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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胡一达做足客气之状,客客气气将一群人送出门,只是那区寒白脸色一时青一时红,也不敢直视胡一达,一路只是低着头跟着周士信出门,直到看到一行人下了巴山,胡一达才收起脸上笑意。
胡一达返身对身边的李观涛道:“这些天,言家有什么事情没有?”
李观涛道:“掌门放心,所有事情都好,只是这期间,夫人打了三个弟子,脾气一直不好。”
这个期间,言方悦脾气极差,动不动打骂于门人弟子,以至于现下的巴山派内,没有谁愿意去伺候言方悦。
胡一达道:“你与穿石两人在弟子中发现了什么可造之材没有?”
胡一达除去最为关心的,便是自己的巴山剑派,能出现更多人材。
李观涛笑道:“掌门人,那刘正一与汤剑,都是下一代的人材啊,掌门人好福气,只是这汤剑虽然刻苦,为人却偏激了一些,刘正一虽然聪明,却懒散了一些,这两人好好陪养,也都是不凡人的人才,收的弟子个个不凡,更不用说传玉了。”胡一达听到此处,大是开怀。想到现在江湖上,虽然巴山剑名声不及武当少林甚至不及华山派,但是巴山派人才底子厚。
巴山派在向断石时,虽然向断石武功高强,威震江湖,但是向断石的那一代差不多只有向断石一个人,向断石据说也有几个师兄弟,都是邓抓天教出来的高手,但是这些人却不在巴山派,甚至有的只听说过一个名字,李群山、胡一达这一辈有的见都没有见过面。
到了李群山、胡一达这一辈,高手辈出,这一辈的弟子,不说李群山、胡一达、即是张重辉、罗白支、李观涛、谢易、薜穿石、易辉、还有几个女师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说,在胡一达这一辈,确实是人材辈出。
但即是如此,也无法和门人弟子广布天下的少林、武当相比,所以只有指望下一代多出一些高手。胡一达对此极尽心力。
胡一达看了看新招入的弟子后,勉励了新弟子一番,时间已然是极晚了,向自己的院落而去。
胡一达一走到,正看见言方悦正在发火,一仆妇做的汤不好喝,让言方悦找到了由头,正在内院大骂出气,众弟子早已知这位掌门夫人的脾气,是以早早退了开胡一达坐了桌子边,面不改色,将自己的饭吃完,看也不看面前的言方悦,道:“我要到书房中自己练功了,你且早些安歇罢,没有事情不要来扰我。”一挥衣袖,朝书房去了。
只有言方悦仍旧跳脚大骂不已。
胡一达只当没有听到,回头客气的说:“夫人声音小一点,担心伤到嗓子。”然后提腿又走。
到了自己的书房里,胡一达盘起腿,运起内功,不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入夜三更时分,胡一达练完功,此时胡一达神完气足,丝毫不想睡去,起了身。悄悄施展轻功,如同一影子般,朝后院而去。
柴房中,一道俏丽的身影,在火花之下闪动,正在熬汤。这人正是五师妹解雨。
胡一达悄悄立了院内的大梧桐树上,身上的紫袍与黑色溶为一体,且胡一达武功之高,呼吸之时,再也不会发出声音,别人实在难以发现。
解雨将锅中的鸡汤端起,这正是为李群山所制,解雨为了让李群山过得好一点,是以常夜里起来了李群山熬汤。此时李群山武功全失,尚在后山向断石那边,要让李群山喝到,要走一大段路,是以必须早起。
胡一达静静看着解雨,这巴山派内谁不知道,从小到大,解雨心中只有李群山一人,自从胡诗灵到了巴山派,李群山执胡诗灵之手,解雨明知自己与李群山不再可能,却没有再去找别人。
解雨不太爱与人争吵,要让她胡诗灵争风吃醋,解雨却是做不出来,只能看到两人走到一起。
胡一达只是静静看着,只到此时,才放下身上振兴巴山派之重担,才放下给别人看的一张冷脸。
无际已然发白了,看着解雨走了出门,众弟子也开始了晨练,胡一达一振衣袖,悄悄飞回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武人传玉刚刚将晨练做完,他每日多练上一个时辰的剑,这时师兄弟们都已吃过饭,只是解雨心疼这个贫家来的小孩子,常为他留下一些热的饭菜,武传玉将剑放回兵器架子上,看着解雨师姑将热好的汤端了出了,自己美美喝了一大口,解雨见到武传玉左手少了手指,惊道:“传玉,你怎么少了一根手指,是不是练剑出了问题?”将武传玉的手拉过来看。
武传玉看到自己的断了的手指,心中一下子想到了水明苫,顿时不自然起来,将手抽回,道:“没什么,师姑,只是练得太急,将自己的左手伤到了,以后我会注意到的。”
武传玉怎么会对别人说,只是埋在心里。
解雨看着武传玉的脸色笑道:“是不是在想姑娘了,是那一家的姑娘?可骗不过师姑。”
武传玉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解雨又道:“我听胡师兄主想与华山派联婚,岳大小姐是有名的美人,传玉你可是有福了。”
武传玉听到此处,心里苦涩。
这时刘正一一路跑了过来,大声道:“武师兄,师父找你呢?”
