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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众人犹是不信,刚才大发雄威的李观涛,竟然便这般无声无息的去了,连尸体也没有留下,此时清清明明,阳光下飞起的尘土在空中起舞,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声过,只是齐老大手下的高手们在地上呻吟翻滚,才提示在场的武林中人,刚才却实有人将江南绿林的各龙头、大佬、寨主们杀得七零八落,不剩几个健全的人了。
程立挺走到师父所去的地方,跪了下来,将李观涛交与他的《无奇剑法》狠狠抓在手中。低声道:“师父在上,弟子总有一天,将这江南的绿林强盗们统统都杀光,要抄家灭族,抄了他们家的祖坟,老女老小,全家老小,一个不留,师父您在天下便看着罢。”
此时齐卓一对天仰起头,“卟”的一声,一口血水飞将出来,李观涛这一剑,地之初开,又如万物之始,如何能挡。他能在这等剑气下生存,不愧为一代高手。
这一剑,齐卓一周身受了重击,还能活下来,却已是不容易,
只听到“砰”的一声,齐卓一身上的外衣破了开来,一件金光闪闪之物掉下来,言方物大声道:“金蚕衣。”
正是这江湖至宝,让齐老大没有死于李观涛剑下,这时只见这江湖至宝破成了两半,显然已让李观涛一剑破了开,这一剑之下,这一件江湖至宝,变成了废品。这件金蚕衣,是武当派的至宝,相传三百余年,江湖人都说这件宝衣只有武当派的掌门人能穿,不想这件宝衣竟然穿在齐卓一身上,原来这件宝衣曾送给吴柄章,也曾救过吴柄章一命,想来是武当派将这宝衣交给了齐卓一。
正明和尚心中暗叹,难怪齐卓一能活下来,这件宝物,在江湖上大大有名,这件宝物本身,也有许多故事。
这一剑,齐老大身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时只得靠坐于桌子边,喘着粗气,这时后面的武当道士清华上前,将齐老大扶了开。暗中输了内力,才让齐老大不至于坐在地上起不来,武当派虽然不与齐老大手下的强人来往,但是还是照顾齐老大的。
这时,从人却听到了程立挺的哭声,武传玉连忙上前,将程立挺拉了回来,此时保住程立挺的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众人心知,这巴山派的高手,一生都低调无名的李观涛,终于不复存在了。
李观涛在江湖上并无什么名声,只是跟在李群山身后,平日亦是与人为善,以至于江湖之人并无多少人看得起,在派中也受到欺负,今天只是出手了一次,只一次,惊天动地,神鬼皆哭,众江南绿林人物,面对只剩下三成功力的李观涛,转身便逃者比比皆是,死于剑下的,也都是江湖上超一流高手,齐老大身后的这些高手个个的名气都比这李观涛大,可是也多数死在这无名之辈手中。
可是李观涛终于死于此间了,李观涛直到死的一天,也没有名号。众绿林高手皆心道:“莫不是出门撞了太岁,一脚踢到大铁板上,这大铁板还装成一板烂木板。”
段德义悄悄走近了,突然一拍大腿,狂喜道:“他真的死啦,真的死啦,哈哈……”又上前道:“众兄弟,我们一哄而上,将这小崽子也杀了,以绝后患。”说完欲上前,这些人正是担心以后的程立挺会报复,现在的程立挺武功不高,可是他的师父不过比他大数岁,安知数年之后,这程立挺不会学到他师父的武功呢,只要他学到他师父武功的三成,这些绿林人物从此也没有一天安宁日子可以过了。
武传玉与言家一方之人皆抽出刀剑,正明和尚也怒道:“你敢。”这一声,让段德义又变作了一只老鼠,神态间小心不已,不敢上前,毕竟正明和尚便坐在最前。
正明和尚命身后的人道:“你们上前,将此地的所有尸身好好运到后面保存,不可轻慢之。”
程挺低声嚎哭:“我一定要报仇,我记住你们了,我要把你、你、你、……”程立挺用手指着众人,恶声道:“我要把你们全家都杀光,我要杀了你们父母、妻儿、要将你们先人的坟墓都挖起来,我程立挺说到做到,有生之年,若是做不到,我程立挺下十九层地狱。”
众绿林好汉皆背上生冷,程立挺武功虽不高,此声发出,众人皆不敢言,平日里大家杀人越货,直感到快意人生,一想到日后有一个人整天计算着要杀光自己一家老小,便感到不寒而粟,众好汉杀人放火,被杀之人那个不是乖乖的,有敢说报复的,一定要提早杀死,现下众绿林人物都心道:“须将此人杀了,方可安心。”
正明和尚喧一声佛号,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程小施主,你师父死了,你悲痛不已,却没有想过,你师父杀了别人,别人的家人不难过么?”
