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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短短数十载，一味懊悔遗憾，蹉跎的是自己的年华，没有旁人会替你消受。”
其实归朝一直好奇怀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她。
她自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并没有像遇天涯那般在最软弱无助的年纪里承受苦难和黑暗，却能做到和她一样比同龄女孩们都要成熟得多。
“可能是因为我聪明吧。”
怀哉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已经傻笑起来：“罢了罢了，或许就是读了些闲书，看过些风景，心境自然就开阔咯。古人不都是这么说嘛，随遇而安，且行且看。”
她说的简单轻巧，可归朝见过那么多读书行天下的女孩，却都不如她一半随性自在。
所以可能真的是因为她聪明。
或者说，智慧。
归朝觉得自己很幸运。
没有多少普通人的生活里能有机会出现与众不同的一道光，有些人可能遇见过，但却转瞬即逝，更不用提多少人这一生都只是毫不自知地浑浑噩噩。
所以他永远不会放弃这束光。
时隔这么多年，一直压在阮歆心上的石头终于被归朝亲手撬了起来。
她只是芸芸众生，怀哉则是不可替代的万里挑一。
她甚至连跟怀哉比外貌和身材的机会都没有，在智慧头脑这种她自视甚高的筹码面前就已经摔了一个狗啃泥。
“年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原本归朝已经通过各方关系联络了国内最好的妇科医生要带阮歆去医治她不能生育的问题，两人也都商量好了，但是阮歆在最后关头突然反了悔：“当年把你推开的时候，你没有逼我，也没有求我救你。”
她放在衣兜之中的手缓缓收紧，又倏地一下放开：“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我不需要你负责。”
这些道理她多年前已经想的清楚明白，本也没有要拿它们要挟和强迫归朝的意思。
只是有的时候即使想得明白，真的听见怀哉怀孕的消息时还是会难以控制，这才做出了令她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后怕的可恶之举。
听见她这么说，归朝倒也没再坚持：“医生都找好了，即使不需要我陪你去，你也好歹自己去看看。资料和地址到时候都发你微信。”
阮歆颔首：“好。”
归朝又叮嘱道：“如果国内没成功，国外我也能帮你。”
他赶在她开口前急忙补充道：“不是为了对你负责，好歹同学一场，尽份心意。”
阮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落了泪，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广播已经在催促最后一次检票。
她终是破涕为笑：“好，多谢。”
她一边拎着行李往检票机器那边走，一边对着归朝挥手告别：“我会亲自跟怀哉道歉。”
归朝怔忪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他听见了。
之后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一字排开站了三个人，他先是一愣，随后却是轻笑出声。
“啧，瞧你那深明大义的模样，怀哉是与众不同的巴拉巴拉，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遇天涯的脸上只差没写了“嫉恶如仇”四个字，归朝顺势在她肩上拍了拍：“说清楚也就不必再拽着往事不放了，乐得自在。”
他说着又冲顾惟省和季承业扬了扬下巴：“怎么着，发现自己没告诉我我媳妇什么时候走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