武传玉将手端的汤一口喝尽了,对解雨道:“师姑,为何今天有肉汤可喝?”解雨神色黯然道:“本来是准备给你李师伯的,只是他不喝,也可惜了。”
武传玉见主到解雨的伤心事,当下立即转口,道:“师姑,我且去寻师父了。”急急沿着青石路向大堂而去。
刘正一一把拉住武传玉道:“听说你见到了衡山派的水明苫,漂亮么?和解师姑比谁漂亮?和胡诗伯比谁漂亮?”
武传玉道:“你想看么?其实也只是一个头两只手,长得没有什么特色。”刘正一却是不信,道:“有机会定要看上一看。”
这时两人从功堂走过,只见一女子身影在堂前练武,剑光霍霍,正是老一辈弟子,那女子身形美丽,却是将脸蒙着,正是曾受辱于裘败天的华宝。两人都知这位师姑脾气不好,可不想惹到她,两人放轻了脚步,想从她身边溜过,那知华宝却转头将脸盯住武传玉,道:“传玉,你站住,我要问你一些事情,刘正一你且回去告诉胡师兄,我有事情要与传玉说?”
这位师姑连掌门人的面子都不给,有一次当着众弟子的面让李群山都下不了台面,刘正一如何敢逆了她,说不定几个耳光就打过来了,当下悄悄溜了开,在门口处向武传玉作个怪脸,意思为你自求多福罢。然后跑过找胡一达去了。
华宝走近了,脸上的伤口隐隐可见,听说以前华师姑也是个大美人,现在一看,真的气势压死人,武传玉大气也不出一口,看着华宝走近自己面前。
华宝道:“听说裘败天死了,可有此事么?他是怎么死的,你且详细的告诉我。”
这些年就是一口报仇的气在华宝心中,这话说出来,最后竟然带着颤抖。
武传玉心中大惊,担心这个师姑受不了,但也只能照说了,道:“在天山脚下,李师伯与师父联手,将那裘败天拿住,后来这恶徒得罪的人太多,众人将他的手脚都打断,还挖了眼,后来,黄河方氏三兄弟还悄悄放狗吃了那裘败天的尸体。”华宝听到此语,竟然站都站不住了,只是厉声道:“你且详细说来。”
武传玉当下将那日发生的情况详细的向华宝说起,说到裘败天如何被擒拿,那裘败天如何向自己求命,如何揭了众人的短,如何被方世经放狗吃尸。只是裘败天在自己守夜之时给自己的那地图却没有说起,自已拿了魔教妖人的东西,师父胡一达定然不高兴,还是不要说的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找个机会扔了好。
华宝这些天一口气,日思夜想,便只有一件事情,便是找裘败天报仇,这下听到裘败天死了,嘶笑几声,竟然坐倒在后面椅子上,这时外面隐隐出现一人,正是史志,武传玉行了一礼,史志却小声道:“你且将你的华小师妹抱过来。”武传玉听到此语,悄悄去了。
所谓华小师妹,其实是裘败天的女儿,是华宝生下,取名华落儿,眼下已然四岁了,武传玉等这一辈都称华落儿为小师妹。是巴山派新一辈小师妹,无论是谁入了门,都要称华落儿为小师妹。
巴山派上下都不准淡及其身世,但是众弟子心中都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是胡一达下的禁口令,连最好说长道短的罗白支也不敢乱说了,有一次罗白支刚刚开口,便让梁芳吼得没有脾气。
门口立着一人,正是史志,正悄悄看着华宝。
这些年,史志也没有娶,史志家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让儿子娶一个生了女儿的女子,何况黄上蓉脸上十多道伤口,当真吓死人,史志极是孝顺,不能娶华宝,却总是不娶,时不时回到巴山派,这时史志已然接了家中的产业,每月都会上山来看华宝,华宝也不想见到史志,史志常常是在华宝门口等上一整天,然后自己一人独自下山。
武传玉将小孩从老邓手中接过,这时扫地的老邓正在教那小女孩儿认字,坐在柳树下,自得其乐,那女孩儿极乘,认真的盯着老邓手里的书,此时老邓已将地都扫完了,正认真的将书的字一个个教与那小女孩儿。
老邓看到武传玉,道:“武大侠来啦,落儿可聪明啦,嗯,几天下来便认了这许多字。”大是得意。
武传玉将黄落儿接过,道:“老邓叔,你这么大,身子骨还是这么好,落儿多是你看顾,真是难为你啦?”
