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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来宛城?”
谢倾自动忽略了闺蜜口中的“好东西”,抓住前半句话。
柳闻烟还奇怪呢。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好东西?”
谢倾嚯嚯两声,拐弯抹角道:“我上学那会儿阅读理解学得还不错,而且自问对你还算了解。”
其潜台词是,不用问。
结合当时的语境,柳闻烟会送什么东西,她大致能猜到。
左不过是些增进夫妻感情的小玩意儿,她谢倾一个已婚的,还能怕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
不存在。
电话那头的柳闻烟眉梢一扬,丢出句敬请期待,将话题拉回正轨。
“原本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你的,结果临时来了个活,只能过两天再去。毕竟是送上门来的钞票,不赚是傻子。”
从她这话里,谢倾听出了一股莫名的急切。
联想到两人下午的对话,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你到宛城来,是要找何律?”
柳闻烟轻轻嗯了一声,“回头还得麻烦你帮我把他约出来,我想跟他当面聊聊。”
她下午从谢倾那里要到了何予淮的微信,立马就发了好友申请。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他一直没有通过。
也不知究竟是忙到没空看手机,还是特意回避她。
柳闻烟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看这个情形,索性决定亲自来宛城找人。
有谢倾这层关系在,他总不能再避而不见。
谢倾一听这话,当即猜到她没能跟何予淮联系上。
“烟烟,何律他……”
她本想说何律确实有个弟弟,说不定就是柳闻烟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毛仔。
转念一想,有些话,还是得让他们自己说清楚。
于是,她话锋一转。
“何律那边我帮你搞定,你定好机票告诉我,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柳闻烟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这边,谢倾放下手机,正要继续设计大业,就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
啪的一声,她下意识合上电脑,才扬声喊了句进来。
温厉一打开门,入眼的便是抱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一脸警惕的谢倾。
“在忙?”
谢倾摇摇头,反手将电脑塞到枕头下面。
“没有,就是闲着无聊,找部剧看打发时间。”
温厉挑挑眉,“看完了吗?”
谢倾愣了两秒,“啊?”
温厉看见谢倾丢在床上的手机,自顾自拿过来,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没有说话,只是将亮着的手机举到谢倾面前,示意她看。
谢倾盯着屏幕上大大的22:15,刚想问他怎么了,蓦地明白过来。
这男人,是上楼来催她回家的。
后知后觉的谢倾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挽住温厉的胳膊晃了晃。
“走吧,我们回家。”
夜里十点半的别墅区,安静的仿佛世间只剩下了两个人。
温厉和谢倾手牵着手,沿着篱笆慢慢往前溜达。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亲密的身影投射在路面,谢倾一时兴起,拉着温厉说要拍照。
原本不到十分钟的路,活生生被拉长到半小时。
待两人终于走进家门,谢倾打量着空空荡荡的门厅,忍不住嘀咕。
“啧,明天得买张沙发回来,不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并不大,却还是被温厉听了个正着。
“累了?”
谢倾没说话,歪着脑袋看他。
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你认真的?
满打满算几百米的路,磨磨蹭蹭走了半小时,能累到哪去?
温厉却像是没看懂她的表情,自顾自道:“累了的话,可以回房间,去床上坐。”
去床上,干什么玩意儿?
谢倾瞬间瞪大双眼,定定看向温厉带着促狭的笑容,确定了这个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温厉装出满脸无辜,“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谢倾咬着后槽牙,说了句没错。
是她错了。
她就不该提那句没有坐的地方。
谢倾气上心头,甩开狗男人的手,径直往二楼走。
狗男人巴巴追上去,将人一把拉回来,二话不说,打横抱起。
谢倾胡乱蹬着腿挣扎,喊着让温厉放她下来。
“不放。”
谢倾还要挣扎,刚动了一下,忽地被人拍了下屁股。
“老实点,小心摔下去。”
遭受了一记突然袭击,谢倾果然老实了下来。
只是一张小嘴还瘪着,看上去委屈极了。
温厉拿她没办法,只能柔声哄着。
“你不是累了?我抱你回房间,不用你爬楼梯,怎么还委屈上了?”
谢倾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反驳道:“谁说我累了?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能走。”
听她这么说,温厉不但没把她放下来,反而搂得更紧了。
“听话,我这是提前替你节省点体力。”
谢倾将头扭回来,眼里带着疑惑。
大半夜的,马上就睡觉了,节省体力做什么?
温厉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夫人现在说不累,等下可别哭。”
谢倾哼了一声,很不服气的样子。
看不起谁呢?
谁哭谁是小狗。
月上中天,点点繁星在夜的幕布上闪个不停。
微风拂过纱帘,将轻薄的帘布掀开一条缝隙。
屋子里热得仿佛要将人融化,山峦起起伏伏间,隐约传出流水细碎的嘤咛。
翌日。
谢小狗赖在被窝里,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连手都不想抬一下。
温厉洗漱回来,掀开她蒙着头的被子。
“还没睡醒?”
谢倾勉强睁开眼,看着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在心里骂了句大猪蹄子。
她昨晚被折腾了半宿,能睡醒才怪。
温厉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说罢,他轻手轻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谢倾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将眼皮掀起一条缝,瞥了一眼。
屏幕上闪烁着温厉的头像,她重新闭上眼,按下接听。
市井嘈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像是在街上。
“嗯?你去哪了?”
低沉的男声盖过背景的纷乱,“梧桐街。”
谢倾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向屏幕。
温厉将摄像头翻转过来,镜头从豆腐脑、油条、糖饼、小笼包上一一划过。
“想吃什么?”
谢倾没顾上点餐,先问了句:“你怎么跑那么远?”
“之前看到你发的朋友圈,说很怀念这家的味道。”
谢倾顿了顿,“我想吃豆腐脑。”
“好。”
四十分钟后,谢倾窝在床上,享受着外卖到家服务。
床边升降桌上,白嫩的豆腐脑上盖着黄豆、榨菜丁和芹菜段,红亮的辣椒油和褐色的酱油如岩浆般向四周流淌。
“咸的?”
谢倾接过温厉递过来的小勺,有些惊讶。
深城本地只有甜的豆腐花,对大多数深城人而言,咸豆腐脑属于绝对的黑暗料理。
她是咸甜都能吃,因此也没想着特意嘱咐口味。
没想到,温厉竟然会给她买咸的。
甚至,还放了辣椒油。
温厉又打开自己那碗,只加了糖。
“尝尝吧,看和你记忆里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谢倾拿起勺子,剜了一块,送进嘴里。
浓郁的豆香混着酱香微辣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小菜咯吱咯吱地在唇齿间翻滚。
是熟悉的味道。
蓦地,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谢倾的鼻尖,掉进了碗里。
梧桐街离溪山墅有十来公里,是一条汇聚了各地美食的小巷子。
其中有一家,是个开了近二十年的早餐店。
谢倾上中学时,每逢假日,都会到那里吃一碗咸豆腐脑。
去年夏天的时候,她发了朋友圈,说有些想念。
但她很快就删掉了。
然而,这样一条秒删的朋友圈,温厉却看到了。
他不仅看到了,还记下了店铺的位置和名字。
三月初春,清晨的露水还带着冬日的寒气。
可这个男人还是心甘情愿地跑了十几公里,去买一份早餐,只为她大半年前的随手一笔。
多老套的小说情节。
可谢倾,还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