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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番折腾,齐宁已经有些清醒了。
冯奕晖来到齐宁的身边,看着狼狈的发小,心头百般滋味。
齐宁也认出了冯奕晖,“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我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查出凶手啊!”
冯奕晖拍了拍齐宁的肩膀,“放心吧,兄弟,齐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咱们公堂上见,他们不敢为难与你。”
齐宁点点头,随后便被彭沛傲的衙役们带走了。
冯奕晖、左青等人则跟着鲁奇峰回到了齐府。
刚一进府衙,众人都惊惑不已,府中卫兵和下人们都围在庭前议论纷纷,厅中吵闹之声越来越大,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厅堂之中,争吵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女人声音高昂,气势咄咄逼人;一个女人声音轻柔,说话娓娓道来,但也不甘示弱。
高昂的女人道:“齐小燕,我告诉你,我可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老爷不在了,我就是齐府的当家人,容不得你这个外嫁之人多嘴!”
轻柔的女人道:“薛艳梅,你嫁到齐府五年来,时刻惦记齐家产业,老爷的死一定和你脱不开干系。”
“我脱不开干系?呵呵,齐小燕,你刚被老爷嫁到张家,第二天就自己跑回来了,我看就是你对老爷让你嫁给张公子不满,所以才下毒害死老爷的!”
“你血口喷人,我不愿意嫁给张公子是另一码事,你不要扯到一起!反倒是你,一心惦记金库钥匙,处处与我和少爷为难,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呵呵,告诉你吧,老爷生前早就交代过我,少爷玩世不恭,难当大任,你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女娃,将来嫁人便不再是齐家人,所以老爷早就把金库钥匙交给我了!你看这是什么?!”
“不可能,一定是你毒害爹爹之后,才拿到的钥匙!”
“钥匙是老爷亲手交给我的,当时徐管家在场,不信你问他!”
老管家徐广文腿脚不便,拄着拐杖站在旁边,看看薛夫人,又看看齐小姐,两个女人吵架实在插不上嘴,摇头叹息走出厅堂,在庭院当中正巧预见副将鲁奇峰带人回来。
鲁奇峰进门来,双手一摊,“哎,怎么又吵起来了!”
徐广文摆摆手,“鲁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哎!不能让他们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齐家就要败了!”
左青等人见徐管家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脸上写满沧桑,但模样老实忠厚,一条腿跛着,腋下架着一只单拐。
鲁奇峰与众人一同闯进厅中,薛夫人和齐小姐也不再争吵。众人见薛夫人长得体态丰韵,面如桃花,全身上下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韵味;而齐小姐则身材高挑,姿态婀娜,见到众人后,则羞答答地站在旁边。
鲁奇峰再次向众人介绍冯奕晖,齐府上下再次行礼,无不毕恭毕敬。
冯奕晖坐在上座,开始询问齐总兵出事的前后经过。
徐管家、薛夫人、鲁奇峰、齐小姐等人先后发言,然后又你一嘴我一句的补充着,经过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冯奕晖、左青等人对齐总兵之死的经过大致有了了解。
尤其是当他们反复提及了一样东西,让左青和米力格外注意。
那就是——冰茄香。
对于冰茄香这种东西,没有人比左青和米力更加熟悉了。
而齐总兵的事发经过是这样的:
由于齐总兵常年征战,身上负伤累累,每到夜晚,身体都会疼痛,于是医生便给他开了一副冰茄香,齐总兵于是每天服用此药,用来镇痛。
但是在前天的下午,齐总兵之子齐宁因为赌钱欠了外债,于是向齐总兵索要零花钱,齐总兵不给,父子二人于是就从小口角逐渐发展成为大争吵,后来薛夫人、徐管家、鲁副将都到场了。
齐宁因为生母过世较早,埋怨父亲再娶薛夫人,薛夫人仅比齐宁略长几岁,是个美艳少妇,风韵无限,颇得齐总兵宠爱,齐宁对此十分不满。
当时齐总兵气头之上,将齐家金库钥匙拍在桌子上,声明将金库交由夫人薛艳梅代管。然后这场争端不欢而散,当晚知县彭沛傲还特意前来劝说、安慰齐总兵,据说二人聊到很晚,三更天时彭县令方才离开。
而后齐总兵彻夜未眠,下人们看见,当晚齐总兵的养女齐小燕给齐总兵送过一碗燕窝粥,粥里早已放好了适量的冰茄香,这是齐小燕考虑到父亲每天吃药会比较乏味,于是想到了在燕窝粥里掺冰茄香的方法,齐总兵近日来每天都这样服用,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同时,彭县令走后,当晚齐宁又进来与齐总兵大吵了一架,父子再次不欢而散,然后齐总兵屋里的灯就一直亮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徐管家叫门时,发现齐总兵已经毒发身亡,半碗燕窝粥摔在地上。
当了解到这些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齐小燕,齐小燕吓坏了,赶忙解释,“我不知道,我每天都是傍晚时分给父亲送一碗燕窝粥的,每次的冰茄香也都是药铺事先称好,包成一个个小包,每一包的分量非常精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徐管家也赶忙解释,“是啊,我是看着孩子们长大的,小姐和少爷都是非常纯真善良的,小姐从小受老夫人教化,一向听话、懂礼,对任何人都十分和善,对老爷也是十分尊敬,是不可能做坏事的。”
冯奕晖皱了皱眉,“齐总兵出事当晚,都见过哪些人?”
薛夫人道:“那天下午争吵过后,我拿着金库钥匙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中了,再也没有见过老爷,第二天一早听到的噩耗。”
“是的,夫人当晚确实不在场。”徐管家道,“当天见过老爷的就是小姐、彭县令和少爷了。”
“老徐,你的意思是说彭沛傲——?”鲁奇峰问道。
徐管家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敢妄言,况且人家可是堂堂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