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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找了块无人的角落才松懈下来,脱了衣裳想看清后背的情况,奈何她的脖子转不过去,只能就着月光别别扭扭的上了药。
怕人过来都不敢太仔细,等穿上衣服才松了口气。
她长叹了口气,前世她没多久就进了前锋营,挣了军功后就破例有了自己单独的营帐,今生这个龙骧军是什么情况她都摸不准,心绪一时惆怅。
今夜月光明亮,周围还有一圈稀碎的星星围绕着那弯明月,星河璀璨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可秦宁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秦宁眼圈微红:“娘,你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所以天上那么多星星到底哪一颗是你?”
“娘,阿宁受伤了,虽然很疼但是阿宁没有给秦家丢人。”
她细数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仿佛秦月还在,只是平常和母亲说起身边的趣事。
说到最后鼻子越来越酸,秦宁不在意的搓了一下鼻子,眼神重新变得坚毅起来:“娘你放心,阿宁一定会为秦家报仇,此生定以诛杀虞言庭为志,不死不休!”
她又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回去。
准备走的一瞬间突然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向一旁的大树,果然见那树后地上露出来一截衣袍。
不知道此人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自己听去看去了多少。
掩下心下惊慌,悄然靠近大树。
若是此人当真什么都知道了…
“你大晚上不睡跑这里来干什么?”
声音是从秦宁身后传来的。
谢长策悠然自在的从秦宁身侧走过,身上空无一点布料,就这么赤裸裸的走了过来,还在她面前停顿了一下。
秦宁虽然看惯了男人袒胸露乳,可是看见谢长策那一身精而不壮的身体时还是呼吸乱了。
一时间想起他说的那句“谢某也定会拜倒在秦将军的石榴裙下。”
侧过头正要说话就见他从树后拿出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这是侯爷的衣服?”秦宁惊诧的忘记了行礼。
谢长策好笑:“不是我的衣服难道是你的?”
秦宁语塞,慌忙偏过头不去看他,语气生硬:“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奇怪侯爷为何在此…”
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脱衣服…算了他就是变态!
“我来洗澡啊,前面有片清湖,白日里军营里走不开可不就只有晚上来冲冲凉,怎么你还能管得了本侯了?”
“不不不,属下不敢。”秦宁赶紧摇头摆手顺便退后了几步。
谢长策似乎一点也察觉不到因为自己的裸露带给秦宁的窘迫,甚至还特意一边穿一边靠近秦宁,眼神戏谑:“你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秦宁从未如此窘迫过,简直比战场上刀架在脖子上还可怕。
那人靠近她的耳侧,轻声问:“本侯身材好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
秦宁咬牙:“好!”
“那你为何不看?”
她怕长针眼!
“属下不会说出去的,还请侯爷饶命!”
说完就要跑,一转身却被谢长策抓住了后脖颈的衣裳,把她抓了回来。
在他面前秦宁又不好打回去,只能有气无力的站定回头:“侯爷,属下真的不会乱说的…”
“我知道,但是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会乱说。”他又恶劣的笑了起来,按着秦宁的肩膀说:“来都来了,帮我更衣好了。”
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谢长策清醒还是醉着都是这副浪荡模样。
秦宁越想越气,看着谢长策拿过来的衣服,忽然很想都在他脸上,然后打他一顿溜走。
可如今她在他军营里,打了人就不好跑了。
咽了口唾沫,像是把自己的尊严也一同咽了下去,与谢长策眼对眼的假笑起来,甚至笑出了声。
“穿衣服是吧?”
秦宁拿过谢长策华贵的衣裳仔细替他穿上,这人还配合的抬起了手,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就在谢长策放松下来时,腰上忽然一紧勒的他呼吸急促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碎了。
“松松松手!”
秦宁却不动,故作紧张道:“怎么了侯爷?哪里不舒服吗?”
谢长策从她眼里明显看到了狡黠!
“你先松手!否则本侯一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秦宁立即松手,甚至举过头顶无辜的看着他。
就在谢长策松开腰带准备斥责她时,秦宁率先愧疚开口:“真是对不住侯爷,我这人从小就手劲大,弄疼了您实在是该死,不如这样,我马上回去面壁思过一晚!”
说完便转身开跑,等谢长策反应过来人影子都看不见了。
谢长策捂着自己被勒疼的腰指着她消失的方向气急败坏。
好个秦宁,反正都在自己军营里,他就不信自己没有法子整她!
逃回来的秦宁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后怕,万一谢长策是个小心眼的,故意在训练时给她使绊子怎么办?
等她惴惴不安的等到第二日,发现谢长策一整天都没来新兵营,除了徐志更加不当人的加训以外没有什么意外。
在周围一片哀嚎声中秦宁反而松了口气。
后面的几日都没有再看到谢长策,秦宁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乏累枯燥的日子,她还观察了好几日,发现真有一片清湖,而且还被树林围绕,极其隐秘。
于是她每过几日就会来清湖里洗漱一番,虽说大家都在军营里一块脏,可到底洗了要舒爽些。
她现在原本还需要抹灰才能掩盖的白皮肤因为连日来的暴晒已经成了小麦色,手掌心的老茧又加重了许多,更加无人怀疑她是个女的了。
从前练完武娘亲总怕她一个女儿家要是太丑就嫁不出去了,所以总要给她弄些东西来擦脸护肤,她最不喜欢秦月一直念叨说她以后嫁人云云。
如今再也听不到了反而有些酸楚。
“这几日你们体能都训练的不错,明日开始学箭术,都回去准备准备,我不希望我的队里是一群连弓都拉不开的废物。”
徐志一走,有人忧愁有人欢喜,忧愁如李小川和孟三,他俩身上没有几两肉力气比不得方权一这样的壮汉,怕明日被教骂的狗血淋头。
欢喜的也多,队中有几个从前是猎户,拉弓射箭就如家常便饭,站在人群里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自己以前在山中打猎的日子。
“秦宁,你箭术如何?”方权一好奇问。
秦宁想了想,保守道:“还行吧。”
方权一放下心来:“那我这次一定能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