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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敢再露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
对方应该也是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出手。
纸人废了没关系,我的魂魄会被摄魂铃吸回去。
但如果这样的话,断魂草就没法带回去了。
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办,前面的脚步声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小步往后退,确保他再出手的时候我能及时避开。
忽然,他一个箭步上前,手里的符飞快朝我甩过来。
我飞身到另一棵树后面勉强躲过,但刚才那一瞬间,我也看清了对面人的样貌。
“王放,别乱来,我是张多灵。”
没错,对面是夏青他们队的王放。
我们不久前才见过,他对我的名字还有印象。
但是……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张小友我见过,她长的可没你这么抽象。”
我:“……”
我服了,大哥,你看不出我现在是个纸人吗?
借身,借身你懂吗?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和他细说一下我们再望君崖的经过,让他相信我就是张多灵。
不料那哥们儿速度快的出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他已经绕到我左边。
在我扭头的瞬间,他手上的符就已经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完……”
蛋!
后面那个字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魂魄就已经在摄魂铃里过了一遍被送回了肉身。
看见我从摇椅上醒来,杨阿傩和老汉儿皆是一愣,齐齐看向桌上的油灯。
油灯没灭。
“纸人让人打了。”
我躺在摇椅上缓了一会儿,过去从唐悦惜身上摸出她的手机。
用面部解锁没打开,我又试了指纹解锁。
手机打开后,我打开她的通讯录翻到了王放的电话。
拨过去提示不在服务区。
完犊子。
忘记峡谷里没信号这一码事了。
杨阿傩安慰我别着急,问我还魂草掉哪里了,他去拿过来。
“掉在食山蛊那片林子了。”我失落道。
要不是王放,我这会儿该上峡谷里。
我越想越气,没控制住脾气把旁边的包扫在了地上。
老汉抽吧着旱烟提醒我:“小姑娘,冷静点,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我坐在地上抱着胳膊不说话。
眼睛无意瞥到刚被我扫到地上的背包,拉链缝里掉出来一抹绿色。
我把包拿过来,打开拉链一看,里面塞着是安钰桥拔的那一捆还魂草。
这是谁闷声干大事啊?
杨阿傩已经出了门,我忙跳到门口扯着嗓子往下喊:“杨阿傩,回来,不用去了。”
我朝他挥了挥手上的一捆草,也不知道他那个位置能不能看见。
我把还魂草放在桌上,激动的问老汉儿:“这东西要怎么弄?”
他没想到我刚摔包那一下,真摔出了还魂草。
他把烟杆别在腰间,过来抽了几根还魂草用手指碾碎,掰开他们的嘴把青汁滴进嘴里。
大概三分钟后,晕倒的人陆续醒了过来。
唐悦惜醒来后,一个一个的鞠躬道歉,她没想到断魂草还要配还魂草用。
差点把大家全部送走。
不过大家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
小舅舅眼尖,看到桌上的一捆还魂草,问我:“你不是说这捆草落在山里了吗?你又过去取了?”
“等我跳过去再跳回来,你们头七都过了。”
我拎起地上那个黑色背包丢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谁闷声干大事,把一捆草全塞包里了。”
小舅瞥了眼安钰桥,被他瞪了回去。
我正数着还魂草,没注意到这些。
“灵灵,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唐悦惜不解的问我。
我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王放的事情忘和他们说了。
我把手机还给唐悦惜,和她说了王放还在峡谷里的事情。
成缘看了唐悦惜一眼:“王放不是去云南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唐悦惜也不太清楚。
还是老汉儿说:“我们这里和云南接壤,他要是走错路绕到这里也说不定。”
峡谷里没信号,电话是打不了了。
他们只能再进峡谷里去找。
我先放出纸人去探路,让他们拿我的手机进峡谷。
如果有纸人探到王放的位置,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纸人送出去后,他们也出了门。
我听到小舅在调侃安钰桥:“你藏那么多草做什么?想偷偷发财啊?”
安钰桥冷哼了一声,越过他追上了唐悦惜的脚步。
约莫半个小时后,有纸人自燃,在东南方位。
那是溪流的方位。
那些蚂蝗也太惨无人道了吧,连纸人都不放过。
我用摄魂铃试了一下远程控制丢在食山蛊片区的纸人。
纸人上面的符文没有被毁坏,还能正常用。
我操控着纸人往溪边的方向走,在那果然看到了被蚂蝗围攻的王放。
晚上的视线不好,他靠近的时候可能没有发现溪里的异常。
纸人把他从蚂蝗群里拖上坡,用手拔掉吸附在他身上的蚂蝗。
我也给唐悦惜他们打去电话,告知他们王放现在的位置。
老汉儿已经回去了,杨阿傩留在这里陪我和成缘。
成缘身体还没恢复,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等小舅他们把王放抬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三四点了。
他们进屋后把王放平放在地上,把桌上的油灯点燃拿过去摆在旁边。
小舅把手里的匕首放在油灯上烤到发烫,然后摁在王放的皮肉上。
我好奇的凑过去,看到王放的身上扎了不少银针。
每根针下都扎着一条又黑又胖的蚂蝗。
它们钻到了王放的皮肤下面,虽然被银针定住了,但头和尾巴还在不停蠕动。
小舅把滚烫的匕首放到蚂蝗上面,唐悦惜把银针拔起来的瞬间,他就把匕首按下去。
皮肤下的蚂蝗一感受到热度就失去了活力。
他们用这个法子,把王放钻进王放皮肤里的蚂蝗都挑了出来。
杨阿傩在旁边看了半晌,等他们把外面的蚂蝗都挑出来了才开口:
“你们这治标不治本,万一有蚂蝗已经穿过皮肉,已经钻进五脏六腑了,你们也用刀挑出来吗?”
听了他这番话,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那该怎么办?”唐悦惜求教道。
杨阿傩也不卖关子,说:“这种蚂蝗怕热,你们给他灌点辣椒水,再找个木桶接满冷水,把他脱光泡在桶里,蚂蝗自然就出来了。”
我怎么觉得这方法,听起来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