老邓摆头道:“就是少睡小吃少财少色少名而已,唉,看着落儿一天天长大,心里也高兴。”
当下武传玉不再也老邓再多言,将落儿抱起,向练功堂而去,不多时,正看到史志在外面走来走去。
史志道:“你将落儿抱给她,我担心她会自已寻了短见,这些年,一直就想找裘败天报仇来着,现下仇人死了,只能用女儿系住她了。”武传玉听得大感有道理,华宝见到女儿,停住了哭声。黄落儿嫩声道:“妈妈”。”
这小女孩儿的声音让华宝暂时停住了哭泣,华宝将小落抱到怀中,眼光看到了远方。
看到华宝没了事情,史志在门处叹了口气,招了招手,武传玉便出了门,史志道:“你去前堂见胡师兄吧,
想必胡师兄有要事要你去做。”武传玉心想:”有史志师叔在此地,那么想必华宝师叔不会出问题。”当下辞了史志,往前堂而去。
走过青石路,便看见前堂有几个人影,李观涛亦在其中,其中还有一个尼姑,武传玉快步入了堂中,李观涛对胡一达道:“这次定要带传玉出去历练一番,也长一长见识,行走江湖,功夫不可少,若是一个人都不识得,那还走个什么江湖。”李观涛大是赞同,行走江湖,武功固然重要,但是若是人缘不好,那可吃不开。
胡一达道:“传玉,这一次你与立挺两人一齐随着你们李师叔,一齐到湖南龙山去上一次,你们言师母家的出了一点儿事情,要你李师叔出手。”
武传玉一听,当下低声应事,一边一老者道:“胡真人,若是能派出李群山大侠,不是更好么?”江湖上谁都知道李群山武功高强,威震天下。
胡一达却推脱起来,说道:“我李观涛师弟虽不如李师兄那般出名,但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李师弟也解决不了问题,到时我亲自出手,不怕齐卓一不放手。”
一边李观涛也不因为被轻视而恼怒,只是笑道:“老人家放心,我保证不让齐老大乱来。”
那老者是言家的管事,这次,江南的绿林老大齐卓一将言家押送的一批财物劫去了,那齐卓一是武当的弃徒,只是犯了门规才出了门,但仍然与武当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言家又没有什么高手,是以这次上门要救胡一达能派出高手押阵,此次双方各自叫上亲朋好友,准备大干一场。
胡一达准备派出自己的师弟李观涛与谢易,眼下只有李观涛在此,谢易却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想是不屑见一个言家的管家。
胡一达还在与言家的那外门管事说道,武传玉拉了一边的程立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立挺是李观涛唯一的弟子,当下看了一眼正在说道的师父,道:“还不是老问题,这次在湖南出了事情,言家没有高手,就又找了上门,这次如果胜了,那么以后路言家走得便极为通畅了,这次言家不但找了我们,还找了几个旁门高手,双方在龙山县雪枫楼摊牌,到时候就看谁拳头大了。”
江湖上的事情,便是这么一回事,说到底,讲道理也要有过硬的拳头。
武传玉当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多言,只等胡一达与李观涛说道,交待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过了多时,几人终于说完,胡一达此次将武传玉派出,一是历练、二也是将武传玉派出,让各门派见一下,以后极有可能武传玉便是巴山派下一代掌门了,胡一达最后又说明让谢易也出手,那言家的外门管事才欢天喜地的拜谢而去,这时一边的中年尼姑上前道:“胡掌门,衡山弟子妙真见过胡掌门,胡掌门,你一定要为我们衡山做主。”说完,更是悲泣不已。
胡一达面作惊色,道:“妙真师太,何出此言。”那妙真勉强止住了哭泣,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净明师太在天山会战之时会了丁原山的掌力,当时没有什么事情,净明师太暗自强撑,回到了衡山,终于伤势发作,再也起来不来了,衡山众弟子为了掌门之位争个不休息,几个净字辈的师太又不和,这时平日便与衡山不和的慧剑门却上门找碴,慧剑门原是衡山的分支,只是在上一代因为掌门人问题与净明师太不和,现下慧剑门的门主方慧青找了上门。要夺回掌门之位,现下衡山中乱成一团,若是净明师太无事,当然不用担心只是现下净明师太自身难保,如何能抵挡,说不定,衡山便让方慧青灭了。
胡一达想了一阵子,这净明师太与方慧青的恩怨他亦是知道,方慧青本是上一代杰出弟子,只因犯了门规,与山下的男子有了感情,方才失了掌门弟子之位,当时衡山上一代掌门对方慧青极为婉惜,只是也没有办法,后来方慧青下山嫁了人,过了这许多年,因为方慧青在武功上的天资远胜了净明师太,所以在江湖上,方慧青之名更显。
