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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屋顶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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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咽了口唾沫,想要说话,但是发现我根本发不出音。

    荒于嬉立刻说:“别急,墓延,墓延,你爸爸,你爸爸也还活着,听到了吗?”

    好半天后,我的头脑慢慢的清醒过来,我终于点了点头,荒于嬉喜出望外,“好!那你现在伸出手,来,对上我的手!”

    我不解的看着荒于嬉,荒于嬉微笑着说:“对上我的手,我拉你起来,我们一起救你爸爸,我找到办法了,还有溪久静。”

    我艰难的动了动手指,但是每动一下,身体就疼痛难忍,就像要碎开了一样。

    荒于嬉不停的给我鼓劲,他说:“来,小心的,慢慢的,把手抬起来。”

    他尽量把自己的手放低,放到我的手旁边,剧烈的疼痛从手指传到手臂,又从手臂传到了胸背部,我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紧接着我用力一抬手,荒于嬉密切关注着我的手,在我抬起手的一瞬间,他的手追过来跟我击了一下掌。

    荒于嬉的手碰到我的手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轻松了,那种疼痛跟束缚感全都烟消云散,我全身瘫软往前面摔去,在我脸朝地差点毁容的时候,荒于嬉一把将我拉起来,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说:“墓延,没事了,休息一下,一下就好了。”

    具顺鑫看着荒于嬉,问:“他们……是怎么了?”

    荒于嬉起来抱住我的手臂,拉了我一下,把我靠到墙边,随后他站起来松了松筋骨,说:“有人把他当成目标了,对了,你先去看看你妈妈怎么样了,我只保住你爸爸,也不知道有没有保住你妈妈,你快去看看。”

    具顺鑫听了,看了看他怀里安心熟睡的爸爸,随后把爸爸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说:“帮我照看一下。”

    说完起身飞快的跑走了,荒于嬉没有说话,直接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个女孩送你的东西在哪里?”

    我张了张口,有些艰难的说:“柜子,柜门已经打开,旁边的缝隙……”

    荒于嬉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摔落在一边的手电筒,走了进去,我闭上眼睛休息。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木头开裂的声音,荒于嬉瞬间移动到我面前,我睁开眼睛看着他,荒于嬉蹲下来,把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递到我面前,问:“这个吗?”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发现里面装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荒于嬉凑过来,皱了皱眉头,“这是……”

    我取出小瓶子,才看到底下压着的纸条,荒于嬉拿过那个小瓶子,说:“莫非是血?”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一行字:特殊报信鬼血可治疗鬼王寄身毒,配服承阴者血药可治愈。

    荒于嬉已经打开了小瓶子,他闻了闻,“好恶心的味道,这是什么?上面说了吗?”

    我说:“这是特殊的报信鬼的血,上面说配合承阴者的血药可以治愈鬼王寄身毒,是不是真的?”

    荒于嬉摇了摇头,说:“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你不要问我。”

    荒于嬉还是把瓶塞塞回去,然后递了过来,说:“无论如何先带着吧,可能是真的有用呢,不过现在我们要先离开这房子,阴阴冷冷好不舒服。”

    我点了点头,把小瓶子拿过来放回小盒子里,然后把小盒子塞进了衣服里,荒于嬉惊讶的问:“你放哪儿了?”

    我说:“秘密口袋。”

    说完我把爸爸背了起来,荒于嬉关上了地下室的门,我们就一起回了房间,把爸爸放在了我的床上以后,我对荒于嬉说:“怎么我哥那么久,我去看看,你帮我照顾我爸爸。”

    荒于嬉点了点头,他随手拿起一个水杯,倒了杯水就往嘴里送,看来初来现代人世,他不知道现在这里是有很多传染病的,有空我得教教他,毕竟小说跟电视剧不会跟你说注意传染病不要乱拿杯子喝水。

    我走到了妈妈的房间门口,里面亮着灯,出奇的安静,我一下子推开了门,就看到具顺鑫跪在了地上,他的脸埋在妈妈的手臂里。

    见我进来,妈妈轻声说:“柔儿啊,你来了,快进来。”

    我进去关上房门,“哥怎么了?”

    妈妈微微一笑,我发现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我走近,“怎么了?妈妈。”

    妈妈没有说话,我坐在了她的床上,看着具顺鑫,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说:“柔儿,替我照顾好你哥跟你爸,你虽然年纪小,也内向,但是妈妈知道,你心地比谁都善良,你也比谁都热心,你经历过许多事,是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哥哥一直把我跟你爸爸当成依靠,我跟你爸爸要是没了,你哥哥一定……唉,总之,人都是会死的,不要太伤心。”

    “……妈妈……”

    妈妈笑着说:“柔儿,我的好儿子,能再见到你,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具顺鑫抬起头来,他的眼眶红得吓人,他脸上布满了泪痕,“妈妈……”

    妈妈微微一笑,说:“鑫儿,顺鑫,我的好儿子,你不要难过,妈妈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跟柔儿不要再分开了,妈妈爱你。”

    具顺鑫哭着说:“妈……你别说了!”

