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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宛见了,更是有些生气,但也心知,便算是自己威胁梁寒,也是无济于事,这小子脾气倔的像是牛一般,自己其实着实也是有些讲不过他的,当下悻悻然,不再接话。
如此不一时,两人便回去了。
黄药师两人早已生好了火,瞧见梁寒提着一直刨开清洗了的大野猪回来,均是很高兴,正欲说话,但瞧见梁寒身后的林茉宛,却又觉得奇怪,搞不明白为何这女子抱着一直黑色的小野猪,是要做什么。
梁寒懒得解释,也不说话,招呼末炎一声:“梁大哥,来帮帮忙。”
然后自顾自地摆弄起烤野猪老。
末炎嘿地一声笑,便去找了几个粗壮的树枝,然后削成长棍,又用玄元剑将野猪削成一片一片的大块,串起来在火上烤食。
黄药师见了,哈哈大笑,说道:“梁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这玄元剑不知会过多少高手,今日与这野猪会过,却也是头一遭了。”
梁寒也是哈哈长笑,说了自己刚才用青萍剑宰猪时的想法,引得末炎哈哈大笑,说道:“梁兄弟,咱俩果然有缘啊。”
说着“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黄药师也是嘿嘿地干笑不绝,只是那笑声之中,却有有些颇为隐秘的玩味意思,好在此时末炎与梁寒的注意力均是在那烤野猪上,谁也没有注意,只有林茉宛,听了那笑声,竟似心有戚戚然,瞧着黄药师,一时不语。
两人正在烤野猪,黄药师忽然说道:“此时无事,我便为三位吹奏一曲,梁兄弟乃是算术大家,正好我这曲子暗暗相合了算术之学,此番正好在方家面前一合,敬请指教指教。”
末炎听了这话,“嘿”了一声,说了声好。
梁寒却是想到自己与林茉宛刚才走的时间颇为长,这两人均是顶儿尖儿的人物,又不知创出了什么神奇奥秘的武功法术,此时瞧着两人,怔怔不语。
于是黄药师便拿出了玉箫,吹奏起来。
他沁淫音道多年,早已熟识音律变化,但也知道这三人内功高深,尤其是之前他与梁寒交过手,知道自己的碧海潮生曲奈何不得梁寒,此时便换了一曲。
只是这曲子的底子,却仍旧是碧海潮生曲。
梁寒只是听了几段,便觉得熟悉,忍不住想要说出口来,黄药师却是微微一笑,瞧着梁寒,并不多话。
末炎当年曾与公羊羽,萧千绝等人会过,曾听闻过他们三人以音律对抗时的情形,此时再行听闻这些曲子,登时心惊,忍不住在心中想到:“这人竟也能以内功为引,催动音律,看来其内功造化,倒也当真非凡啊。”
只是心中虽然这般想,毕竟他也是这天下有数的大高手,对于黄药师这曲子,却也不怎么在乎,但他听不到第五段,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脸色旋即一黯,然后不动声色地运转起了内功,竭力对抗这曲子之中,那不易察觉的生克变化。
待末炎听到第八段,梁寒也察觉到了,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定定地盯着黄药师,一边竭力运转真气,一边笑吟吟地说道:“前辈,这曲子果然厉害。”
黄药师却是专心吹奏曲子,不言不语,只是听了梁寒这话,眼中却满是笑意。
梁寒转头去瞧那林茉宛,却见她却是一如往常,也不见其有运转内功对抗的样子,心中疑惑,忍不住心想,难道这曲子对她,竟没什么影响么?