马三品“唉”的一声道:“程小兄弟,这江湖拼杀,本就有生有死,你们不也杀了李阿生么?这人命都是一样的。”
程立挺转身对着马三品,什么也不说,只是嘿嘿笑了几声,这时的程立挺怎么可能听得见这些话,满心直想着报仇雪恨,心中只感到对面的绿林人物一个都不能放过,须杀光了,还要抄了对方的祖坟,方才心头快意,马三品心中暗叫一声:”哟,不好,这小子日后只怕连我也想一并杀了。怎么不管好自己一张嘴,平白做这得罪人的事情。”
这时下人们上前,将死于此间的人的尸体都包起来,众人一起,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运了下去。
齐老大再站了起来,只是此时他再也没有刚才的威风,一来,他受了李观涛一击,这一剑,虽然有武当派至宝的保护,但是李观涛的剑气何等厉害,他受的伤,早已深入脏腑。二来他的手下刚才让李观涛杀得七七八八,此时,他身后再也没有几个人了。
言方物道:“这一场,我方便是输了,齐老大,我看你身受重伤,你们还比不比?若是不比,那可是你们输了。”此时他心头快意不已,刚才众绿林好汉的丑态,全都看在眼中,可是大大出了一口气,至于巴山派死不死人,他是不放在心里的。
齐卓一道:“我们没有输,虽是失了几个兄弟,可是也杀了一位当世高手,哈哈哈……我们再来比过。”只是那里只是失了几个兄弟,他几乎失去了江南支持他的绿林各路大佬。
后面的众绿林人物,不少人受了李观涛之剑伤,有的中了张百年的金针,有的中了李红娘的催情香,正忙于救治。这时,武当派的清华道人上前道:“我便替齐老大出战罢。”
齐卓一要想点头,此时他心中恨极了巴山派一众人,但转头一想,若是清华上场,固然可以胜了,可是他却很了解这几位师兄弟,可以助拳,但却绝不会为了他杀人。胜了也不能杀死对方,这进齐卓一想的是如何多杀对方几个人,好大大出了一口气,最好杀掉对方的首脑人物,当下道:“不用师兄动手。”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手下一人没有受伤,叫罗正堂的壮汉,是杨州码头的老大,也是用快刀的,更兼练横练功夫,号回头斩,虽然不如左快刀、许开阳、马庆等名声大,但也是江湖中不输于李阿生的高手,也是自己手下仅存的几位好手之一了,便向罗正堂使了个眼色,这罗正堂地位远不及站齐老大近的人,站得远了些,是以李观涛没有伤到他,此时看到自己大当家的眼色,当即明白了大当家的意思,是要自己杀言家一方几个人,当即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杨州罗正堂向言家挑战,程小子,你敢上前么?”
