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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最近很烦躁,王言走后,她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包亦凡的小心思,但由于包亦凡说的晟轩与包氏和则两利的事情,确实是有道理。作为晟轩的CFO,她要对公司负责,对董事会负责,不能凭借个人好恶去做事,因此是不堪其扰,恶心的够呛。
好在没过几天,包亦凡离开了沪市。
还没等她松口气,这天加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关雎尔的电话。
事情被王言说中了,曲筱绡这几天一直在试图接近赵启平。装病、探望、给病人献爱心、撒泼打滚、卖惨装可怜,无所不用其极。打不能打,骂骂不走,赵启平不胜其烦。本来他没打算告诉关雎尔,就先自己受着得了。可不成想,今晚两人约会吃饭的时候,曲筱绡换号打过来要约他吃饭,被一旁的关雎尔听到了声音。
听赵启平说过之后,关雎尔也没有什么办法,良好的家教注定了她不可能去跟曲筱绡讲道理。因为通过邱莹莹的那次她就知道了,跟曲筱绡那种自我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毕竟她没有同等对话的资格,冒然上门对峙只会自取其辱。
听过事情原委之后,安迪有些愤怒,她觉得被曲筱绡骗了,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二话不说给曲筱绡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在家,安迪直接驱车回到了欢乐颂。
欢乐颂,2203。
曲筱绡拉长了声音,可怜兮兮的解释着:“安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真的是一见钟情。你不知道,那天见过赵医生后,满脑子都是他,甚至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他。”
“他是小关的男朋友,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有女朋友怎么了?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我就可以追他啊!”曲筱绡耸了耸肩,理直气壮的说道:“安迪,难道追求喜欢人有错吗?再说了,我和小关又不是很熟,只是一个邻居而已。小关只是他的女朋友,又没有结婚。只是比我早认识赵医生罢了,我们公平竞争难道不可以吗?”
安迪皱眉沉思片刻,理清了话中的逻辑。算是彻底的看清了曲筱绡,这是一个极度自我,从不考虑他人的二世祖。
不想再跟曲筱绡废话浪费时间,没有在意她的假意阻拦,安迪起身走了。
关上了门,曲筱绡得意的想着怎么研究赵启平。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段时间她自觉跟安迪学到了不少,已经不太需要安迪的指点了。虽然失去安迪的关系挺可惜,但这段时间她也看明白了,尽管她费尽心思的接近,安迪对她还是有一些小偏见的,再加上王言的关系,想要做好朋友基本不可能。
那相比之下,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安迪和关雎尔也只是普通朋友,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儿去找谭宗明那种大哥出头,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吗?
安迪给关雎尔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嘱咐关雎尔和赵医生两人别多想,不给曲筱绡可趁之机也就完了。毕竟腿长在人家身上,拦肯定是拦不住的。
和曲连杰打的火热的樊胜美,以及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邱莹莹知道这件事后,自是同仇敌忾,对曲筱绡的无耻行径口诛笔伐。
邱莹莹同关雎尔的感情要比樊胜美来的多,连着上次白主管,新仇旧恨一起算,怒气涌上心头,直接上门就要和曲筱绡决战。好在是被关雎尔和樊胜美控制住了,人家什么家庭?有点儿啥伤她们这小门小户的怎么承受的起呢?最终一场骂战草草收场。
这些对曲筱绡来说,完全的不痛不痒,安迪说话都白废,别说他们三个啥也不是的选手了。没有办法只能是敬而远之,曲筱绡是彻底的跟22楼的其他人形同陌路了。
如此一周的时间过去,王言回来了。
“没事,不用担心。曲筱绡怎么说也是有个公司要经营的,而且她不是要争家产的嘛,过两天就好了。”听过安迪的叙述,王言搂着脸色潮红,余韵未消的安迪轻声安慰着。
安迪无奈道:“她太自我了……”
“不提她了,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干点儿正事吧。”说着,王言的手不老实了起来。
“啊?又来,不是……”
没等她说完,便被王言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王言开车带着好奇宝宝邱莹莹去了公司,并嘱咐手下给邱莹莹稍稍加一些活。
开会听过汇报的情况,王言做到心中有数。现在团队磨合的差不多了,整体稳步推进,没什么大问题。
回到办公室,王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方便吗?”
