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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站在路边抬手捂住额头眼睛,鼻子发酸的让眼睛都疼痛的想要流下泪水。
她死死地咬住嘴角,心里如针扎般的刺痛让她疼的闷哼出来。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时没有选择挣扎就同意把孩子打掉那现在是不是也不会如此痛心难过了。
因为从来就没有争取过,所以就不会抱有幻想。
如果当初在杨郦琼把她绑走之前任景西就过来见她知道了孩子的存在,那么任景西是不是就不会订婚,是不是就会保护她了。
可是任景西没有来。
她曾经也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呀……
毕竟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她好像和任景西之间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点,可每次就是因为这一点点如果让彼此之间存在了千差万别。
程安胸闷的弯下腰来疼的有些喘不过气,她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有些耳鸣,除了开过的汽车声音她几乎已经什么都听不见。
就连任景西已经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在他焦急的神色中才慢慢的回过神。
“任景西?”程安抬起头看着神色慌张紧拧着眉的任景西时,心里颤了两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见程安终于有了反应任景西好似松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仿佛想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丝一毫的不想再有任何的分开。
这样紧密的拥抱让程安的眼泪在瞬间便无声无息的流淌了下来,顺着她的眼角缓缓的流入任景西的黑色风衣里。
毫无预兆的出于本心的泪水让程安的心里防线几乎崩溃一篑。
她多么希望这样的拥抱是出现在五年前,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任景西能够出现。
好似感觉到程安隐隐的抽泣声任景西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缓慢的且小心翼翼的拉开程安,看见她红着的鼻头,以及眼里蓄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抬手用温热又干燥的手掌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哑又轻柔。
“怎么了?受伤了吗?”任景西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不落一丝缝隙的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或者又是被人杨郦琼欺负了。
程安只是一声不吭的摇摇头,她的眼里闪着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任景西不得不为她忧心忡忡。
他轻叹一声握紧程安冰冷的手想要把它焐热焐暖,想要放进心窝里将她整个人都呵护起来。
“安安,发生什么事情?”任景西微微俯下身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眼镜下漆黑的双眸是早就已经隐藏不住的心疼与爱意。
程安看着他却只能感觉到揪心的疼痛,她轻启双唇,声音轻的像柳絮一般缥缈着:“任景西,如果你早来一点该多好。”
一句话,重重地敲向了他。
任景西的身子狠狠一颤,是她满语里的无奈和埋怨,甚至还带着过去对他的怨念。
他承认,自己的确来的太晚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那么及时的就出现在她面前。
是他的不该。
“程安,对不起。”任景西说着。
可程安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说的是现在还是过去。
如果是现在,那没有必要。
如果是过去,那就太晚了。
任景西解下系在脖子上的驼色围巾,动作极致轻柔的围上她空落落的脖子,想把她的空隙填满,隔绝一切外界的因素将她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不在让任何的寒冷试图侵蚀她,因为这是他想要保护的女孩。
任景西将她冰冷的手放进口袋里,摩娑又攥紧着不想再有任何放手的可能。
“安安,我们回家。”
从现在开始起,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成为她的港湾成为她的归属。
只要程安愿意,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
杨郦琼刚到家徐姨一看见她便立刻走了上去:“老夫人,何先生等您已经有一会儿,说是有事情要和您当面谈。”
“我知道了。”杨郦琼满面愁容甚至还有些力不从心,走进客厅的时候她就看见何方海面带不善的坐在那里,眼神阴狠的上下打量着她。
“郦琼,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呀。”何方海手搭在沙发上一副主人的姿态,仿佛这里是他的家而杨郦琼才是过来拜访的客人。
杨郦琼讪笑了两下走到何方海对面坐下:“我刚好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找我,不然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何方海听着却是冷哼一声:“郦琼,你即然这么客气那也应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你的儿子呀,这么和我这个岳父作对可不像一个企业精英该干的事情。”
说着,何方海把带来的资料重重的摔在桌面上,杨郦琼被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来在手里翻了两下,都是一些何氏集团最近失去的以及转眼间又和任氏集团合作的一些项目。
杨郦琼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对着身后的徐姨使了使眼色,她便立刻带着佣人离开了这里。
没一会儿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杨郦琼和何方海。
“老何,我想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景西,不会去抢你们的客人的。”杨郦琼说着自己心里也是不信的,更别提何方海了。
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以为这个资料是我费尽心思查来的吗?这是你儿子故意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为了恶心我刺激我。”
“你儿子自己和程安那个女人不清不楚闹了绯闻,让我女儿受了委屈却还要抢我家的客人给我教训!”何方海说着重重的拍了下桌面:“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老何,我会去和景西说的,你也别着急我知道雨吟受委屈了。”杨郦琼没有底线的一直安抚着他,得到的却是何方海的变本加厉。
“我告诉你,让你儿子最好早点定下婚期别再想着怎么搞我们何家。”何方海说着眯了眯眼睛,老奸巨滑的阴险又狡诈:“不然,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怕,兜不住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录音笔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