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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试探王书功夫的路上,老天下雨了。陈南来与张天青只好撑伞飞掠,同时加快以求天黑之前赶到王府。
仵作已然什么都说了出来。经过他确认,窦家人与刚死的人同为一人所害,使用的功夫皆属阴爪功,可以说王书此人极为嚣张狠毒。
仵作为破案的重要证人,陈南来思前想后觉得让他回府会受害,便让张天青将人隐藏到皇宫之内,待试探王书好后再让人家出来作证。
黄昏之时,二人终于赶到王府。这个王府并不是刑部尚书大人王嘉衍的府子,而是他的媳妇的弟弟,也就是王书阿爸的。
刚来到府门外,正好见到一位青年正低着头往马车上去。当即陈南来就猜到王书是想连夜离开洛京,躲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好一个王书,岂能如你所愿!”陈南来拔剑前冲,脚踏雨水,同时释放神识横扫。
在神识横扫之下,发现王书不过初入丹成境,还尚未让修为稳固下来,因此是可以将他缉拿归案的。
青锋剑刺中马车之中,引得周围侍从惊呼,更有一位年轻妇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刺中之后,陈南来想要拔出剑,却发现剑被巨力抓住,一下子无法挣脱,便急忙运气激发月轮。月轮剑气一出,车厢立即四分五裂,王书从中冲出,手呈鹰爪抓向陈南来的脖子。此时马匹受惊,在雨中狂奔了起来。
陈南来匆忙后退,握剑回防,却还是收不回剑。定晴一看,青锋剑又被王书握住了。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激发月轮,让王书松手。
迅速旋身躲避掉王书的爪子,王书也侧翻躲避掉剑气。陈南来此时才看清楚,他的双手手指带着银色指套,元气附着于其上,难怪可以将人的筋骨错开。
正当陈南来不管雨势想再次动手,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自府中跑出,还带着七八个打手。
男人见到被侍从扶到一旁的妇人也惊呼了一声,随后才看向在雨中的儿子和陈南来。
“你们是谁?好大胆子!竟敢破人马车,强虏俊年,还有没有王法啦?”男人怒骂道。
陈南来神识再度横扫,发现男人无有修为,闻言便发出了笑声。
“爹,莫要废话,让我杀了此人!”王书的杀心过分浓重。
“上,你们都上!”王书的阿爸让打手们赶紧围住陈南来。
“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陈南来心中暗道,刚道完张天青便从天而降。
只见张天青抬手一挥,跑来的八个打手瞬间吐血倒飞。王书见状扭头就跑,再无杀人之心。
陈南来怎么可能让人逃走,赶紧示意张天青抓住王书。
“定!”张天青抬手一指,王书便以飞掠的姿势停在半空之中。
此时又有人来,只见是官府的捕头与官兵。
他们先往王书的阿爸去了,了解过后,才扭头看向在雨中蒙着脸的陈南来与张天青。
“尔等速速退去,莫要惹怒尚书王大人!如若不然,天下之大无尔等容身之地。”捕头厉骂道。
陈南来闻言忍无可忍,摘下面罩,“你是说没有朕的容身之地吗?王嘉衍他好大的官威啊!”
“啊?皇上?”捕头虽无亲眼见过皇帝,但见过其画像,愣神过后才确定是皇帝亲临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捕头与官兵们急忙跪拜。
“我要带走犯人王书可否?”陈南来看向王书的阿爸。
此时王书的阿爸还在硬撑,只低着头不肯跪拜,因为他知晓只要支撑到姐夫赶过来就可以了。
片刻之后,陈南来猜到王书阿爸的想法,便赶紧下令,“把犯人王书带走!”
“你不能带走!”王书阿爸顿时跪拜于地,“我家小儿未犯过错,何罪之有?”