末炎此时也察觉到了林茉宛异常,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盯着林茉宛,似乎要从她身上瞧出黄药师的什么破绽一般。
黄药师见到末炎与梁寒这幅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一边吹奏曲子,一边玩味地看着两人。梁寒却从黄药师这眼神里读出了一点意味,这老儿似乎在说,臭小子,你不是很是厉害么?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对抗老夫的这首曲子,嘿嘿。
只是虽然这般说,但梁寒仍旧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起了这黄药师,心想这老儿今日如此功夫,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江湖虽大,却也未必便有几人能够是这老儿的对手啊。
心中这般想,便也觉得释然了,心想今日能够得见如此人物,倒也是不枉了此生了。
梁寒又听了极端曲子,瞧着黄药师似乎越吹越是来劲,自己浑身的气机竟似被这老儿的曲子牵引,隐隐有了一丝悸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旦升起,梁寒便暗暗道了一声不好,心中大呼,着了这老儿的当了。
末炎也是一般,转头瞧了梁寒一眼,两人均是心领神会,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便也齐齐运功,竭力对抗。
待黄药师曲子吹到第十六段,末炎忽然大喝一声,然后拔出腰间长剑,然后指尖频弹,但听的“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箫声登时被弹剑之声打乱,末炎与梁寒齐齐之觉心中一定。
黄药师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盯着末炎,似乎颇为嘉奖。
梁寒瞧见了,有心与其比试,便也拔出腰间的青萍剑,指尖频弹。
“当当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他们的弹剑之声却不如黄药师箫声悦耳,林茉宛只是听了几句,便觉难听,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梁寒末炎两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瞧见,不断弹剑。
两人这时均是动上了一般心思,心想此番若是还对付不得这小子,便更有何时才能对付,因此均是齐齐使上了生平的内功。
他们虽然不通音律,但胜在内功深厚,只是听了黄药师吹奏到了第十八段,便听出了黄药师曲子之中的奥妙处,于是齐齐使出了看家功夫,要瞧这黄药师如何破解两人的内功了。
黄药师见此,暗暗叹息一声,又吹奏了几段,见再也奈何不得两人,反而是被两人的弹剑之声挑引曲子,将自己的节奏带的偏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终究是奈何不得他们,便也收起了长萧,说道:“两位天资如此之高,老夫佩服。”
梁寒两人见到他收起长萧,便也止住弹剑,然后收剑回鞘,与黄药师客气了好几句。
黄药师微微一笑,不再多话,谁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梁寒手中的野猪也烤的差不多了,当下便撕下了一只,递给林茉宛,林茉宛脸上一红,却并不接过。
梁寒只好给了黄药师,说道:“前辈请。”
然后又撕下几块,一一分给几人。
这次林茉宛却是接了,只是看着怀中的小猪,有些不好意思下口。
梁寒瞧了,嘿了一笑,说道:“难道你今后便不吃肉了?”
林茉宛虽然听出了梁寒在讽刺自己,但此时心中颇为有些难过,便也不再接口,说道:“那有如何?”
梁寒听了,笑了一笑,说道:“并不如何,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林茉宛“嘿”地一笑,不再接话,只是瞧着梁寒,露出一丝只有两人能够察觉的生气神情。梁寒心想为了一只小猪,你跟我生气,难道我便不如一只猪么?于是心中也便有了几丝生气的一丝,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也不再招呼林茉宛。
林茉宛见了,更是生气,赌气似地将手中的肉往地上一扔,不再吃了。却不防怀中的小猪忽然拱动起来,叫了几声,挣脱林茉宛的怀抱,跳脱在地上,然后吃起了烤肉来。
她瞧见了,越发生气,忍不住对小野猪叫道:“那是你爸爸的肉,你也吃啊?”
野猪“昂昂”地怪叫几声,并不厉害林茉宛,搞的林茉宛十分生气,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倒是梁寒三人,见了野猪这幅情形,又听了林茉宛的话,均是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哈哈”的不绝于耳。
林茉宛听了三人笑声,又见了那小猪这幅模样,更觉生气,忍不住便想一脚踢开那不听话的小猪,刚刚胎教,梁寒便察觉到了,忍不住说道:“你若是想要踢他那也由得你去,只是你可是要想明白了,你这一脚下去,可便是一条生命啊。”
林茉宛心想你刚才杀那只大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又见梁寒手中还拿着一只大猪蹄子,心中更是觉得说不出的生气,微微有些厌憎,说道:“你杀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梁寒微微一笑,说道:“我杀他,乃是为了超度他,为了给咱们找吃的,跟你这般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杀生。”
“还不不一样的。”
“是吗?”林茉宛话刚出口,便觉有些不对,心中一想,登时知道着了梁寒这小子的道儿,当下忍不住说道:“说顺口溜,玩梗我是说不过你的。”
此间她见到那小猪竟然吃那烤肉,心中便觉说不出的厌恶,之前的那种怜惜疼爱之情再也没有了,心想自己之前竟为何会那般呢?这倒真是奇怪了,只是虽然如此,他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那只小猪,说道:“既然如此,我且留下他,明天咱们也不必去打猎了,你便给咱做成烤乳猪,那倒也很好啊。”
说着接过梁寒手中的烤肉,便也吃了起来。
梁寒见此,微微一笑,但想到他刚才那话,觉得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竟然说变就变,更是不留下一点情面。
心中这般想着,便低头瞧了那小猪一眼,不成想那小猪也是瞧着他,竟似在盯着他看一般。
这种情形自从之前林茉宛抱起这小猪之后便一直有了,梁寒此时又见了这种奇怪,心中更是大为奇怪,忍不住上前,抱起野猪,用鼻尖顶了顶野猪,叫道:“你到底怎么啦?”
林茉宛见梁寒忽然与这小家伙如此亲近,心中觉得奇怪,但见小野猪竟跟梁寒似乎颇为亲近,被梁寒如此抱着,竟然不反抗,更不像自己之前抱起这小家伙时的一般,哀嚎大叫,心中更觉奇怪。
却不知梁寒此时心中也是存了这般心思,心想这小猪到底跟自己是怎么回事,竟在自己面前这般乖巧,但那林茉宛对他如此好,却又为何那般生僻呢?
心中觉得奇怪,但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清楚,但是既然想不明白,便也不去细想,只是瞧着了梁寒,似乎有些话要讲,但却也有些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