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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准惊讶地看着面前对着自己袒『露』肚皮的狼崽子, 险一口生蚝呛在嗓子里,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小东西。
它这是在干嘛?
撒娇吗?配合着它的那双眼睛,打死他也不敢信这是撒娇啊。
当班准凝视着荣潜的时候, 荣潜也在凝视着他。
这傻海獭该不会……只接受自己种族幼崽的撒娇吧?
要真的是这样,他一直躺在这里岂不是会尴尬。
荣潜有点犹豫地扬起尾巴, 在地面上不耐烦地轻轻扫了扫。
班准见状立刻抱着小东西往后退了退。
两只小短手捏着生蚝壳的幼崽不安地哼唧了两声, 像是被荣潜的举动吓到一样, 紧忙往班准的怀里缩。
班准一边观察着躺在地上那位的反应和动向,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小海獭。
小怜,你妈哪儿去了。
“嘤~嘤~嘤~!!!”
不远处的水域传来极为爱却略显焦急的叫声,班准顾不上盯着眼前狼崽子的肚皮, 紧忙转头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他自己叫,自然也听得海獭的叫声是什么样的。
想来是怀中这小家伙的妈妈找来了。
班准掂量着竭力朝他们游来的雌海獭的身量, 有畏缩地咽了下口水。
他自己也只是个刚刚成不久的海獭,要是被为母则刚的雌『性』海獭暴揍一顿,他属实是有点扛不住。
况, 身后还有一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狼崽子。
两相夹击, 他的獭命必然是保不住的啊。
班准不会海獭之间的交流,只能尽量做不会引起雌海獭反感的举动,抱着小东西跃入水中,试探『性』地自认为友善的叫声。
幸亏雌海獭接收到了他的讯号,刨着水游到了班准身边,两只小爪子掌心相对地拍了一下, 像是在拜托, 又像是感谢。
“嘤……”
班准实在不愿意这样的声音,人家海獭妈妈都已经这么礼貌了,他不做点回应, 会让人家女孩子觉得没面子的。
见眼前这只刚刚成的英俊雄海獭竟然毫无攻击『性』,雌海獭心极了,双手接自己的孩子放回在肚皮上后,忍不住还帮这雄海獭顺了顺『毛』。
岸上被獭置之不理的基奈山狼:“……嗷呜。”
班准这辈子第一次被如此爱的野生动物近距离触碰,整个人……整只獭都变得僵硬起来,任凭雌海獭对他施以轻柔的动作。
然而身后哀怨的狼嚎不断,班准无福消受爱生物的主动接触,只能抬起两只短手托在脸前,口中“嘤嘤”地让雌海獭带着自己的孩子离,顺带身上自带的口袋里掏两只生蚝来作为给小海獭的临别礼物。
看着海獭母亲抱着自己的幼崽渐行渐远,班准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也想他妈了。
突然,班准倏地反应来,他的灵魂来了这里,那他的身体是不是还在浴缸里泡着呢……
该不会已经被抢救无效、宣判死亡,然后下葬了吧?
班准来不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对常人来说有多么的诡异,不这样的事实摆在这里,就算放在常人身上,估计也难以像班准这么快的速度来适应。
同样目送着寻回孩子的雌海獭游远的荣潜已经停止了狼嚎,目不转睛地看着再次沉入水底找食物的傻海獭。
不意的话,他敢保证,这傻海獭钻到水底,肯定又是在给自己找吃的。
果然,普信狼的想法变成了事实,班准捧着两只梭子蟹浮上了水面,接着就朝岸边游了来,一看便道又要始对狼崽子进行投喂。
小到大,荣潜都少有喜欢的东西和人,直到今看到了这只毫不设防的傻海獭,他才真正明白了在之前的子里,他所看到的那对某种事物有着近乎于执『迷』不悟的贪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继续做狼,他想要一直跟这只傻海獭在一起;而若是能变回人,那他就要把这只海獭带回到祖国。
国内不允许圈养,他便用自己的零花钱为它在极地海洋动物世界捐一席之地。
他没有被人真正关心,家里所需要他习的一切,都是为了荣家的未来而做的努力,并不会在意他是否愿意。
而如今关心照顾他的,居然是一只呆萌爱的海獭,这种反差感让荣潜恨不能生两只手来,牢牢将这讨人喜欢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心里这样想着,荣潜在凑近傻海獭的瞬间,搭在地上的两只前爪竟真的变成了人类的手。
抱着小螃蟹啃的班准惊得张了嘴,想要用“嘤嘤”来缓解自己的讶异。
好端端的狼崽子,怎么连点反应时间都没给他,直接就变成了荣潜?!
而且周围的场景怎么也变了?!他怎么回到家中的浴缸里了?!
难以置信之余,班准的“嘤嘤”脱口而,声音后,却成了一声:“卧槽!”
荣潜已经恢复了人形,身上是睡前换好的睡衣。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唯一不正常的——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班准的浴缸里。
认清真心的荣潜勾唇轻笑一声,搂紧了水下纤细的腰肢:
“小笨蛋,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
被油得虎躯一震的班准瞬间蜷紧握着手机的手指:“……”
“啪嗒——!”
