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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弈又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莫名的，他觉得这天花板也不对劲，有点太低了，而且房间里充斥的那股臭味越来越浓，闷的陈弈头晕。
刚刚余斐说的话，他当然也知道有问题，因为他自己也记得，他之前就是做的主播，也是凶宅拍摄，在网上搞噱头，甚至他都还记得那公司的名字：长恒清扫有限公司。
听这名字，明显像家政保洁啊，怎么和主播挂钩的，陈弈开始怀疑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但就在余斐说完他对记忆的疑问时，陈弈明显察觉到那股味道更加浓郁，而且掺杂的血腥味，几乎冲的他眼睛都有些刺痛。
在陈弈反驳了余斐的提问后，那味道才渐渐减少，他相信以余斐的聪明程度，就算猜不到大概，也会配合他。
果然，余斐也没有继续追问，那味道浅了一些，似乎只要他们开始察觉问题，那味道就会加重，这也像是某种预警。
反正陈弈不会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继续挑战那东西，那味道，简直像一块大夏天坟里的裹尸布，那味道闷的陈弈能直接去世。
大概躺了两分钟，陈弈发现他关于主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但其他的已经开始模糊起来，陈弈坐起身看着屋内的情况。
余斐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纸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万宁宁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吴江瑜蹲在客厅墙角，低着头浑身颤抖。
陈弈眯起眼盯着吴江瑜，很奇怪，吴江瑜此刻的害怕好像是真的，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不复之前的那种气质。
而刚刚万宁宁每一句话都在怀疑别人，是她先说吴江瑜有问题，在之后又怀疑余斐也有问题。
之前的万宁宁可是对余斐有好感的，按理说发生这种情况，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会是余斐。
就算当时余斐在拍摄无法交流，和陈弈沟通后，也没见她和余斐有过交流，她又是怎么认为余斐也有问题的？
万宁宁认为余斐不怎么说话，这句可以直接排除，余斐不说话是因为他是摄像师，没什么问题。
但万宁宁说的那句，余斐看着镜头里的他，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结合陈弈发现余斐明明是跟着他的镜头，却突然整个人陷入呆立，像是掉线了一样，无论陈弈怎么暗示，余斐都没有任何回应。
陈弈想起当他去拍余斐肩膀时，一路走去，余斐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直到他手搭在余斐肩膀上，余斐还扭头看了眼他的手。
就像他手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余斐难道看到了什么？是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靠近？
陈弈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串联了起来，但陈弈还是无法摸到头绪，他还需要信息来验证。
脱离了思绪，陈弈觉得有什么在阻碍他思考，就想了这么一会儿，他都有些头疼。
刚回神，陈弈手里就被人塞了一张纸，陈弈看了眼递东西的余斐，余斐眉眼之间带着烦躁，语气不太好:“你看一下，你刚刚镜头里有些地方没拍进去，要不要重新拍。”
陈弈看向了手中的纸，的确和余斐说的话一样，是一些拍摄的问题，但陈弈很快就看到余斐全篇都在提及两个点，镜头虚化以及视觉误差。
镜头虚化，余斐提及这件事，应该是想说陈弈在镜头里，也被虚化，甚至变得不一样，就像他之前看吴江瑜一样，觉得对方被替换。
而视觉误差，看上去是在说屋内的某些东西，在镜头里表现差距太大，但陈弈觉得，余斐说的是他，他在镜头里变得不一样，和现实的差距很大。
两个词相互佐证了陈弈在镜头里，在余斐视角变得不一样，就和陈弈看吴江瑜时一样，觉得对方有问题。
陈弈手里的纸，忽然多了些重量，一张纸能有多重，这就说明纸上有东西。
陈弈看不见纸上有什么，但那股味道就萦绕在鼻间，纸上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气味的来源。
陈弈忽略纸上增加的重量，就着上面的问题，和余斐扯了一堆，他在刷视频时知道的专业术语，让余斐补拍几个有问题的画面。
在两人听起来很专业的对话中，纸上的重量，慢慢恢复正常，那东西已经离开，味道也没有继续加重，看来对方没有发现纸上的真正信息。
万宁宁站在门口，真的很想就这么冲出去得了，死不死看天命了，可她又很怕疼，之前那个摄像师的下场历历在目，她怕她手里的化妆包也把她吞掉。
可万宁宁眼看着正常的陈弈，一直和浑身僵直，像是死了三天一样的余斐交谈，她根本不敢上前。
之前她原本也想和余斐说话，但她站在余斐背后，看到余斐身体笔直，动都没动过，她就悄悄绕去另一边，却发现余斐盯着镜头的眼睛，就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一直没敢接近那两人的万宁宁，在陈弈宣布休息后，她立马去找陈弈说话，想把她发现的事告诉陈弈，但陈弈却一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更可怕的是，余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吓得万宁宁转身就跑，她不知道现在陈弈是否还正常，会不会也已经变成了鬼，这里是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万宁宁真的好想回家啊，可是她一旦跑了，她就会失去这份工作，那她就没办法赚钱了，医院里躺着的奶奶还需要钱救命啊，万宁宁捂着脸崩溃的坐在地上。
气氛很压抑，黑红色的血丝铺满了整间屋子，吴江瑜身边是唯一没有血丝的地方，但看着其他人，吴江瑜觉得没希望了，他们好像根本察觉不到。
抹了把脸，吴江瑜站了起来朝卧室走去，随着他行动，血丝避开了他。
算了，早点把他淘汰吧，太压抑了，除了他，所有人都陷入了奇怪的状态，所有人都把他视为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