而衡山派后来的掌门净明师太,虽然极为用功,但是天资较差,是以衡山派之名越来越差,在江湖上地位也越来越低,净明师太更是收了不少官家子弟为徒,目地就是壮大衡山的声势,这次围攻天山,净明师太极为积极,其实衡山派此时并无杰出高手,净明师太之所以如此积极,也是为了提升衡山的声名,不让衡山派在自己身上没落下来。
妙真哭道:“胡掌门,这次攻打天山,师尊极为大力赞同,以至于身受了重伤,眼下有肖小之辈趁机上门,请胡真人看在师父为武林正道的份上,务必保全我衡山派的道统。”说罢,竟然要下跪,胡一达连忙让一边的女弟子将妙真扶了起来。
武传玉心道:“这些尼姑竟然也争权夺势,与俗人一般。”随后又想道:“我们巴山派却又有什么不同呢?还不是要有言家的支持,才能走到这一步。这时胡一达却沉默了。
一字慧剑方慧青是江湖成名高手,衡山派中就算是净明没有受到丁原山的掌力之伤,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衡山派是这次攻打天山最为积极的门派之一,与华山、崆峒一般,都与巴山派交好,衡山派虽然没有什么高手,但是名声还在那里,还是正道大派之一,当然现下只等着有人将这皮一戳,这大派的皮便要破了,自己若是加以声援,日后定然能得到衡山的更大支持,想到了这一层,胡一达道:“妙真师太放心,我让师弟亲往。”又对李观涛道:“你与传玉立挺两人将龙山之事办完之后,便去衡山助妙真师太一臂之力。李观涛应声了。
胡一达话才说出口,突然想到武传玉对水明苫方恋情,心中放心不下,正想开口,让武传玉别去衡山,龙山之事办完即回,只是这时妙真开口道:“谢过胡掌门,武传玉少侠也去么?那是好极了,我在天山脚下看到过少侠的武功,当真有惊人业艺,胡掌门能将武少侠亦派去相助,我衡山上下感激不已。”这一下,胡一达想开的口却不得不闭上了,若是此时当着面让武传玉不去衡山,便是出尔反尔么?当下心道:“等会儿暗自再吩咐他便是了。“
当下胡一达叫人安排下人为来客安排客房,又吩咐管事管好一切,忙了一阵子,将所有事情安排好,才有机会将武传玉召到眼前,此时武传玉已收拾好行装,正准备第二日便出发去湖南。胡一达看到准备好的武传玉,本想开口吩咐,最后张了张,最终没有说出来,心道:“他是大人了,不能老是让我去为他谋划事情,到时也看一看传玉如何处理与水明苫的事情,如果他处理不好,将来巴山派也不能全系在一个人身上。”当下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武传玉本以为胡一达会开口说教,但看到胡一达张口欲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心中只道师父顾及到自己的面子,是以不提,心中感激。暗暗下定决心,做好这两件事,打好基础,为巴山派争光,就算将来当不了巴山派的掌门,也要为巴山派尽一份力。
众人在第二日清晨上路,谢易、李观涛、武传玉、程立挺一等人一起汇合,下山而去去,谢易对武传玉道:“我们先到衡山之后再去龙山县罢,李观涛暗叫不好,不想武传玉却接口道:“谢师叔,言师母之事大,我等还是先去龙山再说,再说有谢师叔出手,想必方慧青也不是罗师叔的对手,我就不用去了。“
谢易盯了一眼武传玉,脸现奇色,道:“那好罢,你不去也好。省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我也先去龙山,再作打算罢。”
在巴山派中,谢易长于李观涛,武传玉虽然是大弟子,也不能违背了谢易的意思,武传玉看着前面骑马的谢易,谢易相貌雅,面带长须,身着青衣,倒像个读书人,只是谢易一向强势,倒也相貌不合,武传玉在心中暗道:“这谢师叔倒与岳怀风那斯极为相像。”
几人下了巴山便向龙山飞奔而去,妙真师太先往衡山早行一步,而其他人等则则跟着言家的老管事往龙山去。
一路上那言家的老管事将事情终于说了清楚,言家的一些产业,主要是一些茶楼、布庄之类,这一次,终于和武当派发生了冲突,那齐卓一将江南各省的绿林寨主、龙头、大佬召集起来,放了话,让言家的所有产业都开不了门,抢了几十箱茶叶,锦布共有几千两银子。这些都是齐卓一授意手下的强人所做,现下不光是湖南境内,言家在整个江南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想到请自己的强援巴山派来抗衡,那老管事一路啰嗦,道:“为何不见李群山大侠,若是李群山大侠一到,那些个小辈吓也吓死了。”这话倒是不错,李群山杀人放火,杀的都是恶徒,魔教的人最怕的便是“李群山”三个字了,这人杀到山上来,不让你说话,一剑便砍过来了,在他面前干什么都不顶用,是以江湖人物都怕李群山。
