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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顺鑫摔在地上,他依旧捂着肩膀,动弹不得,我立刻跑过去把具顺鑫横抱起来,把他放到了珞晨轩的身边。
刚放下,具顺鑫就抓着我的衣服说:“我的手好像骨折了,你快带着他们跑吧!亦语救不了我了。”
我皱着眉头说:“别乱说!”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睁着眼睛看着我,不停的喘气的珞晨轩,问:“他怎么了?中毒了吗?”
具顺鑫点了点头,说:“不过你放心,亦语有解药。”
我没再说话,站起来径直的跑向了那个一只手已经爬了出来的怪物,我把它用力一提,然后一记手刀劈在它的后颈上,紧接着再两手并用使劲一扯,它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代亦语捂住胸口,说:“杀了一个,只会引来更多!听我说……你去……你去那口水井取些水来,把水浇在这些血水上,就好了!”
我把头转向具顺鑫,具顺鑫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于是我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茶壶用力砸开,把几块玻璃碎片放到了珞晨轩旁边,再把他扶起来,靠在落地窗前,把玻璃碎片放到了他的手上。
珞晨轩扯了扯嘴角,笑着轻声说:“快……去吧。”
我说:“不管谁接近你,只要不是我,干掉他。”
珞晨轩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回应,我站起来,把剩下的玻璃碎片分别给了具顺鑫跟代亦语,随后把代亦语扶到了具顺鑫旁边。
做好这一切以后,我拿着旁边本来用来装废茶水的小桶飞快的冲下了楼,跑到了那口水井边的时候,我还不住的往窗口望。
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之前看到的那种可怕的景象了,我只看到了珞晨轩靠在玻璃上,一动也不动。
我快速打上一桶水,加在小桶里,然后又飞快的跑上楼,真的有点埋怨自己没有长一双翅膀。
但是当我跑到茶室门口的时候,我就愣住了,门上布满了可疑的黏液,“哥?代亦语?珞晨轩!”
茶室内丝毫没有反应,我从旁边拿起摆着花瓶的小桌子一下子砸开了茶室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怪物,它们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远比我第一次见它们的时候可怕。
代亦语艰难的保护着不能动弹的珞晨轩跟骨折的具顺鑫,我吼到:“代亦语,我现在怎么做?”
代亦语头也不回的说:“把水泼在你想救的人身上。”
我愣住了,就这一小桶水,我是怎么都不可能泼完他们的,代亦语再次把珞晨轩从一个怪物嘴里解救出来。
她放下手喘了几口粗气,回头说:“这些水可以让人暂时对它们隐形,但是报信鬼是很聪明的,不会给你多少时间,快点。”
我毫不犹豫的把水泼在了离我最近的具顺鑫的身上,一只报信鬼立刻放开具顺鑫,冲我扑了过来,而其他的报信鬼不知怎么,突然都朝我扑了过来。
代亦语先是一愣,随后大喊:“墓延!快走!你也是它们的目标!快走!”
我急忙转身就跑,报信鬼立刻顺着瓷砖滑出了走廊,紧跟着我的身后,我直接从楼梯的扶手旁边跳下了一楼,然后夺门而去。
一出门我才发现,门口黑压压的围着一群报信鬼,它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警惕的看着它们,我们都没有动,大概都知道对方是不好惹的角色。
过了一会儿,落地窗的玻璃破了,上面传来珞晨轩的声音,“小澈,跳到水井里!”
看来代亦语已经趁这个空档帮珞晨轩解毒了,我看着眼前这群数量已经超过30只的报信鬼,头皮发麻。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一张凳子直接从楼梯转角处飞了出来,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拿起了凳子,发现上面沾满了黏液,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只报信鬼看准时机,对我伸出了舌头,就在它的舌头快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一手抓住了它的舌头。
我把报信鬼的舌头几下缠在凳子上,使劲的摁在地上,另一只报信鬼也伸出舌头来,被我再次抓住,也缠在了凳子上,随后我抬脚一跺,两只怪物都抽搐了一下,随即都倒在了地上。
“珞晨轩!它们的弱点就是舌头!能够攻击人的也只有舌头!”
“我知道!”
珞晨轩闷闷的说:“我被缠住了。”
我一惊,返头要去帮忙的时候,一只报信鬼横在了我前面,伸出了舌头,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它的舌头往我这边狠狠地一扯,报信鬼一个踉跄。
这时候珞晨轩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他边跑边说:“你哥那边你放心,代亦语在,你得快点去水井那里,报信鬼每周只有两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我解决掉手头这一只报信鬼,对满身黏液的珞晨轩说:“我也想快点跑过去,不过,你自己看。”
他刚跑过来,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
这个时候,珞晨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是喧城。”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说:“接。”
珞晨轩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叹命的声音,“你们去哪里啦,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哥哥呢?他怎么不接电话?”
我摸了摸手袋,无奈的说:“手机掉了。”
珞晨轩说:“我们遇上了报信鬼,现在正麻烦呢,先不说了。”
“等等!你们在哪里?”
荒于嬉似乎有些着急,珞晨轩正要挂电话,听到荒于嬉的声音后看了我几秒钟,问:“你哥家地址是?”
我险些晕倒,“你刚才都在观察些什么?xxx会所旁边的别墅小区一期4街兰花苑8号。”
荒于嬉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到!”
报信鬼仍旧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我们,时不时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珞晨轩放好手机,拉了拉我说:“它们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又不是它们兄弟。”
珞晨轩沉思几秒钟,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认真的说:“小澈,我们来世做兄弟还是做父子?”
