自以为是的好。
谢倾觑着温厉忽然紧绷的神情,内心深处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们这对母子……似乎并不如自己从前以为的那般亲密无间。
“厉哥。”
她轻轻唤着温厉,五指微收,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掌,给了他一记“你别说话,放着我来”的眼神。
“爸、妈,”谢倾缓缓开口,“其实我不太在意孩子跟谁姓,如果你们希望她姓温,我没问题。”
她想的很简单,与其生二胎再痛一回,倒不如一胎直接遂了长辈们的意。
温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谢倾一眼瞪了回去。
那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有意见?
憋着。
谢倾本以为她的提议能带来皆大欢喜的局面,却不料古沁黎默然片刻,蹦出一句“不行”。
“倾倾,你和温厉的第一个孩子,得姓谢。”
这是她欠谢盈时的。
她在心底默默说出这后半句,继而抬眼定定望着谢倾。
“你爸说得对,我不是非要你们生二胎。只有一个知温,也很好。”
说罢,她偏过头看向丈夫。
“老温,你下午是不是还有课?”
温明诚没想到她忽地问了这样一句,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见他有所回应,古沁黎站起来便走。
“那我们回去吧,别扰了倾倾休息,再误了你上课。”
谢倾垂眸扫了眼手机,眉头皱起。
她不知道老师这学期的排课情况,但知道深大下午只有两节大课,一节是一点半到三点半,一节是三点五十到五点五十。
这会儿马上就到四点,现在从医院赶回学校上课?
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以温明诚对待教学工作一丝不苟的性格,如果下午真的排了课,又来不及提前报备调整,他肯定就不会来医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都来了,又要赶回去上一堂注定会迟到的课。
然而,古沁黎拉着丈夫走得很快,完全没有给谢倾留下说出疑问的时间。
望着两人携手远去的背影,谢倾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亲家离开,站在旁边半天没插上话的顾征终于得着了说话的机会。
“倾倾,你别有压力。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身子养好。”
他刻意绕过二胎的话题,说起儿子先前的想法。
“前些日子我跟你哥商量着,年底在宛城给你办一场归家宴,顺便庆祝知温满月。”
谢倾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和哥哥。
“没必要吧?!”
满月酒是要办的,但归家宴这种东西……
一听就是一群自诩为上流阶层的富一代们,带着自家打扮精致的二代少爷小姐,满脸堆笑,觥筹交错,疯狂社交的场合。
更可怕的是,她还得强颜欢笑,撑起宴会主角的场子。
想想就觉得是i人炼狱。
顾征连忙陪着笑解释,“不需要你去应酬,我都想好了,你到时候就抱着孩子亮个相,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顿了顿,许是怕女儿仍旧不愿意,顾征继续加码。
“只要你出现,之后哪怕你直接打个飞的回深城,我都没意见。”
听他这么说,谢倾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不需要她去social,出场当个吉祥物还是可以的。
“爸,”谢倾眼珠子咕噜一转,示意顾征靠近,“您老实跟我说,干嘛非要绕那么大一圈,回宛城办什么归家宴?”
她未来又不会接手公司,认识她的人多一点少一点,对她或顾时都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温厉那边,想必也不需要靠她家里的关系来经营禾睿。
顾征把脸往女儿的方向凑了凑,偷偷指了指顾成旻,压低声音道:“还不是为了你哥。”
谢倾闻言挑眉。
这是打算要用她做借口,给哥哥相看结婚对象了?
“咳,不是。”
顾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掩住下半张脸,冲女儿比了个口型。
“沈、峤。”
谢倾秒懂。
她学着父亲的样子,同样抬起手,遮在脸侧。
“我听说,沈峤姐最近一直闭门不出?”
顾征颔首。
“可不嘛,沈老爷子亲自找到我头上,希望劝成旻过去见峤峤一面。你也知道你哥,死要面子……”
“我能听见。”
顾成旻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父女俩的窃窃私语,“爸,您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先回公司?叶红说遇到件棘手的事,她不敢随便做决定。”
顾征讪讪放下手,表示不吃他这一套。
“叶红做不了决定,不还有你这个总裁吗?要回去也是你回去。”
“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回去。”
说罢,顾成旻走到父亲身后,拍拍他的肩。
“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秘书帮我们订了明天上午十一点的航班,机场见。”
“诶?”
顾征慢半拍回头,却只看到了儿子留给他的潇洒背影。
于是,他只能默默转回来,接着跟女儿说话。
在场唯一一个绊脚石走了,谢倾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抓着亲爹的衣摆追问哥哥和沈峤的事。
顾征看着一脸期待的闺女,又望了望儿子消失的方向,心生感慨。
还是生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充其量是个只能撑门面的皮夹克。
还是个漏风的。
“你哥跟沈丫头啊……”
另一头,顾成旻才走出电梯,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叶红的电话。
“消息源找到了吗?”
叶红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找到了第一家爆料的媒体,根据他们的说法,是一位姓夏的先生向他们提供的资料。”
顾成旻狭长的眼里射出寒光,“全名呢?”
叶红沉默片刻,“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对方的手机号码归属地在深城。”
顾成旻一边跟叶红保持着通话,一边往停车场走。
阮朗早就发动了车子等着,见他上了车,便如离弦之箭般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车子出了远睦,很快驶上滨海路,车速飙到一百二十码。
顾成旻挂断电话后再没说一个字,兀自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阮朗驾车驶入一条林荫大道,随即拐进一座院子,在门口停了下来。
顾成旻蓦地睁眼,眼底杀意一闪即逝。
门口招待看见豪车,忙不迭上前替他拉开车门。
顾成旻下了车,随手塞了几张红票子在侍应生的制服口袋,径直往大厅里走。
大堂经理远远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宇轩昂,匆匆走过来招待。
顾成旻冷着脸扫了她一眼,语气森寒。
“我找季惟笙。”
大堂经理怔愣片刻,小心翼翼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找小季总有何贵干?”
顾成旻抬起手,不耐烦地敲了敲腕表的表盘。
“我时间有限,麻烦你尽快帮我联系他。我姓顾,宛城来的。”
看他这架势,大堂经理不敢耽搁,急忙联系酒店负责人,告知小季总有位宛城来的顾先生找他。
五分钟后,酒店负责人亲自过来,带着顾成旻上了专用电梯,直奔顶层总统套房。
房间门刚一打开,里面浓重的酒意就熏的顾成旻蹙起了眉。
季惟笙敞怀披着件睡袍,大喇喇倚在沙发上,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哟,这不是顾总吗?稀客啊。”
顾成旻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
“程牧在哪?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