“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南来责骂道,“若你平日严加管教,今日何以至此!”言罢神识传音于张天青,张天青立即会意,一个飞掠拎起王书,像拎小鸡一般。
随后二人赶紧回皇宫。
两个时辰过后,朝廷之上,陈南来身穿龙袍坐于龙椅之上,下方右侧有刑部尚书王嘉衍大人,侍郎戴岳大人,最后左侧则是李丞相。
“众爱卿连夜赶来所为何事啊?”陈南来明知故问。他之所以自己上朝,是因为他想面对这些权力滔天的人。
他认为这个时候不面对这些权力滔天的人,以后再面对则少几分气势,届时可能就成为任捏的软柿子了。
“回陛下,臣听闻王书被您给抓走了。”王嘉衍直接开门见山。
“是啊,怎么了?”陈南来装傻再问。
“他是臣的小侄,虽一向顽皮,但对父母言听计从,不惹事非,不知他何罪之有?”王嘉衍正在极力掩护小侄子。
“既然如此,那就传王书!”陈南来大手一挥道,冷眼看了看王嘉衍,却发现对方完全不惧。
“传王书!”站在身旁的太监扯开嗓子喊道。
王书手带镣铐,脚穿刑具,蹒跚走到廷中,随后跪倒于地。
此时天空雷霆轰鸣,雨势渐大,雷光使殿内的角落忽明忽暗。
“皇上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王书哭喊着道。
“我问你,今日午时,京中茶楼再发命案,你当时是否在场?”陈南来今晚就要翻查冤案。
王书闻言惊慌失措看向姨夫王嘉衍,王嘉衍微微点头,示意可以明说。
“在场在场。”王书答道。
“在干嘛?”
王书再度看向王嘉衍,此时他是皱着眉头的。这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说让自己别乱说话。
“在茶楼自然是喝茶啊。”王书再答道。
陈南来看了看平静淡定的李丞相,又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脸色的戴岳,心中在猜测此时他们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命案与你无关?”陈南来再确认道。
“是的。”
“你在喝茶,旁边就在发生命案,没有看到一些什么?”
“有的有的。”
“那把看到的都说出来,若有隐瞒不实,当按欺君之罪斩首!”
喝茶是王书阿爸带出来的习惯,父子尤为喜欢白牡丹茶。茶楼掌柜按照往常,给安排一间茶室。茶泡好刚喝没几口,隔壁就传来争吵打闹的声音。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因此还是安安静静喝了起茶。
再过多一会,打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心知大事不妙便立即离开,中途毫无半分停留。
王书言罢看向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认为话中毫无破绽,而后还看了一眼王嘉衍,暗藏得意之色。
“离开途中没有见到打闹争吵之人?”陈南来确认道。
“回陛下,当是没有。”王书信誓旦旦道。
“好,传茶楼掌柜,让他带上白牡丹茶。”陈南来朝太监言道。
太监再叫,掌柜唯唯诺诺上到朝廷,心中无比紧张。她从未想过有天能够面对天子,站在殿中,身旁还是朝中大臣。
茶楼掌柜端着白牡丹茶,跪拜于地高呼万岁。
“来人,泡壶茶给王书喝了,毕竟是王爱卿的小侄,可不能亏待了他。”陈南来指示道。
王嘉衍不知陛下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但可以肯定不会当着大臣的面毒死王书的。于是他给小侄传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王书也不知道要干嘛,但看到姨夫的安心眼神,便喝下了泡好的茶。
此时陈南来向茶楼掌柜问道,“王书于何时到店?何时离店?”
“回皇上话,于午时到店,五刻钟后离店。”茶楼掌柜实话实说。
“离店之时有无见到他?”陈南来再问。
“无有。”
“好,再传仵作!”陈南来再说道。
仵作上廷,跪拜于地高呼万岁。
“请细说今日午时命案中尸体有何伤痕?”陈南来让仵作说明。
“筋骨错开,紫痕遍身。”仵作言简意赅道。
“人于何时死亡?”陈南来再确认道。
“午时三刻至五刻之间。”仵作再道。
“你要认真想想!”王嘉衍上前一步道,“努力努力回忆下!”
“陛下!”仵作也往前挪了几下,“我说的句句属实。”
“好。”陈南来点了点头,看向李丞相,“不知李丞相可有什么想法?”
“按仵作与掌柜所言,王书是有作案的可能。”李丞相毫不掩饰言道,而且此时表达的立场是中立的。
“陛下,我对父母之言言听计从,他们从来不让我动手打架,因此我听闻争吵之声方才立即离开的。”这时王书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发苍苍的李丞相。
“好。”陈南来点了点头,“王爱卿,今早你让我准许将杀害窦家的凶手行刑,如今我仍然有些疑惑。”
王嘉衍正要答话,陈南来扭头又对太监说,“传犯人余生安!”
太监叫喊过,余生安腰杆挺直走来,走出了个虎虎生风,毫无半点凶手的样子。
此时王嘉衍眉头大皱,神情复杂。王书则有些迷惘,不认识余生安的样子。戴岳与李丞相还是老样子,一个看不清脸色,一个则非常的平静淡定。
余生安左右扭头,看向王嘉衍,“坏叔叔,没有忘记我吧?都说了,我还会站到你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