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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天赶紧往回找补:“婉娘,那些词不过普普通通罢了,不值一提,登不得大雅之堂。”
婉娘剜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这解释并不满意。
端木天暗自庆幸,幸亏身为爱岗敬业小导游,脑子里背下来的唐诗宋词足够多,否则今天还真哄不好老婆了。
既然婉娘是纠结那几首词的问题,那就好办了。
他今天虽然不要钱似的撒出大把柳永的词,但柳永最经典的词,他可是一首没用。
除了当初为了忽悠广阳县主,丢出的那首《雨霖铃》外,柳永的词便属《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最为经典。
而且这首词还是一首爱情主题,此时用来最为合适。
他轻咳一声,开口吟诵起来:“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词一出,杜如凤、婉娘以及甄十三娘皆是面色一变。
杜如凤、婉娘自不用多说,这二位都是才女。
即便甄十三娘,虽然自幼习武,但身为许州甄氏嫡女,那也不是大老粗,同样对于诗词歌赋一点也不陌生。
这首千古名词落在她们三人耳中,简直如闻天籁,一时间全都痴了。
至于老爷子,除了心中鄙视儿子的无耻抄袭行为,还能作何感想。
柳永的这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虽不如之前端木天假借老爷子名义抄袭苏大吃货的《水调歌头》那么磅礴大气,但却感情真挚,其情语绝妙之处,古今人词中,堪称一绝。
尤其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流传千古的绝句。
婉娘已然情不自禁的用手捂嘴了嘴,眼神之中皆是迷离之色。
端木天趁热打铁,戏精附体悠然长叹一声:“哎,这首词,是当初婉娘你狠心离去,我思念时所作,一直也未曾念与你听。”
他上前握住婉娘的皓腕,柔声说道:“婉娘,在我眼中,除你之外,其他女子……”
话说一半,眼睛忽然瞥见一旁的甄十三娘和小昭娇娘,端木天赶紧改口:“除了你与十三娘、小昭娇娘之外,其他女子在我眼中,不过是红粉骷髅,不值一提。”
原本正感动的婉娘,被他这一大喘气倒是给弄得哭笑不得。
什么叫除了她们四人之外?
这渣男海王之气,简直婊到爆表。
但婉娘如今倒也没心思再找端木天的麻烦了,心神都沉浸在了那首词中。
端木天眼见逃过一劫,终于松了口气。
但看看一旁的甄十三娘,他干脆来了个一碗水端平,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十三娘,我也为你做了首词,名为《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又是一首爱情颂歌当中的千古绝唱。
宋代词人秦观已哭晕在厕所之中。
这首《鹊桥仙》中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皆是千古绝句。
“夫君……”甄十三娘的眼睛也迷离了。
至此,堂屋内的气氛终于变得一派和谐,倒是杜如凤默念几遍儿子作的词,忍不住偷偷用手掐了老爷子的腰。
“夫君,你看看天儿,你怎么从未给妾身做过什么诗词?”
老爷子愣了下,忍不住扭头怒视坑爹儿子。
这货显摆就显摆,当着老子的老婆显摆个屁啊!
好在老爷子前段时间还算用功,端木天抄写给他的诗词也背了个七七八八,这会面对杜如凤的发难,倒也不慌。
他捻须一笑,装模作样略一沉吟,负手在堂屋之中踱了几步,才开口吟诵起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老爷子假模假样的吟完诗,还不忘给端木天补上一刀:“夫人,此诗便是老夫的回答。老夫可不像天儿那般,只此一生,除却夫人,老夫对女色绝无眷恋之心。”
这赤裸裸的情诗情话,杜如凤哪里还能自已,也顾不得儿子和一众儿媳在场,顿时便扑入了老爷子怀中,几乎就要哽咽出声:“夫君……”
就连还沉浸在端木天吟诵出两首千古名词感动中的婉娘与甄十三娘二女,也都动容了。
端木天暗自撇撇嘴,瞪了老爷子一眼,腹诽老爷子无耻。
老爷子也不甘示弱,回瞪他一眼。
许你抄就不许老子抄?哪有这种道理?
不管端木天与老爷子如何互相吐槽对方无耻抄袭,总之,端木天的危机算是有惊无险化解了。
婉娘与甄十三娘她们,也再绝口不提他去平康坊风流之事。
皆大欢喜后,杜如凤忙不迭的招呼婢女送来酒菜,拉着婉娘在府中用过了晚膳,才叮嘱端木天拿着老爷子的秦国公金鱼符将婉娘送回家中。
一路上端木天各种情话撩拨,倒是把不经人事的婉娘给弄得俏脸绯红,回到家里便丢下了端木天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闺房。
看着婉娘娇羞离去的倩影,端木天倒甚是得意。
回转府中,原本今晚应该小昭娇娘侍寝,却被甄十三娘强行霸占了。
同样被端木天那首情词撩拨得动了情的甄十三娘,倒是又让端木天这晚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同时也更坚定了这货要去终南山找孙思邈求药的决心。
翌日清晨,端木天在甄十三娘的服侍下起床更衣,领着金刚溜溜达达去往卫尉寺打卡上班。
点卯后,照例领着薛万彻和谢叔方在一众卫尉寺官吏略带嘲讽的目光注视下,出了官廨,径直打马朝平康坊而去。
他倒是没有忘记昨天与杜构那群纨绔二货们的约定,驱马路过务本坊时,在东坊门外驻足等待起来。
但让端木天没想到,等了快一刻钟时间,却也不见杜构等人露面,这倒是让他略感意外。
以那群二货们的急色模样,今天不应该是早早的就跑来等他吗?
难不成这群二货今天没能逃学溜出来?
端木天正奇怪之时,就见坊内跑出一名国子学的仆役,气喘吁吁的朝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