“找你谈点事儿。”
“好,可以。”
挂断电话,王言穿上衣服开车出发,去到了一处近郊的别墅。
看着管家端上来的茶,谭宗明让道:“来,喝茶,这还是上次你送我的呢。”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王言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你对包氏怎么看?”
“通州的那个包氏?”
王言淡淡的说道:“找安迪求合作的那个包氏。”
谭宗明没想到王言说这个,惊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包亦凡心思不正吗?他知道。可他更知道安迪不是可以玩弄的女人,包亦凡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么无论是王言也好,还是包亦凡也好,谁和安迪在一起都没毛病。对包亦凡的纠缠也就当看不见了。王言明白他的想法,再说两人也并不友好。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很明显,那么你想做什么?”
“我听安迪说过一回,你们想收购红星?”见谭宗明点头,王言继续说道:“包氏想要与你们晟轩合作,收购红星以拓展业务范围。但是包氏的固有业务,也是你们需要的。侧重或有不同,但对你们晟轩的壮大与发展都是同样的。收购红星刚刚起步,掉头还来得及。”
说道这里,王言看了谭宗明一眼:“你觉得如何?”
没有在意安迪多嘴泄露消息,也没在意王言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谭宗明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你的实力并不足以图谋包氏,我怎么相信你?”
摆了摆手,王言喝了口茶:“不用你相信我,发现包氏情况不对,你及时跟上就好了。也是为你好,让你提前做好准备。毕竟还有安迪这层关系在,照顾一下自己人而已。就这样,走了。”
“管家,帮我送一送王先生。”
谭宗明双手插兜走到落地窗前,无言的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苍松……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王言打了一个电话,没有多说,就三个字“开始吧”。
他的财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依旧是那个王老五。除了开公司,他也没有闲着。日常的股票期货啥的都在做,甚至币圈也插了一脚,也就是现在价值低点,等到17年被炒起来绝对是大笔的美刀。
而他目的很简单,就是干倒包氏,打掉包亦凡身上的绝对自信,让他知道自己姓啥。
方法无非还是干老梁家那一套,找到一些违规的证据发到网上,形成舆论,用他大笔现金的优势在股市上打压以打断现金流。
共患难、同富贵可以,共患难、同富贵、再共患难不行,当初和老包一起做事业的那帮老兄弟必然如此,这是趋利避害为自己的人性本能。有他们拖后腿,再加上大量的应付账,以及银行的大笔借贷,还有可能的一些调查什么的。
如此之下,谭宗明这看到肉的,高低得上去干他。不管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谭宗明并不弱。尽管包氏在通州深耕多年,可是破鼓万人捶,吃肉的又不止谭宗明一人,不用多久就会被肢解。
结局已经注定,也就只是看谭宗明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吃到多少肉而已,但那与王言无关。
与此同时,一个貌似二代,出手阔绰的男人接触到了曲连杰。
一个带着眼睛,穿着得体,举止斯文,恍若精英专业人士的男人,联系到了曲筱绡她妈。
曲连杰接触到大客户的消息传到了曲永泉与曲筱绡那里。
当晚,一家烧烤店中。
赵启平举起酒杯说道:“来,王大老板,再喝一杯,好久不见,好好的感受一下我对你的思念。”
碰了个杯,一口喝光杯中的啤酒,王言笑道:“你可算了吧,我有安迪思念,不劳你赵大医生费心了。”
“说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见王言点头,赵启平哭丧着脸,双手和起上下摇晃:“我听小关说你能治那个曲筱绡?帮帮忙,快收了她吧,我受不住了。”
“这话说的,你这个医生都治不了,我多啥啊?”王言耸了耸肩道:“还不是你魅力太强了。”
