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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攸叹了口气:“你可是在怨朕?”
谢长策摇摇头,他能怨谁呢?侯府夫人虽然并不待见他,侯爷也从不将他视做儿子,他们都把他当做未来皇帝尊敬着,远离着,亲爹也只能远远看着,跪地喊一声陛下。
他谁都不能怨,因为人人都有苦衷,他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谢攸伸手摸了摸谢长策的脑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缓缓道:“你像极了你的母后,她可是整个翌国最美的姑娘,当年父皇许诺她此生只有她一个皇后她才嫁给朕,可朕失言了,朕甚至都没有保护好。”
“生下你的那天朕记得她一直在喊着朕的名字,朕多想替她疼,可是没有办法,朕亲眼看着她满身是血的生下你,然后在我的怀里渐渐冰凉死去。”
他落下泪来,似乎痛苦到了极致。
谢长策也忍不住垂头落泪。
谢攸想为他擦拭眼泪却没了力气,只是接着道:“朕知道,你肯定是怨的,若是不这样做朕保不住你,朕没护住你母亲不能再护不住你了。”
谢长策哭的压抑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慌忙点头说自己都明白,从未有一刻怪过谁。
“好孩子别哭了,以后这天下江山就要靠你了,做帝王的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谢长策握住他的手发紧,咬紧牙关:“陛下!翌国还需要你!”
谢攸摇头。
“翌国不需要一个废物皇帝,它需要改变了。”他微微撑起身子,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谢长策的肩膀神情坚定道:“你要把翌国的毒瘤全部拔掉,不能让翌国毁在你的手上听到了吗?”
谢长策想躲避他的目光却被谢攸牢牢控制住,只能点头应下。
谢攸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眼中流露出痛心,他这一生子嗣不多,可每一个他都用心爱护,即使是谢盈袖不是自己的血脉,他依旧是疼爱有加,被外人说是最宠爱的公主。
唯独这个儿子,他连见他一面都要有必须的理由,想对他好也得有理由,常常只能两两相望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他欠长策的太多了。
“孩子,朕要去见你母亲了,别难过,只是你往后的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
谢长策想说他不是一个人,可他说出话来只能固执的摇着头,抓紧谢攸的手不松开。
谢攸:“你能不能叫一声父皇?”
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从未听见谢长策堂堂正正的喊一声父皇。
谢长策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咬紧牙关好不容易缓过来一阵,颤抖着声线喊了一声:“父皇...”
谢攸露出释怀笑容。
金龙殿中不知道谈论了多久,谢长策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净了,宣布方才谢攸的口谕道:“陛下命我即刻领军兖州、冀州救援,骠骑大将军领军青州救援,即刻出征。”
虞言庭眉头微蹙。
开口道:“骠骑大将军身体不好,怎能出征?”
谢长策斜眼看去:“丞相大人是在质疑陛下的旨意?”
虞言庭也明白过来,这是陛下对他的压制,怕他趁乱用骠骑大将军的兵权作怪,真是劳烦陛下一片苦心了。
等从皇宫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了,鸢儿正带着秦宁等候在府中,就怕出事。
鸢儿一直按着自己眼皮说:“我这眼皮一直在跳,会不会出事啊?”
秦宁看她一眼:“眼皮跳是因为你用眼过度形成的疲劳痉挛,不要迷信。”
“...哦。”
突然街道上响起马蹄声,还以为是谢长策,结果是虞灵均的马车。
秦宁本想逃走算了,虞灵均忽然出声喊道:“宁哥哥,我要嫁人了!”
秦宁一怔脚步忽然顿住,回头看她,这才发现她眼圈发红,也未施粉黛,一看就是着急忙慌的出门。
她就站在侯府门口,期期艾艾的看着秦宁,似乎是希望秦宁走过去。
鸢儿见情况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秦宁还是走了过去,只是好奇问:“何时的事?”
虞灵均眼眶还有眼泪在打转:“我这几日未来找过你,你就没奇怪过吗?便是被压着去相亲了。”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是虞灵均想开了,结果自闭了。
“对方人好吗?”
虞灵均摇头:“我不知道,是爹爹选的人,是平王之子谢嘉。”
平王?
秦宁脑海里迅速找寻起来,他记得平王十分平庸,就是因为太过平庸谢攸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兄弟,平王也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按照虞言庭的野心,他怎么会让虞灵均嫁给平王之子?
除非,皇帝出事,虞言庭趁机扶持如今唯一有皇室血脉的平王上位,又因平王无德无能只能做个傀儡皇帝。
秦宁猛地瞪大眼睛看虞灵均:“婚期在什么时候?”
虞灵均还以为她是怕自己真的嫁人,心中甚慰,却又立马难过起来:“下个月就是了。”
这么急,看来她猜的应该没错,皇帝真的可能出事了。
恰在此刻,谢长策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可是谢长策怎么都不下车,沉默的可怕。
秦宁只好匆匆与虞灵均告辞,虞灵均扯住她的衣角不可置信:“我说我要嫁给旁人了,你当真一点也不觉得难过,不怕再也...再也见不到我了?”
秦宁深吸一口气,从她的手里拉回自己的衣服布料。
“祝愿小姐此后平安喜乐,新婚快乐。”
虞灵均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最后一点大家小姐的自尊也被击溃了。
她强迫自己挺直了腰背,明明嘴角在上扬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哭,故作坚强对他道:“本小姐一定会快乐的,秦宁,你会后悔的。”
说完便逃跑似的离开,秦宁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伤,转头跑到谢长策马车前。
见他还是不下来便擅自上马车掀开车帘,只见谢长策呆坐在车内,眼泪默不作声的流下,秦宁已经到他面前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快要枯萎的花朵。
秦宁放下帷幕到他面前。
“侯爷?”
谢长策眼珠子抖动了一下,仿佛这才回神,转动着眼珠子看向秦宁,眼神光聚拢的一瞬间忽然将秦宁压在软垫上,自己倚靠在秦宁的胸口。
贪婪的汲取着秦宁身上的暖意。
声音哽咽道。
“陛下他出事了吗?”
谢长策只是沉默的流着泪,紧抱着她,秦宁也不再问了,心中也大概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