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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在凉亭之中,一览无余的山清水秀。
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
凉亭许是太久没人驻足,有些年头了,已经老化了不少。
陈槿言也没介意,随意的坐在里面,拔萝卜时衣服已经弄脏了,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倒是覃砚,那白衣已经染上些泥巴,黑裤虽然看不出些哪里脏,但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而覃砚则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坐在她身旁,饶是再好的体格,闹了这么久,也遭不住微微喘气。
“言言,”
他喊他,带着戏谑的喊,陈槿言以为他又要发癫了,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啊!”陈槿言速度飞快的弹跳起来,瞬间离这里一米多远,眼里满是害怕,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他,却没想到看到搁在他们中间的一只掉下来的蜘蛛,那蜘蛛的那么多只脚,看得她头皮直发麻,两眼一黑,就差晕过去了。
嘴唇发白的颤抖着。
覃砚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本就想吓吓她,“怎么了?”他得逞般的笑,是真的很欠啊。
下一秒看到陈槿言脸上的不对劲,小姑娘这么不禁吓的吗?
也跟着严肃起来,起身走到她跟前,女孩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颤抖。
“不怕不怕。”覃砚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细声哄道。
陈槿言抓住他的衣角,定了定心神。
真不是她矫情,记得她刚来郊外那会,这里算是有些脱离城中心,自然什么蛇虫鼠蚁都会有,她其实没有那么害怕的。
只是那会有次半夜,一个巴掌大的蜘蛛爬到她的脖子上,趁她不注意咬了一口,自此她吃药涂药洗药,啥偏方都用上了,幸好那是个暑假,每天要涂满脖子青绿色的药膏,看起来吓人得很。
所以她一直都对蜘蛛这种生物有心理阴影,恨不得天下的所有蜘蛛都死光光去。
覃砚已经将那蜘蛛的丝弄断,又捡起旁边的砖头狠狠拍过去,那蜘蛛就死在他手下了。
天杀的,居然敢吓坏他家言言!!
丝毫不记得,刚刚自己也想拿这蜘蛛吓陈槿言。
但尽管覃砚已经将那蜘蛛痛下杀手,陈槿言也不敢坐在那里了。
覃砚紧紧跟在她身后,给足她安全感,但是她还是记得,刚刚覃砚也想吓她来着,所以她决定,这会不想理他!!
覃砚自然感觉到她生气了,没办法,他是老婆奴,她一生气他就害怕。
可偏偏那张嘴这时候又不像平常那样伶俐,愣是想半天没想到怎么哄女孩。
忽而瞥到不远处的那片山坡上,有几棵刚开花的山茶花秀气得很,脑子灵光一现,抬步就往那边走去。
陈槿言等半天等不到后面的人说话,更生气了,她不理他他就不说话是吧?!
回头一看,人呢???
陈槿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扫视四周,人跑哪去了???
这么大个人,凭空消失了???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路娟那片地的附近了,而是处于山谷之中,四周是一片荒草,不远处有一片山坡,寂静得很,四周安静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虽然熟悉这一片山谷,因为陈志荣带她来过,但平常来地里,她也只是跟路娟一起在一个区域范围里活动,并不会独自来到这山谷之中。
“覃砚?”
她下意识喊了声他,随即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身影。
“覃砚!你在哪?”她眼下有些慌乱,覃砚不会是故意躲起来又吓她的吧?!
这一刻,她希望是的,总比真找不到他人好。
路娟让她看好覃砚,这会这么大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她能不着急嘛?!!
脚下步履生风,往着刚刚经过的路,找寻他的身影,“覃砚!覃砚!!”扯破嗓子喊,也没听到他的回应。喊到嗓子疼,也只有山里她的回音。
这山野之中,就是没有他的身影,她真的慌了。
连忙翻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久久没人接,不会真出事了吧......
她开始害怕,开始愧疚,自己带他来干嘛,干嘛要跟他闹,干嘛要跟他发脾气?
“覃砚!”沙哑的嗓子开始染上些许哭腔,她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现在隔离路娟也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
她翻过那片山坡,那里长着几棵山茶花,若是往常,她说不定都移植一两株回到她那院子里种去了,可她现在却是没有心情欣赏,满脑子都是想着找覃砚。
“覃砚!!”
“咳咳,干嘛呢喊得那么伤心?”耳边传来他微弱的声音,陈槿言连忙找寻声音的方向,快速锁定山坡下的一处草丛,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有些紧张,又害怕不是他,“覃砚??”
试探性的朝那喊了声。
“别叫了,过来扶我,咳咳”男人有些吃痛的声音,是她熟悉的嗓音。
“我草!!”陈槿言激动的泪花都飙出来了,忍不住爆粗口,覃砚怎么摔草丛里面去了?
飞快的跑过去扒拉他,也顾不上脚下的杂草丛生。
好一会儿,才把覃砚从那草丛里拉出来。
“你跑哪去了?!”陈槿言责怪的看着他,生气道。
却还是扶着他的手,不让他再次摔下来。
“这么紧张我?”尽管他现在没落到什么好,那嘴说出来的话还是欠欠的。
此时的覃砚满身灰,头上还参杂着些许草叶,那俊脸也跟抹了灰似的,估计是从山坡上摔下来的,幸好下面没有石头和尖锐的东西,倒是长了好些草,给他缓冲的机会。
陈槿言生气之余,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能怪她,只是覃砚现在这模样真是滑稽好笑,她属实忍不住啊!
听到她憋不住的笑声,意料之中覃砚的俊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活该。”
陈槿言正经起来,瞪他一眼。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却还是检查了一圈他前后上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只是好些地方擦破了皮,并没有什么大伤,她才放下心来。
“没事你乱跑干嘛?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手上东西一晃,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戴到了她头上。
覃砚手里拿着一个花环,趁她说话责怪之际戴到她头上。
陈槿言这才注意到这个花环,下意识的取下来看,很漂亮。
那山茶花熠熠生辉,娇嫩的花瓣洁白如纸。
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