    妈妈叹了口气,摸了摸我跟具顺鑫的头,随即就坐着闭上了眼睛不动了。

    几秒钟后,妈妈的房间传出了具顺鑫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我坐在柴房的房顶上,看着清净明亮的月亮,一扭头荒于嬉就已经躺在我旁边的瓦片上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荒于嬉侧头看了看我,随后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两易拉罐啤酒,放在我手边,说:“难受就喝点儿。”

    说完他坐了起来,从另一个口袋也拿出了两易拉罐的啤酒,“呲啦”一声他把易拉罐打开,拉环扣在他的拇指尖上,他昂起头就喝了几大口。

    我拿起一罐啤酒,呆呆的看着罐子,荒于嬉说:“你爸爸你打算怎么办?我只能护住他一小段时间,得不到解药他一样会……嗯,反正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荒于嬉说:“如果你今天没能成功阻止我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是因为啤酒的苦涩,还是我的话,荒于嬉皱了皱眉头,然后抿着嘴唇看了看我。

    就在我等答案等得都打算放弃了的时候,荒于嬉突然把一口啤酒喷了出来,他说:“呸,真苦。墓延,你想活下去吗?”

    我看着荒于嬉没有说话,不知怎的,荒于嬉的眼神有些荒凉,荒于嬉看着地面,苦笑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正不正确。”

    “什么意思?”

    我看着耷拉着脑袋的荒于嬉,荒于嬉咬住扣在他拇指上的拉环,然后轻轻的一吐,拉环顺着瓦片掉了下去。

    “如果你被彻底魔化了,这个世界就完了,现在你应该已经拥有了部分的能力了,你现在力量都已经够惊人了,我勉强可以镇住你,还可以唤醒拥有善知的那个你,不过可能不久以后,你就完全失去了人性,彻底的被魔化了。”

    荒于嬉叹了口气,我看着为难的荒于嬉,说:“所以,你想杀了我?”

    “你记得我在你体内下的封印吗?”

    “呃?”

    “你大概不记得了,已经几百年了,你怎么可能会记得。”

    “……”

    “快到期了。”

    荒于嬉喃喃着,“期限一到,危险就来了,你到底是不是墓延的真身我还没弄清楚,也没办法弄清楚了,你还真是危险啊。”

    荒于嬉笑了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荒于嬉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也很好奇你身上的秘密啊,或者说,是墓延身上的秘密。”

    荒于嬉抬起头把一罐啤酒一饮而尽,随后把易拉罐轻轻一捏,易拉罐立马就扁成了一块薄饼,荒于嬉随手把扁掉的罐子扔了出去,然后扭头对我说:“别太伤心了,早点回去睡吧,我还有事,我先去了,有事情打我电话。”

    没等我回答,荒于嬉就已经不知道使用瞬间转移去了什么地方,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房顶的瓦片上面发呆。

    我伸手玩弄着拉环,随后轻轻的把拉环打开,放在了一边,猛的喝了一大口。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我疑惑的看着手机屏幕,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打给我。

    邢寒的名字雀跃在屏幕上,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滑动开接听了。

    “喂?梳彼澈啊?”

    “嗯。”

    “我在xxx市看到你好哥们了,你是不是也在啊?”

    “你是说珞晨轩吗?”

    “是啊,你跟他一起吗?我看他身边还有个美女,没好意思过去。”

    “没有,我不跟他一起。”

    我把易拉罐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啤酒,啤酒的苦涩让我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邢寒说:“哦,最近怎么样?我妹妹的事情有没有点进展?”

    我说:“有。”

    没等我说完,邢寒就问:“什么进展啊?说来听听啊!”

    我说:“现在有人冒充她,不知道会不会找上你,你自己小心,那个人很熟悉我,不仅冒充了我身边的新朋友,还知道溪久静,说明是我高中时候的校友,而且我朋友说在年前看到溪久静发了一条微博,也就是说她可能还活着。”

    邢寒听了半晌没出声,要不是看到还在通话中,我都以为他已经挂电话了。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溪久静,保证她的安全,我怕那个人会对她下手。”

    邢寒嗯了一声,说:“你放心吧,我会派人去找的。”

    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我就挂断了电话,没想到过了没两分钟,邢寒又打了过来。

    “喂?”