“哎呀,王大哥~~”关雎尔见王言还在那说魅力的事儿呢,拉着安迪的手说道:“安迪姐,你看他………”
安迪耸了耸肩,笑道:“王言,快别逗赵医生了,看把小关急的。”
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杯酒:“好吧,我打听到曲连杰最近在接触一个大客户。曲筱绡在跟曲连杰争家产,所以她最近这一段时间,应该都没时间骚扰你了。”
“大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回过头她还来怎么办?现在医院里都有风言风语了,领导对我都有点儿意见了。”
关雎尔插话道:“是啊,王大哥,以曲筱绡的作风来看,她很有可能。”
“没事,也许她一忙起来就忘了呢?或者期间遇到比赵大医生更有魅力的也说不定。”说着,王言举起酒杯:“不用担心,来,喝一杯。”
“哎,行吧,能安静一段时间也好。”
赵启平无奈的举起杯,和王言碰了一下子一口喝光。
推杯换盏,第二天都有工作,不到十点几人就散场了。
帮着关雎尔把迷糊的赵启平扶上车,看着他们走远,王言对着一边聚在一起说笑的代驾们挥了挥手,示意来一个…………
安迪的不愉快在王言归来后就没有了,倒是樊胜美这两天过的并不太好。
本来被安迪带着参加名流酒会,撩上了一个有钱人,结果人家没想跟她俩谈恋爱,就只是玩一玩,还带她到处陪酒。一腔的期盼落了空,不过想到还能见见世面,结实一些人上人,也就凑合着混了。
家里的哥哥也不省心,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个工作,结果和上司干仗,把人家干到了医院,把自己干到了派出所。重男轻女、心存偏向的父母一个劲的打电话催着要钱。屋漏偏逢连夜雨,租住的房子还要涨房租。
喝的醉醺醺的樊胜美回到欢乐颂,迷糊的靠在单元门口的残疾人通道的栏杆上。
一幕幕在脑中浮现,涨价的房租,在家苦等她打钱的父母,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孤身一人来到沪市拼搏的酸楚、坎坷,不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自己。
再一想到傻傻的信了王言鬼话的,努力工作,进步学习,面对房租涨价毫不在意的邱莹莹;靠着关系塞到五百强的证券公司实习,并找到了事业、家庭都上上的男朋友的关雎尔;隔壁住着的,不愁吃喝,家里拿钱做生意,嬉笑怒骂,理直气壮抢别人男朋友的曲筱绡;楼上的,海外归来,智商超常,名校毕业,博士学历,大公司CFO,找到了一个有俩钱的土鳖老板做男朋友的安迪。
同是女人,她自信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她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哥哥,让她有这么不顺的命……
越想越特么委屈,越想越特么难受,樊胜美终是破防了。
天上朦朦的刺骨细雨浠沥沥落下,她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小声的,哭红了眼,更哭花了妆。
时至深夜,尽管这里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魔都,可明天还是要工作、要生活的。这里也不是繁华的所在,该回家的早都回了家,鲜少有人大半夜的在外晃悠。因而也没有人会过来帮助她,让她感受一下子人间温暖。
良久,樊胜美清醒了过来,感受到周身的寒意,胡乱的擦了擦不止的泪水,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一个人闯荡这许多年,她学会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叫做咬牙挺着。
进入电梯,看着镜子前那个狼狈不堪,萎靡不振的蒙尘的脸,樊胜美呆住了……
直到电梯声响,提示楼层已到,看着面前的脸,樊胜美不屑的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出了电梯。
开门、进屋,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把包扔在一边,妆没卸,衣服没换,躺在床上,抱紧被子,樊胜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的嘴角扬了起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