我想了想,说:“父子。”
他问:“那谁是儿子?”
我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儿子啊。”
珞晨轩叹了口气,看着慢慢向我们靠近的报信鬼,说:“看来是死定了。”
“那倒未必。”
我一个连续后空翻落在了厨房门口,然后拿出刀具架,说:“儿子,看这里!”
珞晨轩笑了,他说:“你才是儿子。”
我刷刷刷扔了几把刀过去,其中有一把砍断了一只偷偷对珞晨轩下手的报信鬼的舌头。
珞晨轩接住一把西瓜刀,说:“看来我们没那么快成为父子了。”
我从刀具架上扯出一把水果刀跟一把西瓜刀,在报信鬼移动过来的时候,我冲了过去。
就在我们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具顺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是什么人?”
“哼。”
我全身一僵,立刻抽身往楼上跑去,珞晨轩见状也跑了过来,可惜最后他被报信鬼团团围住,没能跟上来。
我冲进了茶室,对着夏雨来说:“放开他!”
夏雨来一楞,看了看我,意外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以为我死在山洞里了?”
夏雨来脸色缓和了一下,然后看着被他用邪术吊在半空的具顺鑫,问:“你跟他又有关系?”
我瞟了一眼蜷缩在一旁的代亦语,发现她的衣服上有大块大块的血迹,她全身都发着颤。
具顺鑫说:“带……带亦语走!”
夏雨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具顺鑫,说:“你觉得光是凭他,能从我手里把她带走吗?”
突然,有一道红光闪了一下,夏雨来尖叫了一声,把具顺鑫甩了出去,一个身影一晃,接住了具顺鑫。
夏雨来踉跄了几下,站稳后惊慌失措的看着荒于嬉,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血灵?”
荒于嬉淡淡的看了夏雨来一眼,说:“算你识货,还知道是血灵咬了你。”
荒于嬉面无表情的移动了一下,把具顺鑫放在了我的旁边,他看了看代亦语,说:“这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她也是为了墓延而来。”
荒于嬉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捂住脖子的夏雨来说:“快走吧,不然待会死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把你埋到哪里去。”
夏雨来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吹了声口哨,消失了,随即珞晨轩就跑了上来,边跑边说:“全都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扶起了具顺鑫,具顺鑫勉强的笑了笑,说:“我没事。”
我问:“你是……被我摔骨折的?”
荒于嬉对刚进来的珞晨轩说:“没受伤吧?”
珞晨轩摇了摇头,随即他看到了代亦语,他说:“得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荒于嬉拦住要上前的珞晨轩,说:“还是先不要靠近她比较好,等她恢复意识吧。”
具顺鑫惊讶的看着荒于嬉,说:“你知道她的秘密?”
荒于嬉瞟了具顺鑫一眼,然后对我说:“叹命非常担心你,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我点头,说:“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荒于嬉问:“所有人?”
我点头,点头的瞬间,我看到荒于嬉笑了,等我点完了头,就有个人扑了上来,叹命抱着我说:“哥哥,你回来了!”
我愣了楞,意识到我们已经回到旧校区了,荒于嬉聪明的把我们转移到了叹命跟青殊的房间,避开了简七晗。
珞晨轩把具顺鑫扶起来坐在床上,代亦语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里,地上横七竖八的多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青殊震惊的看着那些人,随后说:“你们遇到了报信鬼吗?哥哥。”
我点头,青殊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荒于嬉靠在门上,说:“现在夏喧城在拖住那个女的,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墓延。”
就在荒于嬉叫出墓延两个字的时候,代亦语突然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荒于嬉。
荒于嬉看着代亦语,说:“你好啊,小女孩,我们又见面了。”
代亦语呆呆的看着荒于嬉,几分钟后,她问:“荒于嬉?”
荒于嬉笑了笑,说:“你也还没死。”
代亦语低下了头,我感觉她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是大概因为多人,她没能说出来。
珞晨轩说:“小澈,你过去把喧城换过来吧,这里需要他的人太多了。”
我点了点头,叹命拉着我说:“哥哥,你要出卖色相吗?”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叹命,问:“谁教你这句话的?”
叹命拿出夏喧城的那台智能手机,说:“我自己学的啊,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荒于嬉冷不丁的说:“墓延,你妹妹跟你一样,特别聪慧,什么都一点就通。”
代亦语看了看荒于嬉,又看了看我,她轻声说:“他……真的是墓延……”
叹命本来被夸了很高兴,但是看到代亦语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的时候,她有些不悦的说:“哥哥,这个又是谁啊?你最近烂桃花怎么这么多。”
我捏了捏额头,把叹命手里的智能机往床上扔了过去,被珞晨轩一把接住放在床头桌上,我说:“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叹命吐了吐舌头,代亦语愣了愣,问:“墓延,她是你的谁?闹歌呢?”
她提到闹歌的时候,我跟荒于嬉都愣住了,然后荒于嬉说:“小女孩,你后来还见过闹歌吗?”
代亦语靠在墙上,看着我说:“墓延,你能看看我吗?”
叹命轻轻的问:“哥哥,你是从哪里带回来的疯子啊?”
我没回答,只是对珞晨轩说:“我去叫夏喧城过来。”
我带着叹命走了出去,出来之前,我看到代亦语把头低了下去,她似乎哭了。
我站在门口,停住了,叹命抬起头看着我,她说:“眉毛皱成毛毛虫了。”
我突然想起溪久静也喜欢说这句话,当我对她皱眉头的时候,她总会这么说,代亦语低下头的时候,我又好像看到了溪久静,她在学校里在我面前哭的那一次,那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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