武传玉指着李观涛大声道:“这位就是李师伯叫,就是李师伯。”那老管家老眼分不清,以为李观涛是李群山,欢喜不已,道:“早知胡掌门让李大侠来,我们就不请其他的人啦。”武传玉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一次,除去请了最大会处援巴山派以外,言家还叫上了自家的供奉数人,还有江西鄱阳帮数人,都是与言家交好的江湖人物,一齐到雪枫楼”讲道理“。李观涛在派中向来脾气较好,是个老好人,当然手底下功夫也是过硬的,不然胡一达也不会让李观涛来。
谢易听到那管事极力赞扬李群山,面作冷笑道:“哈哈哈,老管事,只怕你错啦,以后只怕江湖上再也没有李群山这一号人啦,他受了兰心雅的邪功,一身功力都废啦,只怕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啦,至于这个李大侠,也是不管用的”
谢易口音清冷,面带饥笑,似是李群山武功全失,对他来说倒也是一件乐事一般,而对李观涛而是极不客气。
那老管事不解,向武传玉看过来,李观涛连道:“冷管事不用在意,我这师兄就是这个样子。”
前面谢易声音传来道:“什么这个样子,这个废人终于不再压着我们啦,李大包你不高兴么?我反正是很高兴。哈哈哈,长笑声中,策马狂奔而去,留下笑声在风中。
这几人行了数日,到了湖南境内,这时与言家交好的人也相继来了,鄱阳帮的高手分浪手胡不定、是用分水刺的高手,同行胡不定的妻子杨小青,使得一手好的越女剑法,出身越女剑派,还有言家的供奉宁三白,用判官笔的高手,人称笑面虎,还有供奉数人,武传玉一一记往名字,与对方热情招呼,而这些人知道武传玉巴山派大弟子的身份,将来极有可能执掌巴山派之后,对武传玉也是极为客气,谢易刚是面带轻慢之色,众人见面之后,谢易笑道:”这几人大都是脓包,特别是那个什么宁三白一伙人,脓包中的脓包,指望他们,不如自杀罢了。”
武传玉连连向身后看去,只见众人都已转身走远,才放下了心,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大大损人颜面,实在不能让他们听了去。
李观涛却道:“江湖人都不容易,传玉万万不要轻视武功差的人,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有的是限于天资,有的是没有明师,若是给他们一个我们巴山派相同的环境,他们不一定比你我差。”
武传玉喏喏称是。
众人到了龙山之后,言家出钱,一行人住好吃好,只等三天之后,与齐卓一到雪枫楼去:”讲道理。“
这日夜里,武传玉正在将李群山的剑法拿来练手,李观涛也是一边观看,这家庭院是言家的别院,当然不用担心别人偷看,巴山派几人自单独有住处,与其他的帮手并不同路。
武传玉将李群山剑法使出,剑气纵横,李观涛看得兴起,拍了一边自己徒弟的头道:”你什么时候有你师兄的悟性,我也放心啦。“这时程立挺道:”且让弟子下去与师兄练两手。”李观涛作怒道:“你想丢我的脸么?别去,到时候你记得多看,少说。师父就这句话送与你。”
程立挺只得下去。李观涛与程立挺感情甚好,李观涛也不在这些弟子面前摆架子。
李观涛道:“传玉,我与你对练上一练。”说罢,一把将程立挺手中剑抢到手,闪动身形,到了武传玉面门之前。
武传玉心道:“若是胜了师叔,他面子上总是不好看,若是输了,不是丢了师父的面子么?”当下打定主意,想道:“便与师叔打个平手罢。”
两人剑光相交,打了起来。
李观涛笑道:“你小子还想留手不成,看我不把你学的都逼出来。”左一剑右一剑,住武传玉杀来。剑才相交,上一剑似山,下一剑似水。有的招数武传玉正想发出,却发出对方早已封好了自己的剑路。
武传玉心中大惊,原来李师叔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怕比自己碰上的华山派掌门人岳怀风还要高上不止一筹。心道师父什么把李师叔派出来,原来师父早有把握。
武传玉正想使一招”天河倒悬“在这地形小的地方,使出来正好可以摆脱李观涛那如同胶水一样的剑法,这种剑法让武传玉很是心烦,怎么也打不到对方,自己手中的长剑仿佛是在水中挥动一般。
李观涛笑道:”你还想跳?“武传玉还没有跳起来,就让李观涛的剑影盖住了头皮。
武传玉又想去削李观涛的脚下,李观涛”嗯“了一声道:”你小子阴险,想闻你师叔的袜子么?”当武传玉一剑砍李观涛左脚,李观涛左脚退了回去,武传玉又攻李观涛右脚,又一剑刺在石头上。发出火花。
