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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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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银子还不走,是为什么?”文羡鱼的眼神凌厉起来。

    水澈忽然感觉到面前的文羡鱼很可怕:“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文羡鱼握紧了拳头,已经做好打一架的准备。

    “我想谢谢你,替我教训了我的弟弟。”

    “他先受了伤害,有那样的表现也算正常,只是咬人太过了。”

    说到这里,文羡鱼也有些脸红,双眼直视水澈,眼神带着一丝抱歉的意味。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

    文羡鱼被对方搞得晕头晕脑,哪有自己家孩子被人打了,不给自家孩子出气的?

    这水澈不给自己弟弟出气已经很出格了,竟然来感谢她这个打人者。

    难不成,已经被自己给气傻了?

    “不敢当不敢当,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文羡鱼敷衍似的笑了笑,脚底抹油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水澈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我的夫子没有为难你吧?”

    再说文彬一直没有把水泽哄好,无奈之下只好把他送回家,回身时,和文羡鱼撞个正着。

    一看到她就十分担忧地询问。

    “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你的夫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其实也不是不好对付,”文彬直觉自己说漏了嘴,“只是他对他的弟弟宝贝得很。”

    文羡鱼点头,表面上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原来如此,多谢你的关心。”

    “没什么,噢对了,那个不好意思,为了哄小泽,我把身上的铜板都花光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使使?”

    文羡鱼听了这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微笑的表情:“我身上没有银子了。”

    “怎么会呢,难道夫子他要走了你的银子,用以赔罪?”

    文羡鱼一阵咬牙切齿。

    文彬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又和水澈这个“买家”关系好,看来,自己要好好打算,无论如何,要尽早离开云渐镇。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文彬看她这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

    文羡鱼感觉到一阵无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

    文彬两道好看的剑眉皱起,誓要问个底朝天。

    “没什么。”文羡鱼只感觉无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实在撑不住,抬手摁住了太阳穴。

    文彬时常照顾母亲,观察总是细致,眼角余光看她动作,忍不住相问:“你怎么了?”

    文羡鱼只觉得满脑子都是身旁人的问题,太阳穴又一突一突地跳着疼,心里渐渐地升起一股烦躁感。

    “我没事。”求你不要再烦我了。

    文羡鱼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就感觉到眼前飘起了雪花。

    像是支撑建筑物的柱子倒塌,文羡鱼只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踩在实地上。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文彬把不省人事的她背回来时,可把文清吓得不轻。

    命人请郎中过来瞧时,只说她身体虚弱需要补,却也不给开什么药。

    送走了郎中,文彬看着自家太爷爷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面色,无奈说出了文羡鱼晕倒前所经历的一切。

    水澈被文清命人请到文府时,文羡鱼已经昏迷两个时辰了。

    水澈被文家人请过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着急。

    “出什么事儿了?”

    为着云渐镇小,朝廷并没有派什么官。

    因为水澈是镇上唯一的秀才,文清更是唯一的举人,每每镇上有什么急事发生,都是他们两个的拉上捕快一起商量着解决。

    “水相公,这事儿来得及,小的也不知道,只是老太爷说了,要快快赶去。”

    水澈急急地赶过去,没看见捕快,只看到文家老爷子在客厅中踱步。

    “文太爷?”

    “你们留下茶来,都出去吧。”

    文清眼角余光一扫,文家丫鬟仆人纷纷退出去,还掩上了门。

    “我自认对你不薄,也一直为你保守着秘密,我也一直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可你呢,为什么要让我失望?”

    水澈听了这话,在长辈面前本就恭恭敬敬的他,态度更加恭敬:“文太爷,晚辈实在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文清一阵冷笑,“你该知道,你和我彬儿是同一辈人,你本不该做他的夫子。”

    水澈大皱眉头:“晚辈对此铭刻在心。”

    文太爷这会儿是怎么了?若不是知道老爷子为他做过什么,他早已动了极端的心思。

    “我怜惜你,一个人支撑家庭不易,才让你教导彬儿,待我百年以后,也好让他接替我为你保驾护航。”

    水澈深吸一口气:“晚辈谢过老太爷!”

    “我已经老了,以后,只要你愿意,我的地位是你的,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老头子还没闭眼的时候,就对老头子的家人动手!”

    “这!”

    水澈一时之间震惊过度,手一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将茶杯扫落在地。

    热腾腾的茶水一滴不落,全洒在他自己的袍子上。

    “老太爷!”

    瓷器碎裂声响十分清脆,门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有人扬声询问。

    “你们且在门口守着,不要进来,站远一点。”

    “是。”

    水清在家中一向说一不二,虽然外头人担心他,倒也没有一个违背他的命令直接闯入的。

    水澈被热茶水烫得呲牙咧嘴,一时之间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怎么,无话可说了?那我倒有话问你,你对我家羡鱼做了什么?”

    羡鱼,文羡鱼?水澈震惊之下,更觉莫名其妙。

    “老太爷误会了,晚辈绝不敢对她做什么。”

    “彬儿回来说,羡鱼晕倒之前,除他以外,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文清解释着,只想让水澈明白,自己绝不会冤枉他。

    “她是我用银两买的女子。”

    水澈这时已经适应了皮肤灼烧的疼痛,平复了表情。

    “老头子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做这件事情,大丈夫何患无妻?”

    文清有一瞬间的惊讶,在他眼里,文羡鱼是真识字,她怎么会是水澈买的不识字的妾呢?

    “老太爷,这件事情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以后有机会,定会亲自向您老人家解释。”

    “至于她为何晕倒,”水澈一阵苦笑,“怕是真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