这罗正堂,只是受了李观涛剑气波及,脸上开了一条口子而已,没有受重伤,此时正是出战良机。
这时程立挺武功不高,若是上场,十招之后,便后死于罗正堂手下,罗正堂打的正是斩草除根的主意,这位罗正堂的武功,也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水平。
武传玉担心程立挺受激,拉住程立挺,却不料程立挺冷声道:“你急个什么?两年之后,你便再也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我上门把你家杀个鸡犬不留。现在么,我是不会白白站出来的。”此时程立挺声恶而冷静,知道自己若是上场,死的便是自己,是以不上场。
这时言家的供奉宁三白眼见都是巴山派一众人上场,又看到这罗正堂刚才站在一众人最后,想来必定是武功不行的人物,自己身边言家的供奉,正要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等下两场都是武当道士们出手,那自己可就输定了,当即大叫道:“我宁三白出来向罗当家的挑战。”
众人眼光都集在了宁三白身上,只是武功高的,都明白这宁三白不是罗正堂的对手,眼中带了可怜宁三白的意思,却是没有人开口,都打着不得罪齐老大的意思,这个时候谁开口,谁便得罪人,何必为了不相关的人得罪人呢。
言方物也看到都是巴山派一众人上场,若是全靠他们,以后受制良多,也让自己家中的高手上场,看这罗正堂,刚才让李观涛杀得掉头便跑,是以没有受什么伤,想必不是什么高手,便宜宁三白罢。
言方物武功不高,并不知道李观涛刚才显露的武功如何,看到李观涛还走在谢易的后面,只道李观涛并不惊人,一个让艺不惊人的李观涛杀得掉头便逃的人物,名声虽然响亮,但只怕也是名不副实。
宁三白取了自己的兵器,却是一对判官笔,跳入声中,与罗正堂对上了,两人一触即发。
众人眼光都聚到了两人身上。
武传玉心道:“这宁大忽悠死于此地也。苦也。”刚才他正想发话,谢易却猛然拉了他一下,知道是谢易不让自己开口,他当然不敢违背谢易的意思,谢易其实也不在意言家死多少人。
此时宁三白尚无此觉悟,似宁三白这种江湖人,功夫不错,但是自己也必须养活自己,宁三白学得一身武艺之后,再也不肯回去吃苦谋生,对于这些有一技之长的江湖散人,要么投入官僚门下做宾馆客,要么投入大富之家做供奉,要么自己谋生,少林弟子许志刚,便是自己与师兄开了一家小镖局谋生,这宁三白出身岭南仙都派,本身又无什么后台,要他去文官门下做宾客,那是没有什么油水的,而言家富裕,招了不少门客,这宁三白便投入言家门下做了一宾客,专门为言家做事,这些年,过得倒也不错,取了妻,生了子,只是自从言家与巴山派结亲后,这些宾客便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受到重视,想一想亦是知道,巴山派高手辈出,不说李群山、胡一达之辈,便是这里的谢易、受了暗算的李观涛,那一个不是绝顶高手,有了这样的强援,这些宾客们的处境立时危险了,而言家对于这些武功说不上顶尖的宾客,现在还没有拉下脸来赶走。也算得上是仁义了。
宁三白此时在言家娶了亲,生了子女,现在要他再像以前在江湖上打拼,他是万万不肯的,现在宁三白想的便是立下一功,这次传出风声,若是在较量中出力多者,可能分到良田百亩,这便已是一个乡下小地主的财产了,若是自己立下功劳,自己以后便做个员外,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不再学武,让儿子考取功名,说不定还可以取到自己想了许久了那个言家漂亮丫鬟,这便是宁三白的全部打算了。
罗正堂冷笑数声,这宁三白肚子上一肚子肥肉,显然是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手提兵器竟然有些生了,行走之间重心飘移,一看便知是养肥的人,刚才巴山派谢易上场,脚步落地无声,李观涛上场,每步声音大小一致,毫无变化,这都是内功到了高深之地的显像,这宁三白,却是个无用的。
宁三白双手一拱,道:“请了、双手架起自己的兵器,罗正堂冷笑道:“请了”两人客气一番。
只见宁三白手还没有放下来,罗远之已然发动了。罗远之使是单刀,一道银光直取宁三白下阴。
笔与钩相碰,发出:“叮”的一声。
罗正堂心中冷笑道:“这什么宁三白,内力如此不济,却来上场送死,想必是轻视于我,我便速战速决,为死伤的众位兄弟报仇。”
两人刀来笔往,一时间还打得热闹,一边不明的人还道两人是势均力敌,言方物武功不高,眼界也不行,只道本家的供奉能与对方的绿林高手相争,心中有一丝高兴,心道:“我方也不是全靠巴山派的强援,日后与巴山派说话时,自己也硬气一些。”这谢易抢了言方物首座的位子,言方物心中当然不高兴,只盼本方的人马能挣些面子回来。
这时宁三白内力不济,已然露了出来,凡是内力差者,多易出汗,体虚,这时宁三白脚步浮乱,已开始喘气了。
罗正堂长笑一声,只听“叮”的一声,宁三白的铁笔已然飞了出去,钉在门边,罗远之一刀使出,宁三白肩头受伤,已然不敌。
宁三白大叫一声,倒头便跑,此时已然没有了什么员外土地的想法,刚才几下子交锋,让他知道,对方功力远胜了自己,自己万万不能取胜,这场比武双方都有死伤,若是自己不快逃走,定然让对方杀死出气,他是来讨生活的,不是来送命的,家中孩子还等他去养活,万万不可死于此地。
上方正明和尚道:“住手,宁施主已输了,你……”作为中人,正明和尚决不能助任何一方,若是出手,便是置少林的百年之名于不顾,只盼出声阻止。
罗正堂如何能放过此等机会,刀旋而飞出,一刀将宁三白小腿砍断,罗正堂又伸手,将宁三白倒拉回来。
这比武有规矩,场下之人不得上场,是以看到宁三白的情况,言家这边儿也不能出手。
宁三白狂嚎起来,大叫道:“言管事,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此时双方势同水火,落入对方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齐老大身后众绿林汉子齐齐发出一声:“好”这一声。这一场,又是众绿林汉子胜了。
罗正堂刚才虽然没有受李观涛之剑,只是看到自己一众兄弟都受了重伤,如何能不报仇,当下狞笑道:“宁大爷,你可认输么?”