武传玉心道:“且拼一拼了。”,这时打了上百招,全都是武传玉进攻,而李观涛一招都没有发出,双方的差距,便如同小孩之于大人,差得实在太远,李观涛都是只守不攻,当下将自己所学的一式,叫作“荡尽群魔”的使了出来,这别院的假山顿时飞了起来,这一剑,正是李群山的绝技。
李观涛道:“这一下子有大师兄的气势,就是没有那个内劲,我让你泄一泄火气。”手中的剑引一个太极,剑气都飞进了小湖里,“轰”的一声,将小湖中的鱼轰了起来。
一边的程立挺大叫道:“你们把鱼都打出来啦。”原来这一下剑气将一边的小湖中污泥都翻了出来。鱼虾落在一地。
李观涛收剑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将别人家的房子拆去啦。”一伸手,将武传玉的剑夺了下来,轻飘飘不带一点烟火气。
这一下子,真是吓了武传玉一跳,心道:“这李师叔武功之高,当真惊天地、泣鬼神,自己以为自己算得上江湖上一流高手,现在才知道,自己眼前这位常和自己拉家常的师叔,竟然有这般吓人的武功。”
武传玉连忙收手,心知自己这位老好人师叔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但高到那一个地步,自己就说不出来了,是到了自己师父的地步还是到了师伯的地步,自己看来出不出来。李观涛将剑收好,道:“传玉,你的剑法练的太多太杂,你不用练那么多,选个十剑八剑就够了,其实剑法就是来来去去那么几下子,基本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武传玉当下低头应声,心中想道:“李观涛师叔还好说话,若是别的师叔,只怕教训一顿是少不了的。”
这时谢易之在柱后走了出来,连声道:“嘿,大包,你也有两下子,没有想到你平常也深藏不露之人,我倒是小看了你,当初就不该让你练武。”
谢易身在柱子后面,而众人竟然没有发觉,看到谢易出来,李观涛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那里比得上谢少你,只是自己玩的而已。”
李观涛在巴山派中被称为李大包,正是他的混名,谢易呼将出来,大是不敬对方,只是李观涛声也不生气,反而有些低声下气的样子。
武传玉暗自记在心里,心道:“李师叔怎么好似怕了谢师叔一般,等会儿去问一问程立挺方知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程立挺却生起气来,自己师父被人叫了混名,自己当徒弟的当然不好受,身下意识有放到剑柄上,想将剑抽出来。
谢易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又叫道:“李老包李老包,你徒弟生气啦,哈哈哈,我都叫了十多年了,你都没有生气,你徒弟居然生气啦,哈哈哈。”
程立挺正想将剑抽了出来,这时李观涛却到了程立挺面前,手一按,程立挺的剑便抽不出来,李观涛陪笑道:“谢大少何必与小孩子生气,他人小,你也别放在心上。”
谢易笑道:“你一个放牛的教的徒弟,我又担心什么?
李观涛低直抒己见道:“回去。”将程立挺连拖带拉,往院子后面拉了回去。
看到两人走了,谢易笑道:“武师侄,你的武功很有进步嘛,也算得上可是挡上一面了。”武传玉不敢得罪这个师叔,这个师叔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只作恭敬道:“师侄只是比别人多用一分笨功而已,当不得真的。”说罢,将剑收好,又低声道:“师叔,师侄这便回去练内功了,不能再陪师叔了。”谢易挥手道:“走吧走吧。”
武传玉连忙向后院长而去。此时武传玉心头不解,为何谢易对李观涛如此刻薄。
武传玉转身入了后院之中,这时正看到程立挺从后门转出来,脸上还有怒色,手紧握着剑柄,武传玉一把将程立挺拉住道:“你想干什么?快跟我回去。”两人一起挤进了武传玉的房中。程立挺在房中转来转去,武传玉道:“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程立挺道:“你没有听到那谢易说的么?还当我师父是他们家的下人,我师父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下人了。那谢易却抓着不放。现在手里都还抓着我师父的当年小时的卖身契不放手。”
武传玉听罢大惊,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怎么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过?”