    “妹夫啊,你想她吗?”

    “嗯?”

    我愣住了,邢寒叹了口气,说:“其实……呃,算了,见面了再跟你说吧,有空打给我,见个面。”

    邢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提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有些无语。

    我苦笑了一下,说不定,我真的是一个不适合拥有家的人。

    第二天早上,我在房顶上醒来,昨晚不知不觉喝完了三罐啤酒就睡着了,今天醒过来全身都是露水,都冻僵了。

    我艰难的坐起来,有些懊恼的看着冻僵的腿,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我试着站起来,站起来后我晃了一下,紧接着就摔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我亲眼看见我的手心里哗哗的喷出来许多的水,下一秒我就已经稳当的站在由那些莫名其妙的水凝结成的冰块上面了。

    我愣在原地,老半天都没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抖了抖手脚,然后蹲了下来。

    仔细看了才发现,我踩着的并不是什么冰块,而是一整块的玻璃,那块玻璃正在慢慢的融化,变得越来越矮,这时候荒于嬉刚好从外面移动回来,刚转身打了个呵欠就看到了我蹲在融化着的玻璃块上。

    荒于嬉快步走过来,问:“这是……”

    我抬头看着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荒于嬉,等玻璃块完全消失以后,我才站了起来。

    荒于嬉一直紧紧的盯着我,就好像他眨一下眼睛我就会不见似的。

    我说:“我以为你会知道,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荒于嬉不满的说:“你当我是神啊!别废话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手,看着荒于嬉说:“我昨晚在上面睡着了,刚才起来脚麻了不小心摔了下来,那时候我的手里喷出一些水,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玻璃上了。”

    荒于嬉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久他才说:“没听说过还有这个能力的啊,不会是因为昨天你被玻璃化然后被我救回来,所以变成这样了吧。”

    我们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一眼,然后荒于嬉清了清嗓子,安慰的说:“也是好事,至少这些玻璃不会害你是救你的。”

    荒于嬉说完又打了个呵欠,他看起来有些疲倦,我问:“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荒于嬉说:“没什么,去查一些我不理解的事情,我现在饿了,有吃的吗?”

    我想了想,说:“那你等我一会儿吧。”

    我走进这个十年不曾进过的厨房,脱掉了已经被露水打湿的外套,搓了搓冻僵的手,荒于嬉跟着走进来,他问:“你要下厨啊?”

    我嗯了一声,像样的系上围裙,烧上水,从旁边拿了面条用凉水冲洗干净,然后拿出了几个大碗,紧接着又开始洗菜。

    等我做好早饭以后,荒于嬉帮忙把面条端到了饭厅,我折回厨房脱掉围裙,刚套回那件湿润的外套,具顺鑫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他的眼睛通红,看到我,他勉强的笑了笑,说:“祁柔,这么早。”

    我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早饭做好了,在厅里,我去叫爸爸。”

    具顺鑫嗯了一声,他低着头转身往饭厅走去,我看着具顺鑫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

    打开了爸爸的卧室门,我看到爸爸已经穿着毛衣坐在床上了,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问:“爸爸,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爸爸回头看了看我,随后转过身来,我看到他手里拿着那条妈妈加缝的大棉包,“儿子,昨晚没睡好吧?你妈妈剩下没缝完的我接着缝好了。”

    我沉默了一下,爸爸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都知道了?”

    爸爸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笑着说:“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没死,昨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没事,就去你妈房间打算给她盖个被子,发现顺鑫趴在她旁边,我也就知道了,就把这个拿出来给你缝好。”

    我看着爸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爸爸说:“你没事吧?儿子,昨晚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我后来去你房里发现没人,你朋友也不在。”

    我说:“我在房顶上睡着了。”

    爸爸摸了摸我的衣服,一边叹着气把大棉包放在一边,一边就起来,爸爸说:“今年给你买了新衣服,以为你能回来过年,没想到过完年你才回来。”

    我问:“你知道我会回来?”

    爸爸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羽绒外套,放到我手上,说:“顺鑫说今年要带你回来,换上吧,以后别在房顶上过夜了,多冷啊,可别感冒了。”

    我默默的脱掉了外套,打开了这件羽绒外套穿上,码数刚好,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的笑着说:“顺鑫说你跟他差不多高,我跟你妈就按着他的给你买,没想到这么合身,不过好像还是大了点。”

    爸爸披上了他的外套,咳嗽了几声,说:“走吧,爸去给你们做早饭。”

    我拉住爸爸,爸爸回头看着我,我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呃……我,我已经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