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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陈氏不在宫里,京里的八卦多得很,宫里的消息不能往外传,可是什么皇子府啊,什么王府,或者是哪个世家大族的消息,还是多少能打听到。
不过特别隐私的,基本没可能。
能做世家大族当家主母的人,定是个有手段的,当然管理下人也很严格,不会让家丑外扬,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秋月八卦,总缠着王陈氏问京中的事儿,所以这会儿她们说的正是王三姑娘,也就是五皇子庶妃。
许清露也八卦,不过她八卦得很低调,一面喝着茶,一面认真的听着。
皇后挑了姚国公家的嫡女为五皇子正妃,还挑了户部侍郎家的嫡女为侧妃。最最特别的是,这两位贵女还是手帕交,一同嫁入皇子府,心中是欢喜的,甚至好得很。
王庶妃本就是个脑子不太聪明的。
先前还懂得避露锋芒,后面见五皇子给姚王妃正妻之礼,甚至有几分宠她,喜欢她,连侧妃也得宠……
独独她。
五皇子没宠过一回。
她便使劲了手段往五皇子的跟前凑,结果最后都被姚王妃使计给阻止了。
一次又一次。
她几乎要被逼疯。
她生怕时日一长,五皇子直接把她忘到后院。
可几月折腾下来,她真的不是姚王妃,李侧妃的对手,这两人还沆瀣一气,固若金汤,她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一丝丝的宠爱。
皇子府有了主母,她一个当妾的,不仅要日日立规矩,还要遭受磋磨,不过几月人消瘦了好几圈。
万般无奈之下,使了身边婢女传消息回王家,求助。
圣上余怒未消。
皇后亦是如此。
王家都步步艰难,又怎会去搭理一个把全族当踏脚石往上爬的庶女!
王庶妃被抬进皇子府的时候,是身无长物的,王家没有给予嫁妆,她生母又是姨娘,就算私下里给了一些贴己钱,也没几个,在偌大的皇子府又用得了几时。
所以这王庶妃的结局真是一眼望到头!
也不知道她悔不悔当初,倘若她嫁去一个门当户对家庭,做个正头娘子,日子定也是悠闲自在的。
于秋月摇头叹息,“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天高地厚,算计谁不好,居然算计……呵……”
那两个字,她没说。
皇家。
她没有算计,却也挑衅过,甚至蔑视过。
所以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只是她比王庶妃幸运几分,她及时醒悟,可她到底把她的彩云搭进去了,想到彩云,她仍旧心痛如斯。
王陈氏又说起了姚家的事情,倒是有些意外,那姚方白竟然在大理寺谋了一个官职,虽然很小的官,但是姚方白兢兢业业,得了上峰的表扬,再有其岳父背后帮助,破了一个大案,居然前途一片光明。
林莹过去,姚母姚夫人便将掌家之权交予了她。
林莹掌中馈,开源节流,倒是把姚家的日子过得红火了起来。
古代闺阁女子大概便是如此,只有认命。
哪怕猜测是婆家算计自己,可到了婆家之后,还得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为夫谋职。
林莹开始以为一个小小的姚家,她定是好拿捏的,却不知晓她公公姨娘两位,且都是不好相与的。
她婆母与她想像中也完全不同,她婆母敦厚,温婉,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狡诈。
到了姚家,她才知晓,她一直视为手帕交的阮青城与二姨娘有些关系,二姨娘娘家兄长娶的小妾是阮青城姨母。
这二姨娘有两子,一女。
林莹聪慧至极,再有乳母婆子在旁边分析,她很快分析出来,原来算计她的并非婆母与相公,而是二姨娘。
她是为自己庶子谋的她,却不想……被姚方白抢了去。
因此林莹入门,一直在中间挑拨离间,试图挑拨了她与姚方白之间的夫妻关系。
却不想被林莹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且抓住了她随意发卖下人,毒害三姨娘的证据,将其幽禁于家庙终身。
林莹入姚府不过几月,便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二姨娘,从而也在姚府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林莹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看着自家那个软弱可欺的婆母,她无奈只得宠几分。
同时与自己夫君交心,促膝长谈。
姚方白因愧疚,原想将事情隐瞒至死,却不想贤妻如此聪慧,他一番动容,并诚心致歉, 誓言此生唯她一人。
姚言白也确实做到了。
下了职,会带一些她喜欢的吃食。
得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第一时间想到她。
对她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姚父本觉得有些委屈了自家嫡子,可见小夫妻恩爱至此,林大人又愿意提携自家孩儿,他自然也就释然。
当然这些内宅细节,王陈氏并不知道这么清楚,她只知林莹在姚家站稳了脚跟,与姚言白恩爱有加。
只其表面,不知其真相的几人,不禁叹息,委屈了林莹。
也叹世道如此。
只能逆来顺受。
于秋月想,若是她,她的心中大概仍旧有刺,对婆家,对夫君定是恨的,怎么可能原谅他,并且为他生儿育女,让自己娘家帮衬。
许清露倒是不意外。
毕竟人啊,总得活着,总得向前看。
鱼死网破又如何?
过好当下,在绝境中逢生,过出另一般的精彩。
小小的姚府不如了林府又怎样,那她就让它走上辉煌灿烂,成功跻身京圈名流之家。
当然想当然,其中要付出的艰辛,她也是知晓的。
吃完这个瓜,吃完那个瓜,这边也开宴了。
她们四人坐在一块儿喝茶聊天的事情,落入了一些人的眼里。
有人便忍不得,跑去嚼舌根。
萧思柔喜静,再有今日满月宴,她父亲,母亲携了妹妹参宴,所以她在院里躲清净的时候,她的妹妹萧思瑜便来了。
“姐姐,我就知晓你在这里。”
萧思柔看着出落得越发俏丽的小妹,嘴角轻扬,“怎你一人跑来了?母亲了?”
先前来的时候,她与母亲见过了。
萧思瑜指了指那边,“她们聊什么,我没有兴趣,你知道的。京中那些贵女也特别的无聊。
不是比头花,就是比衣裙。要不就是嘲笑谁戴了过时的头面,怎么的,无趣得很。”
萧思柔拉着她坐下来,“你就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