宁三白嘶声道:“认输认输,大爷放我去罢,我家中上有老下有……”
话没说完,罗正堂一脚踏在宁三白的嘴中,宁三白口中喷血,这一脚,让宁三白话都咽了回去。罗正堂狂笑道:“慢慢来,宁大爷。”说话间,脚在宁三白嘴中又踩了数下,血水如同箭一般飞了出来。
罗正堂一把将宁三白提起,朝着自己一方,喝道:“跪下。”
宁三白身不由已,跪了下去,罗正堂连连按住宁三白之头,宁三白便连磕了数个头。
众绿林汉子皆开怀大笑,打败别人,然后折辱别人,正是一众绿林汉子的最爱,若不是身上多有伤,说不得,便要上前吐上一口口水,踏上一两脚,那样才高兴。
宁三白挣扎着要起来,罗正堂狞笑道:“我看你如此诚心,便帮你一把罢,大刀一挥,宁三白双腿的肉筋齐断,刀斩过肉,发出“嚓“的声音,让人心中发毛。
罗正堂放下手,宁三白便“砰”的一声倒于地上,这时他双腿已断,两只脚便在身后数步的地方,已不在身上了,是以不能行走,便拖着断腿,向言家这边儿爬动,身后拖出一溜血,那是想拼命的逃出这场外,那时自己便可以安全了。宁三白脸上带着坚韧的表情,一定要活下去。
武传玉忍不住,便要上场,谢易却从后拉住,道:“你想干什么?给我下去。”这一下已然用了内力,方才拉住了武传玉。
罗正堂等到宁三白刚刚要爬出场外之时,这时宁三白若是出去了,便可以由言家救治,眼看只有一线之隔,罗正堂追了上来,他正是故意让宁三白爬到那线处,让他有一丝希望,然后狠狠打碎,方趁了他的心意,罗正堂大笑声中,又挥起大刀,宁三白双手齐断,血水飞出,喷到言方物脸上。两中断手终于飞过了那线,却是落到了武传玉的跟前。
言方物不为所动,叹息一声。后面众供奉脸上不忍者有之,害怕者有之,却无人上前。
这时宁三白失血过多,四肢都让罗正堂砍了下来,这血,让这楼上地板红了一大片,今天这场决斗,血水乱流,这地方,已然是到处是血水了。
罗正堂看到动也不动的宁三白,笑道:“送你最后一程罢,爷爷好心,给你一个终。”说罢挥刀,要将宁三白的头切下来。
这时齐卓一沉声道:“正堂,算了,放他一条生路罢。”
罗正堂看了齐老大一眼,对言方物道:“你们运气好。”说罢,提起脚,狠命一脚踏在宁三白的气海之处,这一下,将宁三白的武功废个干干净净。
罗正堂长笑声中,一脚将半死的宁三白踢了出去,血人飞起,落在言方物面前,竟然无人去接,这一脚也有几百斤的力气,宁三白的内脏都让这一脚踢坏了,马上便要死了,几个供奉让了开,不让血水沾到自己的衣物,想来是众人平日里争宠的缘故。
罗正堂长笑而返身转回,自然是得意之极。
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宁三白,武传玉心中大恨,这一下,再不是为了言家出力,而是再也忍不住了,这群绿林汉子,真是毒辣到了极点,这宁三白,不过是个讨生活的普通江湖人,在这江湖之中,如同宁三白一般的人,千千万万,每日为生计奔波,养活老人小孩,这些绿林汉子竟然丁点儿活路也不留给宁三白,武传玉心中莫名的愤恨起来,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投入巴山派时,只是言家一奴仆,有一次众奴欺生,自己没有饭吃,便是这位宁三白给自己一个馒头吃,后来自已入了巴山派,两人间的往来便少了,如今这宁三白受了如此大难,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就算活下去,如何养活自己的妻儿老小,心中只恨自己为何不敢早一点儿出手,若不是自己心中畏惧谢易,早点儿上场,也不会宁三白手脚齐断。
