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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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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澈看来,林家人完全不靠谱,所以他决定,自己想办法把东西送出去。

    想要把东西送出国,必须通过各国使臣。

    他算了时间,再过15天,就是慕仁帝的生辰,是为万寿节。

    到那时不但举国欢庆,更有其他两国的使者来朝,为他庆祝。

    而两国使臣,多时期前几天就到京城。

    到时候安排好住处,他们就为过寿的皇帝献上礼物,主人家回礼,好好招待。

    生辰过了,再送两国客人出边境,回国。

    因为在这个大陆上三国彼此相邻。而且因为每个国家都很辽阔,两国使臣又都来自各国的都城,他们早早的就会出发了。

    水澈算着日期,两个国家的使者已经在路上。

    他仔细思考过,如果在路上截胡,显然不太现实,毕竟自己并没有什么身份,就算说出来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

    如今就只剩下在京城里等他们到来的一条路了。

    “在想些什么呢?”文羡鱼碰了碰他的胳膊,“叫你这几声你都没应。”

    “我在想,我们要想办法把东西送出去。”

    文羡鱼顺势坐在他身边:“你说的对,这东西太敏感了,虽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它的功效,但凡有一个知道的,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还没有到真正报仇雪恨的时候,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保存实力,你说是不是?”

    水澈顺势把人揽在怀里:“你说的没错,到时候我会千万注意。”

    “原以为认了舅舅,他们可以给我们一点助力,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那样的人。”

    水澈手紧了一下:“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有些怠慢。”

    水澈听了她的话,心中十分明亮,哪里是怠慢了?明明是看不起他们。

    “你和你的舅舅们并无多少瓜葛,没有交情,他们想怎么样并不是你能左右的,不要自责。”

    文羡鱼点头,勉强笑了笑。

    “来,我们出门走走。”

    “好。”

    都说冤家路窄,他们出门才走了几条街,就遇上了易临墨。

    易临墨穿着一身紫衣,走在人群中很显眼。

    再加上他皇子的身份,在他周身虽然算不上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但也称得上热闹。

    文羡鱼看这架势,觉得就算对方注意到他们夫妻两个,也没法和他们攀谈。

    因此放松了许多。

    原本就是打算逛逛,也没有要买的必需品,两人一路说笑,一路走着,几乎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

    京城是达官显贵的聚居地,就连小摊贩也和别处的不同。

    就算看出他们夫妻两个并不打算买什么,他们也笑脸相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最后还是文羡鱼自己在一个摊位前停留了比较长的时间,觉得过意不去,掏铜板买了一个小玩意儿。

    “你看这朵绢花,好不好看?”文羡鱼挑了朵嫩黄色的,别在自己发间。

    “好看。”水澈抬手给她把花扶正。

    “我给你买一身衣裙怎样?”

    文羡鱼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说这个?”

    “想买身衣服和你这朵花配。”

    文羡鱼摆摆手,顺手把花摘了下来。

    “没想到我嫁了个败家爷们。”

    水澈表情沮丧,看起来颇为受伤:“怎么,不喜欢?”

    “别这样啊,不然人家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文羡鱼失笑。

    “不管你怎样我都乐意,他们说就说去。”

    “讨厌。”文羡鱼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身上,自己顺势跑了。

    水澈倒也不怪她,只是看着文羡鱼的背影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来。

    “慢一点跑。”

    文羡鱼听他在身后叮嘱,倒也老老实实地慢了步伐。

    最后他们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吃了一顿,才回到家。

    “这些天,我们只要等着合适的可以让我们回去的机会就好,只不过在我们的计划完成以先,要先稳住易临墨,千万不能让他那边出了幺蛾子。”

    文羡鱼十分理解他的决定:“你就放心吧。”

    “嗯。”

    “这些天我们就多出去转转,一来了解京城的布防,二来,也散散心。”

    “好。”

    本来来京城,也是水澈主导,文羡鱼完全没有自己拿主意的想法。

    况且这些事情,她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

    “那今天先休息。”

    接下来的10来天果然和水澈说的一样,文羡鱼轻松而又自在,除了下雨天,都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晃荡。

    除了偶尔买几样小饰品外,几乎不花什么钱。

    也正因为如此,文羡鱼有了足够的运动,又没有吃多,瘦了些。

    水澈看着她,十分想要给她买衣裳,被文羡鱼拦下了。

    “别着急,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又是在马车里窝着,搞不好我那时候又胖回来了。”

    水澈被她这个理由说的哑口无言,只好依了她的想法。

    双方都没有感觉得到,他们的感情已经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原先他们说话时,虽然谈不上冷冰冰,但和一般的相敬如宾的夫妻没多大区别。

    甚至因为他们之间的互动并不那么多,比相敬如宾的夫妻更多了一层隔阂。

    而他们现在的情况变成了这样。

    水澈日常呼唤妻子:“卿卿,今天吃什么?”

    “阿澈,我们吃面条吧,你陪我去买几个番茄。”

    “好啊。”

    所以每当他们出门都是小两口一起的,在街坊邻居的眼中,他们的新邻居这对小夫妻十分恩爱。

    文羡鱼坐在门前摘菜时,就有邻居来问:“大嫂,你们是新婚?”

    文羡鱼抬起头来对着温和的邻家大婶一笑:“也不是,我们去年就已经结成夫妻了。”

    “原来如此,那你们关系好成这样也算不容易,按说,你们去年就成了好事,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好消息?”

