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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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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之前是有一天的休息的,即便还有最后一天的课了,大家像往常一样看书或者小声聊天,教室里还是很安静。

    下午的课,老师们“走街串巷”地到每个班级,跟大家打气加油。感觉很棒,有种被人期待的感觉。

    高三七班,虞老师是最后一个到教室的老师。

    虞老师走进教室以后,把放在打扫工具旁边的那把椅子搬到讲台上,简单的掸了掸灰,就坐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教室里的孩子们,他们有的放下手里的书,有的停止了讲话,他们这个时候在看着自己,自己也在看着他们。一时间诸多感慨不知要从何说起,每到嘴边的话,总觉得自己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不记得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往届的学生们说的。

    虞老师呼出一口气,状似轻松地甩甩手,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没有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

    “还是有一点的。”

    “有一点点,好多人会紧张。”

    ……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他都听见了。“你们还真是淡定啊,别的班级我刚才去的时候很多都是紧张的样子,你们倒好,真的假的?真的不紧张不着急?”

    “这有啥好紧张的,反正怎么考不就那个样,咱们知道自己是水平,就算没办法考得好,单页不至于考得有多差不是。”

    “对啊,反正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呗。”

    “就是就是。”

    ……

    但是说着说着大家便安静了下来。

    就这么过了一会,虞老师看着大家的神情,说道:“很多的话,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我对你们说过很多遍,我也对我自己说过很多遍。你们是我带的几届学生里面最调皮也是最开心的一届,虽然你们制造的麻烦很多,但是开心的回忆总是会更加容易被记住。如果还有什么要特别说的话,我就想跟你们说一句:认真考试。”

    “明天就放假了,后天就考试了,然后会回到学校拿成绩条,再然后……你们便会奔向各自的前程了。高考很重要,它关乎你们的未来,它是一道门槛,从现在开始就是区别的起点;高考它也不那么重要,不过就是一场考试。”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祝福你们,真心祝福你们考试顺利。”

    听完,大家全部都鼓起掌来。

    虞老师示意大家,“后天都准备好带好要带的东西,明天就回去好好睡觉吧……放学了。”说完朝大家看了看便离开了教室。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收拾东西都离开了教室。

    走在后面的张雅歌和宋嘉言跟杨御衡她们打过招呼以后也走了。

    “紧张吗?”顾源馨问道。

    杨御衡靠在椅背上,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就像这个教室从没有来过人一般,空荡荡的教室,空荡荡的课桌,还有空荡荡的抽屉。

    “有什么想说的吗?马上就要考试了呢?”顾源馨难得有点懒散地说道。

    杨御衡呵呲一笑,“不知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吧,如果我说不紧张的话是不是会很欠揍。”

    顾眼馨给他一个白眼,“你说呢。”

    “真的是要考试了啊,真的是好期待啊。”

    “你真的不去我家?在学校的话会不会更紧张,毕竟你大清早的就会看见校门口的考生和家长。”

    “没关系,宿舍不是和教学楼隔那么远,再说了就算我想去那边也要能过去的啊。”

    “你不去我家换个地方也可以啊,实验中学旁边有宾馆,你也可以订一个,多睡会精神好的。”

    “别担心那些了,你就好好考试就好了。”

    “好吧,你开心就好。”

    “对了,你不是说你爸中午要接你去吃饭,那还要不要我等你吃饭啊?”

    “你说呢?问一些废话。”

    “我不知道啊,你直接说呗。”

    “我不会去的,我担心看到他们会影响我考状元。”

    “哟吼,膨胀了啊,还状元,你咋不上天啊。”

    “我倒是想,关键是太重了上不去,你说你要不要帮我一起减减肥,”

    “你这是埋汰我吗?你减不减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要减的。”

    “那你带上我呗。”

    “咱们估计都不在一个城市了,我还能怎么盯着你?跟着你我还能减?”

    “别嘛。”

    “少来了你,”顾源馨突然不说话了,微沉吟,“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你会想我吗?”