他直接将手机翻转来叩在茶几上,脸『色』微红地抿抿嘴唇。
没法儿再看下去了。
他承认自己在以往的子里非常沉『迷』于霸总文,但这一刻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搁谁谁能顶得住啊。
不话说回来,看着这段匪夷所思的结尾,班准的心情几乎以用怀才不遇来形容。
这都什么啊?
凭什么变成动物之后,荣潜就是狼,他就只能是海獭?
班准对这个设定感到十分不满,边吃着荣潜给他做的早餐,边在心里怒骂着荣潜。
与此同时,班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里,荣潜猛地打了个喷嚏。
肯定是班准在家里又隔空骂他了。
.
做了这么多的生意,班准并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
吃早餐,他新将视线落在了屏幕上的目录上,打算点其他章节看看。
典型的“好怪,再看一眼,实在太怪了,我多看几眼”的情况。
根据刚刚的海獭与基奈山狼的故事来看,按照这个名词排列的顺序,明显前面的身份是他,后面的是荣潜。
左丞君王,王爷暗卫,名伶盟主,军阀姨太……
班准被这几个角『色』定位拉扯得抓心挠肝,恨不能长六双眼睛一起把故事看完。
虽然对自己变成海獭的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满意,但是班准还是感谢这位愿意为他和荣潜,而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写同人文的举动。
兴趣也颇为浓厚。
故事的篇十分简单粗暴,也不交代朝代与份,上来就是大殿议事,想来是笔者已经在构思内容的时候,自己在心里头爽够了,随便写写了事。
念在自己本身就在享受别人家自割腿肉的产粮,班准便也跟着囫囵地看了下去——
“朝堂之上,不以朝中大事为,朕的家事倒是被众爱卿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荣潜端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边一把颇为锋利的短刃,凛凛寒光看得阶下的大臣们提心吊胆,生怕这少皇帝一个不顺心,就用那玩意儿抹了他们的脖子。
殿中一时无人敢吭声。
良久,还是被众人推来了个有勇气的代表。
现真的有胆子大的,敢来接着劝他,荣潜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杨爱卿,你想对朕说什么?”
杨文焯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看荣潜,眼睛盯着地面:“陛,陛下,陛下的子嗣不丰,愧对……愧对先帝啊……所以还请……还请陛下……允准秋选的准备事宜……”
在众多朝臣中,杨文焯算得上是敢说话那一派里的,所以时间一久,就连皇帝都会为他的脾『性』而对他忍让三分。
毕竟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只是有缺心眼儿罢了。
荣潜笑而不语,视线却缓缓落在了站在高台之下,整座大殿中除去太监之,离他最近的清瘦男人身上。
“那……朕的左丞大人,意下如啊?”
荣潜眯起眼睛,屈肘拄在案台上,语意带笑地那人道。
朝臣们的视线纷纷跟着皇帝陛下的眼神移到了左丞大人班准的身上。
“臣……臣附议,杨大人……言之有理,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
似是觉得这大殿中于寒冷,班准即便裹在华贵厚的齐整朝服里,也仍是微微瑟缩着肩膀。
“好,这是你说的。”
听到他的回答,怒容满面的荣潜直接龙椅上起身,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了大殿,仅留下一片“陛下息怒”的呼声。
班准抿紧苍白嘴唇,交叠起冰凉的双手,沉默地低下了头。
左丞相府。
班准还没来得及褪下身上的朝服,就被屋中早已埋伏许久的人扯住了衣领,硬生生地怼在了身后冷硬的墙面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努力压制着怒意的轻帝王的声音: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新回答朕。”
他怎么来这儿了?
班准讶异地皱紧眉头,望进荣潜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
“唔……”
本以为背后会迎来一阵大力撞击所带来的剧痛,没想到却意地靠上了身前高大男人的手掌。
班准迟钝地用自己的脊背描绘着男人手掌的形状。
渐渐地,这阵温热的触感让班准忍不住地红了耳根。
这小皇帝……又想要做什么?
“左丞莫不是忘了那我们两个……在沧月楼……春风一度的那晚?”
荣潜的手护在班准的背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也跟着贴得极近。
说话时的呼吸交融,无端地搅『乱』了班准心中早已极为明确的想法。
听见荣潜蓄意让他生羞耻的话,班准的脸顿时烧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连“陛下”二字也顾不上叫:
“你,你胡说什么?”
“左丞大人心里道,我有没有胡说。”
荣潜对他不叫自己“陛下”的行为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觉得两人之间又亲近了不少。
“是胡说,我没有去沧月楼。”
班准缩着脖子的动作看在荣潜的眼中,倒像是只胆小的鹌鹑。
属实让人没有办法对他脾气,相反,这样的班准,似乎还越地招人稀罕了。
荣潜捋顺他凌『乱』的碎,低笑着说道:
“既如此,要朕一字一句地复述给左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