    文羡鱼深深的明白,女人太多是八卦的。

    “我家男人说了,在他足够养活妻儿之前,咱们不着急要孩子,毕竟你有了孩子就要为他们负责,如今我们小日子过得不错,可要是多了一个孩子,也就没那么好了。”

    文羡鱼笑了笑,要不是不想惹那么多的事端,她哪有心思和邻居编这么一大套话。

    “原来你家人倒也上进,不过,我听有几个大妈说了,他们有几个远房的表侄女儿,想随便安排一户人家,不知道你家官人可乐意?”

    文羡鱼脸色有些黑,这大事儿第1次找他搭话,话没说三句,竟然绕到纳妾上去了。

    “这可不行,娶妻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您这么说岂不是要他休妻另娶。”

    “虽然您是长辈,可我听着不乐意,我可不高兴就这么藏着掖着。”

    “你这小媳妇还挺泼辣,只不过你倒是误会了,他们有的不是女儿,只是远房的表侄女,哪里乐意给那些姑娘们找个好人家当太太?”

    “我知道你们家好,虽然是外地来的,但能请得起老妈子,绝对不是什么没钱的人家。”

    文羡鱼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我谢谢你们的抬爱,只是这件事情,我绝不会松口。”

    “也是也是,纳妾嘛,不就是为了开枝散叶,你们家官人还没有发迹,这个时候不乐意先添上几房,也正常。”

    “人嘛,毕竟都喜欢那什么,真的有名气了,想必是看不上那几个远房表侄女了。”

    文羡鱼一张笑脸就有些难看:“是是是大婶儿你说的对,我这菜已经好了,要赶忙着做了,大婶再见。”

    文羡鱼说着,端着菜篮子就冲进了家门,像躲豺狼一样,飞快地关上了门,把大妈的说话声隔绝在门外。

    “这家的小娘子倒奇怪,说都不能说一句,看来,远房的姑娘,又没戏喽。”

    这天,水澈破天荒的一个人出去,没有带上文羡鱼。

    文羡鱼心里有些不安,掰着指头算了算日期,又把心放回肚子里头去了。

    毕竟明天就是使臣进京的时候,要是水澈不慌不忙的和以前一样,她才要慌了。

    这天他回来的比较晚,文羡鱼一时情急之下,抓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水澈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文羡鱼见状鼻子都皱起来了。

    “阿澈,你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羡鱼越是说到最后语气越颤抖,到了最后几个字,已经完全变了调。

    “别怕,我好好的,没有受伤,也没有得病,我好得很。”

    水澈听出对方的无助和焦急,猛的把人拉近自己。

    “你放心,有你在我怎么舍得不看中自己的命。”

    文羡鱼在他怀里点头。

    “傻瓜,”水澈被他的脑门磕的一疼,“答应一句就好了,我没有聋。”

    文羡鱼听了他这话,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紧张,脸一红,好在水澈完全不能看到。

    “我就要点头,就要让你疼,只有疼了你才记得。”

    “好了好了,天黑了,我们睡吧。”

    “嗯。”

    不同于以往,文羡鱼这晚上自己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水澈。

    水澈心中一阵窃喜。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盏灯火,暖了水澈的心。

    第二天一早,文羡鱼照例赖床,水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正要起身,被文羡鱼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你去哪,不带我吗?”文羡鱼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没有睡醒。

    水澈看她这模样只觉得可爱,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笑,可就把文羡鱼给笑醒了。

    水澈揉揉她的头:“卿卿,外头危险,你在家里待着的时候,要乖。”

    “这可不行,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是必须的。”

    水澈知道她性子倔,只好用十分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和她说话。

    “你该记得我曾说过,这件事情是我所计划好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文羡鱼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而且这件事情与我而言十分重要,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你,”文羡鱼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能有事呢。”

    “是是是,我不能有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点事情也不能出,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我知道这件事情万分凶险,你放心,我绝不会故意扰乱你的思维,那你去吧,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好。”

    水澈本就是皇家人,随意套上一件华丽的,贵族总喜欢穿的外袍,光明正大地混进了天盛使臣进京的队伍。

    毕竟是外国来的使臣,他所坐的马车层层保护,单凭一个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实力的水澈,根本无法近身。

    水澈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毕竟人有三急,使臣他总会从马车里出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非得在外头就要解决,自然是水澈的手笔。

    果然没一会儿,水澈就看到使臣所坐的马车停了,使臣在随从的搀扶之下,去了另一辆马车。

    使臣年纪轻轻,动作也灵巧,速度很快。

    这两辆马车停得很近,这要换做别人可能就做不了什么,可是,水澈和别人很不一样。

    他顺利地将自己手里的纸条递给了使臣,紧接着,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使臣出了马车,一阵东张西望,水澈趁机吹了个和布谷鸟叫声很像的口哨,引来了对方的目光。

    水澈纵身上了附近一家酒楼的2楼,坐上自己早就定好的位置,和他点了点头。

    使臣对着他一笑,重新进了马车。

    水澈继续在座位上坐着,刚刚喝了两杯茶,就有一只信鸽扑棱着它灰色的翅膀,停在他的脚边。

    水澈迅速取向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将它放飞。

    朕要打开竹简一看,易临墨的声音响在他的身后:“本王又见到你了。”

    水澈吓得一个机灵,他想了想,还是仔细的看了纸条上的字,使臣约他后天晚上见面。

    紧接着他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打翻了茶杯,任由那张纸条被茶水沾湿。

    水澈做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直到把那张纸揉成一个小小的纸团,才颤颤巍巍的下拜:“草民见过皇子殿下。”

    “本王看你很年轻啊,怎么,动作这般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