程立挺道:“你想一想,在巴山派里,除去当着向师祖的面,谢易什么时候称我师父为师弟过?”
武传玉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程立挺又道:“你知道我师父和谢易在没有入巴山派之前,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么?”
武传玉道:“我怎么知道?”上巴山派不过才三年多一些,如何知道十多年前的事情。”程立挺道:“我是山下的穷小子,家里有五个兄弟姐妹,两年前我拼命冲上巴山派,想拜师学艺,谁都不收我,我连门都进不了,我爹就在后面追来了,哭着要我回去,要我老老实实种地,种地养不活一家人啊,真的养活不了啊,当时你猜山下的地主是谁?就是那姓谢的老爹,谢大财主。”
武传玉奇道:“这与你师父有什么关系?我以前还是言家的下人呢,每天挨小姐一顿皮鞭子,过得比你苦多了?”
程立挺道:“十二年前,谢易上山拜师时,我师父正是谢易的仆童,他每次骑马,都要踏在我师父肩上上马,那次谢家老爷带了一大堆财物上山,向师祖本不想收谢易为徒的,连着避了三次,第四次才让谢老财抓个正着,谢老财奉上大比金银,要求向师祖收谢家少爷谢易为徒。”
武传玉道:“那最后是收了罢?”
程立挺道:“哼,谢老财名声一向不怎么好,怎么会有这么容易,向师祖被那谢老财缠得不耐烦了,说谢易不适于习武,还是让谢易自己回去?谢大少当然气哭了,将手里的茶水往向师祖脸上扔,说什么巴山派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向师祖露一手,谢大少的茶水还没有落在向师祖的脸上,向师祖吹了一口气,这些水都变成冰啦,向师祖手一招,那些冰又落在向师祖的手中,向师祖露了这一手,这谢大少心里羡慕得要死,你猜他最后怎么着,他最后又跪在堂前,说向师祖不收他,他就不走,当时,还下着雪,我师父就是当时他身后一个仆童,在雪地里给他撑着伞,就看着他这般做作,求着向师祖收他做徒弟。”
武传玉也道:“我也听说过山下的谢大财主,那谢大财主名声极是不好,就是乡下一个恶霸,向师祖不收他的儿子也是在常理之中。”
程立挺又道:“我师父家也是谢老财的佃农,师父从小生活苦,被卖给谢家作奴仆,后面,向师祖看到谢大少实在想学,也没有法子,只得收了,但是向师祖说了一句话,让谢易恨死我师父了,这十多年,谢大少一直拼命找师父的不痛快。”
武传玉道:“那是什么话?让谢易师叔恨了李师叔十多年。”
程立挺道:“向师祖说,你跪的这三天,站你身边的这个童儿都比吃得苦多,这个童儿,将来的武学都会比你成就高。”
武传玉“啊”了一声,不再言语。
程立挺道:“后来,向师祖同时也要收我师父为徒,谢家父子拼命阻挡,说什么这是他们家的奴才,要死要活得让他们家说了算,说不什么也不想让我师父能学到上乘武学,一心想绝了我师父向上的路。”
武传玉听到此处,不由“啊”了一声。
程立挺接着道:”向师祖大怒,一袖子把谢大少打出了大堂,只说一了字。”
武传玉连忙道:“却是什么字。”
程立挺道:“滚”
程立挺接着道:“后来谢大少极不甘心,只得允许我师父也拜师,只是他们将我师父的卖身契还握在手里,自以为还可以挟制我师父。却不知最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武传玉道:“难道是谢家父子良心发现了?还了李师叔自由身么?”
程立挺道:“呸,怎么可能,是四年多前吧,李群山大师伯那次受了伤,被丁原山打伤了,李群山师伯伤好以后,武功大进,脾气也更刚正了,又一次见到那谢易欺负我师父,还说什么卖身契约在他们手里,我师父永远是他们家的奴才,不能翻身,李群山大师伯一听之下,拿着剑,冲下山,将谢老财家的狗猪鸡羊全都杀了,谢老财害怕,谢大少于是找李师伯比武,他怎么可能是李群山大师伯那等神人的对人,你猜怎么着?”
