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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听牌了,可结果一连两轮摸牌下来都没胡,气得撅着胡子皱着个眉头在,在那儿看着牌直运气。我摸着张九桶,扔掉三万,这样我也听牌了,还是桶子一条龙,现在单缺张幺鸡。
见我扔掉三万,在我下家的二叔叫着劲儿,用大拇指使劲扣住刚摸的一张牌,牌面朝下一遍一遍狠狠地搓着,咬牙切齿的。我真怕他一张手那张牌的牌面都搓没喽。
我问:“二叔,搓出来没?搓不出来就直接看吧,你这要搓到天亮就该搓成白板啦。”
二叔横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牌直接推出去嘴里说了句八万。牌一落定,众人一看,果然是八万。
三叔摸了一张插进牌堆里,扔出张六条。堂弟在我上家,碰了六条扔出张五条。我瞅瞅桌上剩余的牌,已经没多少张了,我搓搓手,拿起一张学着二叔刚才的样子,食指和中指捏着牌大拇指扣在牌面上搓了又搓,最后还是没搓出来是什么牌……不是竖的,不是横的,也不是圆的。
二叔撅着胡子在我旁边学着我刚才的话说道:“你再搓也成白板啦。”
我无奈翻开牌看了看牌面,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没错,你猜对了,是幺鸡!居然是他妈的幺鸡!我兴奋异常,眼前竟然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等会儿,这曙光怎么还带一闪一闪的?我歪着脑袋看向窗户,窗户被映的光亮异常,忽明忽暗。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我站起来拔着脖子向外看,就看见几个小王八蛋在一个大火堆边上跳着脚拍着手叫好,胖虎乍着膀子伸开五指在烤火取暖,脸上都乐开了花。
“我去!这他妈的是谁把外面的柴火堆点着了?!”我推开椅子赶紧往外跑。
等我跑出来,好嘛,这火蹿的足有一人高。
外边这帮小王八蛋们还在欢天喜地、吱呀乱叫、手舞足蹈!就像非洲小土着围着火堆载歌载舞一样,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甲对乙奶声奶气地说:“这个烟花好大呀!”
乙拍着手对甲说:“嗯嗯,还是胖虎哥有办法。”
我这个气啊……
二叔骂着街就跑出来了,跳着脚喊:“这是谁干的?”
被二叔一咋唬,这帮小王八蛋们吓得滋溜一下就往屋里跑。
这时候三叔端着一脸盆水正从屋里冲出来,左躲右闪没躲开,迎头正撞上这帮小王八蛋,一盆水一滴没糟践,全扣在二叔身上了,脸盆在二叔脑袋上扣着直打转。
我顾不得别的,从二叔脑袋上取下脸盆就跑回屋里去打水,一家子折腾了十多分钟才把火给扑灭了。大部分水是我泼的,由于我着急技能自动开启了,速度自然就比别人快了一倍不止,幸好大家都在忙着灭火谁也没在意。
一帮人回到屋里,全都忙活着擦汗。我躺在床上,累!我着实感觉这十几分钟我是真的很累,可忙活死我了。
二叔黑着个脸进来……
嗯!那是让烟给熏的。撅着胡子就问这帮小王八蛋们:“谁干的?”
这帮小王八蛋都躲在胖虎身后一个个不敢吱声,胖虎似乎也知道做错事了,低着个头也不说话。
好在只有柴火堆着了,别的损失倒也没有,长辈们随便呵斥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这年过得……“红红火火”!
除夕夜就这么红红火火的过来了,接下来的几天就开始走亲戚了,我过个年也不容易,到哪儿不是被七大姑八大姨互相追问,就是无聊的傻笑着看着长辈们聊天。一直熬到初七,基本上也就都结束了,该上班的也上班了。
从初一到初五这几天下来,我是走东家串西家,要不就是有亲友来看爷爷奶奶大家忙着接待,一连气儿下来我觉得不比上班轻松多少。
自从回家后我每一到两天就能接到王欣雅的一通电话,这小妮子看来是真的对我挺有好感的,争取明年带她回家过年。
初一那天早上还接到了大头和高倩楠的拜年短信,大头这个年过得倒是舒坦,提前两天回家这罪也没白遭,高倩楠这个警察妹子自从上次一别也不知道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这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去商场买点儿蔬菜和日常用品,一般初五一过商家基本上就已经都开门营业了,家里的备货这几天下来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也都差不多了,胖虎留在家里玩电脑。
商场门口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刚过完年购物的人流也多了,我挤进去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穿梭,寻觅着卖蔬菜和调料的地方。
转悠了半天终于买齐了东西,正当我一手提着白菜、西红柿一手拎着一袋子酱油、料酒往外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把手里的一袋子蔬菜送到嘴边咬着塑料袋的提手,腾出手来去摸手机。心想着莫不是王欣雅?掏出来看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问:“你好,哪位?”
就听电话里一个含糊的中年女人说:“软玉溪二十二。”
“喂喂……你缩(说)森(什)么?”我叼着塑料袋只能发出平舌音问着那边。
正当我听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准备挂机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
我听着耳熟,不禁大叫:“靠!陆……”
我一个“靠”字刚一出口就知道坏了,嘴里叼着的塑料袋随着我这个“靠”字应声而落,在地球的引力作用下,做了一个标准的自由落体运动,并以每秒9.8米的态势进行加速,然后重重的落地,里面刚买的白菜和西红柿滚落一地。
我从地上拾起塑料袋,又把滚落的白菜和西红柿从躲避的行人脚边捡回来,重新塞回到塑料袋里。我跑到商场的一个墙角,这才又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头儿还没有挂断,从听筒里传来老流氓的“喂喂”声。
我有气无力地说:“说吧,什么事儿?你是打算拜个晚年呢?还是给我压岁钱?”
电话那头儿陆文正知道我在揶揄他,嘿嘿直笑:“你小子不向我拜年反倒让我拜,我这一把年纪你也不怕折了寿?”
我说:“屁,你还晚我二十多年呢,论起来你是我小辈儿!”
陆文正“啊”了半天没全“啊”出来,我心里得意,这老梆子也有被我呛的时候。陆文正是从五十年后来的,按他的年纪就算他从现在出生那岁数也和我差二十多岁了,我自然是他的长辈。
就听手机里又传来刚才的中年女声:“方便面两块。”
我不禁好奇地问:“你在哪呢?”
陆文正说:“哦,一个小卖部。”
我恍然,又问:“你到底什么事啊?”
陆文正咳嗽了两声才说:“你还有十天假,过了正月二十就回来上班吧,有个任务得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