    “顾源馨啊,我说你是不是傻了,这还没有分开呢,就伤春悲秋了?”说完,杨御衡摸摸顾源馨的脑袋,“说这么大一句话,这几年是白一起玩了吗。”

    “我就那么一说,你可以当没听见。”顾源馨叹息,“我啊,只是觉得如果以后不再一起了,我不知道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着你,如果不在一起以后关系肯定会淡的吧。”

    “你这是咋了?留下来等我就是说这个的?”杨御衡摸摸肚子,“有点饿,咱们要不先去吃个饭,吃饱了再多愁善感行不?”

    杨御衡,你不懂的,分开了我就有理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知道吗。你不知道。顾源馨有些淡漠地看了看杨御衡,从头上拉下她的手牵在她的手里。“走吧,去吃饭吧,正好我就直接回去了。”

    “嗯,好啊,我想吃炸酱面。”

    “我才不要吃这个,我吃汤面好了。”

    “哦。我再喝个汤。”

    “撑不死你啊。”

    “没事,我肚子装得下,待会回去没有吃的了。”

    ……

    两人慢慢走着,离开教室。

    教室的门关上。

    钥匙已经还给老师了。

    静谧的走廊回响着关门时碰撞的声音。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杨傅城打电话过来问是不是真的不需要他送自己去考场,杨御衡拒绝了。

    “真的不需要吗?你阿姨说啊,到时候车多人也多,你到时候赶不赶得上啊?”

    “又不是很远,我怎么都能去。”

    “你阿姨也是好心,既然你不要我送就不送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你要不要把你-妈也喊过来。”

    “千万别,你也别来,我自己去考试。”

    “不需要吗?高考还是很重要的,如果她也来你是不是会有动力一些,虽然她……但是她终归是你的妈啊。”

    “不需要,你们都不要来,你要是实在觉得没事做就给我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好了。不说了,我看会书,再见。”

    “哦。”

    杨御衡挂断电话。

    这个电话是杨傅城淘汰下来的小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其他的设置也有,但是用不了。是高三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给自己的一个,反正也只是杨家人联系自己的工具,杨御衡也不在意贵不贵好不好用的问题了。一般都是放在宿舍里,有杨家人电话的时候心情好就回一个,心情不好就当没有看见。

    自己买的那个便宜卖给同学了,两个手机不方便。

    过了一会,李擎也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过来一起吃个饭,因为李擎他们学校也是考场,所以这几天休息。杨御衡想了想没有拒绝,约了时间。反正现在学校也没有什么人,除了自己只有一些在本校考场的学生流了下来,所以宿舍基本上都是空的,如果晚上回来还是有点恐怖的。

    第二天中午,李擎在小门附近等着。找了个小餐馆和杨御衡过了饭,聊了一会之后就走了,说是怕影响到杨御衡考试。分开的时候,杨御衡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些什么,李擎带着雀跃走了。

    晚餐也是在小餐馆解决的,现在外卖还没有在小城市兴盛起来呢。

    吃过饭,打了热水,杨御衡躺在床上,其他的床位都空了,

    眼睛到处瞄着。

    很安静。

    就连附近的马路都很安静。

    杨御衡一直都觉得很神奇,学校外面马路上的车声人声那么嘈杂,可是在学校里就是觉得很安静,仿佛学校的外面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将学校里面和外面分隔开来。所以,她很喜欢学校,因为安静。安静的时候可以好好的睡觉,可以好好地看看自己,可以好好的看看书,可以好好的……

    乡下也很安静的,只是近几年搞建设渣土车、大货车不分昼夜的工作着,已经没有小时候能听见虫鸣风吹的美好了。

    回来的这两年,除了偶尔在一些地方会被勾起回忆,已经很少会想起以前了。因为有了目标,有了方向,学校的生活变得格外的充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矫情。

    或是矫情或是抑郁,都被搁在了脑后。

    有了大把的时间过渡,杨御衡觉得很人性化了。

    如果一回来的时候是自己成年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提得起劲。

    顾左毓和流兰发了短信过来,嘉言、雅歌、景清还有一些平时说说话的同学都互相发了短信,相互打气。虞老师会去考场远一些的同学那边,之前就已经通知好了大家。

    杂七杂八地乱想一通之后,杨御衡揉了揉脑袋,洗漱之后就躺着了。

    明天就考试了。

    加油吧。

    (许小墨生日,加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