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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更有些惶惶不安,弱弱的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一边说一边泫然欲泣,小三又隆重登场,保护欲极强:“嗯,我信你。”
屋内眼神交错,哇,小三怎么这么重色呢?
小三也不愧是上古神龙的后人,直觉十分的敏锐,环绕四周,喉头有些艰难,“都,都怎么了?眼神好吓人...”
沈汐看着脚边的雪兔,一时陷入了沉思,这人,那花,第一次恢复记忆的地方,一瞬间思绪纷扰,指尖轻捻,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荒谬的想法。
内室门此刻轻叩几声,侍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楼主,客房有异动。”
荀歧道:“这就来。”
几人对视见,齐齐起身,商讨之下决定将小三与雪兔族的女子,嘱咐小三好好看着这女子。
沈汐边走边道:“就是这绿色植物所在的地方?”
竹七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出了内室,三人步履匆匆,到达时,客房虽然早已被荀歧的阵法锁住,里面的植物生长不出来,在阵法控制以内的房间疯狂的直立长高,似乎长到了一个整点,高度开始停止了生长,枝桠顶端包裹着极细小的花骨朵从窄小的绿色中间绽放出一缕缕如扁平豆芽一般细的白色细枝,丝丝颤颤,让人瞧着与南冥洲奈何桥边的红色花朵极其相似,只不过它是白色的花丝,而当上层包裹的绿色细叶慢慢浅浅的全部凋谢,白色花丝绽放的更加硕大!完全如同那曼珠沙华一般无二!
客房中心的床边围绕着大片大片的白色花丝,画面诡异,让人无法进入。
沈汐道:“莫不是那两人是血缘关系?”
这明显就是妖族在无意识的释放自己本体,又与朱华本体的红花如此相似,只有这一个理由说的通了。
竹七道:“少主,她本体真的是曼荆子。”
沈汐无语:“你哪知眼睛看的这植物是蔓荆子?”
竹七梗住,道:“...两只眼睛。”
沈汐差点七窍生烟,断言道:“你眼睛不能要了。”
玩闹归玩闹,沈汐还是决意靠近仔细分辨一番,荀歧默契的将阵法解开,三人走入阵中,只是荀歧内心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这植物的生长并不是无意识的,而是床上的人故意释放出的灵力在催生这些植物。
沈汐毫无所觉,蹲在地上,一边与竹七说着话,一边捋了一把白色的花朵,在手心仔细的观察,忽然身后一阵光影飞向沈汐,荀歧右手出掌,将竹七拍向前,竹七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跌趴在沈汐的后背,那道光影说时迟那时快,在将将堪要打在竹七的身上之时,擦肩而过之后瞬间消散。
沈汐愕然:“若汲,你怎么能将竹七拍到我背后?!”
竹七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呀,只是,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若,若汲?咋地这么亲热捏?
荀歧不发一言,警戒在周围。
竹七见沈汐还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欣慰又有些感动:“少主,这原本就是我应该的分内之事,荀楼主没有做错,你别怪她。”
沈汐正色道:“我是嫌你重,回头我没有被人打中,被压死了怎么办?”
竹七:“...”魅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沈汐见竹七郁闷的表情,心里险要笑死,为什么以前在村子里住的时候,没有发现竹七这么可爱?
“因为他那时候是个老头。”
“...”沈汐望着面前的荀歧,笑意僵直在脸上,这人惯会泼人冷水。
忽然,沈汐右眼中心的红色若隐若现,慢慢变得急促又激烈,像是有人一点点的在敲击着他的眼睛,从最初眼睛的痛觉蔓延到头部的震痛,荀歧和竹七脸色倏然转变,顾不得上一刻的玩笑,围到他的身边,荀歧更是用灵力催起了君主印,而沈汐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这红色开始逐渐蔓延,说来奇怪,沈汐却能感觉似乎是这红色隐隐的在挣扎。
就好似有一股拉扯之力将这红色往外,而这红色隐隐只想盘踞在沈汐的瞳孔中,而这蔓延到眼眶之外的红色,就好似那抹红色正在努力的扎根,意图使自己能够更稳些。
荀歧自然不知道沈汐此刻的感受,她深感自己的阵法医术什么都派不上用场,从未有过的无力之感,渐渐袭来,而竹七在一旁更是惴惴不安,如今想要克服疼痛只能靠沈汐自己了。
荀歧见沈汐的疼痛渐渐不仅没有平息,反而加剧,心生怒气,她虽然不明白这白花和朱华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与白花有关系的人近在咫尺,荀歧没有一丝犹豫,手中绢布显现,对着竹七道:“今日暮清出了任何事,你都给我去陪葬。”
...又来了,沈汐虽然疼,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试图伸出一只手向荀歧脚边,荀歧一把抓住他的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放心,他生来忠诚,死后亦然!”
竹七被荀歧这话惊慌过后,片刻稳定了下来,咬牙道:“...好!竹沂生死同少主相随!”
...相随个屁啊!沈汐内心怒道。
竹七此话一出,室内渐渐有一缕肉眼可见的白色,缓缓从沈汐周身离开,萦萦绕绕,沈汐右半边脸上的那一抹红色缓缓退至瞳孔中心,安居一隅。
客房内刚刚疯狂冒起的植物,也都缓缓凋谢,还剩一些枝干直直立着,似乎还散发着让人难以喜欢的白色荧光。
荀歧凝视一圈,呵,竹七!
半宿,沈汐才回过神来,自己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意志果然还是强大的,哦,他望向一旁的两人,先指着荀歧说道:“你怎么那么喜欢让人偿命?”又恨铁不成钢的对竹七道:“你,你怎么那么喜欢给人偿命?!”
荀歧脸上波澜不禁,又不苟言笑,刚刚还有些底气的沈汐,被她抬首一撇,顿时气弱三分:“你总是要别人给我偿命,别人的命不值钱吗?那也是有血有肉,也是别人心中十分重要的人。”
一时气氛有些僵硬,荀歧道:“没有人比你重要,别人如何,与我何干。”甩甩袖子,转身离去。
沈汐这样被拂了面子,有些讪讪,还未待开口,竹七道:“少主,你的山洲神印都给人家了,怎么还这么说话呢?毕竟荀楼主前世的唯一朋友就是你,今生,今生...”
竹七还是没有“今生”出来什么话。
沈汐心中思忖:莫不是上辈子我俩私定终身了?
诶?她这样走了,我还没问她事情呢?若汲若汲!若汲!沈汐心头狂喊,没一会,荀歧端着汤药而来:“喝。”
沈汐:“...”瞪了一眼竹七,不告诉我她只是去端汤药?!
竹七无辜,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