武传玉到了还在嚎叫的宁三白身边,此时宁三白实在太痛,手脚血流如注,宁三白只发出“呵呵”的声音,只是肺也让罗正堂一脚踢碎,也叫不大声,看到武传玉来,宁三白惨声道:“杀—杀了我——求你……”武传玉用掌心按住罗白支的心口,掌力一吐。宁三白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合上了眼。
此时罗正堂还在放声大笑,正在场中,一时意气风发,快乐无比。
武传玉再也忍不住,猛跳将起来,从后面跳起,这时罗正堂还没有回到本阵之中,谢易却再没有拉住,武传玉狠命一脚,正踢在罗正堂后心,这一脚力气何其大,罗远之笑声还没有停住,已然让武传玉一脚踢了出去,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众绿林汉子大呼:“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言方物冷笑道:“怎么不讲规矩,你们看,场上不是只有我方一人么?”他虽然不心疼这宁三白,只是罗正堂折辱宁三白,扫了言家面子,他也是不高兴的。
众绿林汉语塞了,这规矩便是,无论何时,场上最多只能有两个人,罗正堂一脚将宁三白踢了出去,那么武传玉再上场,加上罗正堂没有走出那圈子,便不是不讲规矩,罗正堂受伤,只能算他自己不小心。
齐卓一道:“你这是偷袭?”
言方物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偷袭了?贵方不同样也用了暗青子暗算了李观涛大侠么?既然可以用暗器,又为何不可以偷袭。”
这时让武传玉一脚踢出的罗远之用力站了起来,却猛然吐血,血水之中,竟然有肺块吐出,武传玉也学他一般,一脚将他的肺踢破了,武传玉带恨出脚,不留力气。
齐老大一看,这杨州码头老大罗正堂只怕是活不了了,除非有内功高手相治,方可以保住命,在齐老大一方人中,除去几个武当的道士,只怕只有齐老大有此内功,但就算是保住了命,武功从此大不如前了。
这时一长得与罗正堂像的青年汉子跳将出来,抱住了罗正堂,大哭起来。齐老大身后众人安慰道:“远之,不用哭,救得及时,还有得治。”众人只是安慰之语,这时齐老大身受李观涛之剑伤,自己都保不齐有什么问题,怎么还能去治罗正堂。
这人正是罗正堂的侄子,罗远之,罗正堂在杨州码头打天下,终于做到了杨州绿林人物老大的位置,不想让自己的侄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做绿林强人,是以起了个“远之”的名字,想叫自己的侄子远离绿林帮派斗殴,让自己的侄子去考科举,但是天意弄人,这个侄子考个童生都考不中,走上了绿林强人的老路,这次罗正堂正想将自己的侄子引荐到齐老大身边。
罗远之立了起来,冷冷看着武传玉,道:“我一定要杀光你们巴山派、杀光你们所有人,我要报仇,杀光你们所有人后,还要抄你们的坟,挖你们的灰,让你们死都不得安生。”
武传玉一时语塞。此时他的语气,与刚才程立挺何其相似。
这一下,两边真的是结上大仇,只怕这仇,永生永世都不能消散,一定要有一方完全灭绝才可以平息另一方的怒气。
齐老大道:“谁能上场,与武大爷比上两手。”
这时齐老大手下的高手非死即伤,而武当几个道士倒是可以上场,只是这些道士上场,却不会像自己家兄弟一般,杀人出气,是以齐老大的眼光在自家兄弟中转来转去,却再也挑不出人来。若是让罗远之上场,只怕也是一个死字,此时齐老大的手下,再也没有什么高手了。
一时间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