武传玉道:“谢师叔输了。”
程立挺道:“哼,岂只是输了,李师伯将谢易倒吊起来,还翻出谢家所有的卖身契,田租帐本什么的,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都烧了。”
听到此处,武传玉忍不住高叫一声:“好。”
程立挺面上也有解气的神色。
武传玉又道:“难怪谢师叔如此恨李群山师伯,原来中间还有这件事情。”
程立挺恨声道:“我不求别的,一定要练好自己的武功,一定要把这个谢大少打败,我们也是人,这谢大少眼里就没有我们这些人,师父能忍下来,是因为师父的家人还有谢家的手上,我却忍不下来。”
武传玉道:”我没有看到谢师叔出过手,不过我听说,谢师叔是我们派中前五的高手,你要胜他,只怕不易?”
程立挺道:“我不信,我师父也是派中的高手,我跟着师父学,一定能将武功练好。”
武传玉道:“到底李观涛师叔与谢师叔谁的武功高?他们比试过没有。“
程立挺道:”我也问过师父,而且谢易也不止一次向师父挑战,每次两人只能打个平手罢,不过向师祖说我师父武功高过谢易,我相信我师父定然不比谢易差。“
武传玉道:”那为何谢师叔叫李师叔李大包呢?这又是为什么?“
程立挺道:”当初,我师父被父母卖与谢家为奴,只用了一个包子,是以叫谢易叫我师父为谢大包。“
武传玉听到此处,不由心寒,道:”我们巴山派,从向师祖收徒开始,就从没有重视过门弟,你我都是寒门子弟,你是佃农,我是奴仆,好在遇到了师父,我等一定要报答师恩。“说到此处,不由心中发抖,感激胡一达。
程立挺道:”那是当然,我当年跪在巴山派门外,是师父路过收下了我,几个师伯都说我资质一般,但我肯用笨功,不信修不成一身好武功。“
两人说到此处,都觉得口干舌燥,也没有心情接着说下去了,又淡了一阵子武功,各身回房去睡了。
这一日,武传玉与李观涛等起了大早,一行人早早往雪枫楼而去,路上宁三白不住向老管家问诸如:”对方会不会有埋伏?对方的高手还有些什么人?武功走的是什么路数?”老管家道:”宁供奉放心,我们已然仔细查过,这次地点是双方商谈好的,时间是我们定下的。宁供奉只管放心便是。”
那雪枫楼三层来高,此时早已让言家包下了,这雪枫楼本是达官贵人人宴饮之地,面对着便是龙山县有名的雪景,冬天开窗便可以一边欣赏雪景,一边享用美食,今天通过关系提前知会了三班捕头和官吏,于是成了双方“讲道理”的地方,当然如果不是土司战乱,本来是不会选在这个地方的。
到了门口,一中年武者上前,正是言家的言方物,正是这一次言家的代表人物,后面跟着言品华、言品方两个后生子弟,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这一群人中,有双方请来做公证人的数名武林人物,还有六扇门中公人,只是因为官府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是以对这种江湖争斗人,双方都会请上两个公门中人以示对朝庭的尊重,这一行人上得第三屋楼中,一时间好不势闹。
言家的下人为众人奉上茶水,谢易看到左边第一首的坐位,也不与别人商议,自己一马当先,便坐了下去,这本来是言方物的坐位,言方物见到此景,却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转身去招待来的宾客,来的公门中人,几位公证之人皆坐于上首,武传玉认得最前一人正是龙山本地的老武师马三品,此人武功不行,但胜在好客,在本地有极大的产业,在江湖中人缘极好,后面是一和尚,法号正明,是少林老一辈的人物,常常代少林寺出席各种事宜,后面则是公门中的神铁手王宇明,是公门中有名的硬手,后面几人武传玉也不认识,想必是一些小官儿什么的,本来应是少林的正明和尚坐在最上首,武林中少林寺正字辈的僧人那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这正明和尚习惯于坐第二,众人知道他的习惯,也不强求。
这时门处响了一声梆子,有人大声道:“齐老大来啦。”武传玉从窗口一看,只见一行人龙行虎步而来,当前一人,身着黑衣,身子干瘦,虎视狼顾,后面数十人,看步伐也都是高手,同行之中,竟然还有数个道士,看身上的道袍与身后背的长剑,竟然是武当派的道士,齐卓一是武当弃徒,与道士们从往过秘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武当派为何将道观中的道士派了出来,这便不可,要知齐卓一杀人放火干的是杀人放火之勾当,武当派怎么也不会明着支持齐卓一罢。
一行人上了楼来,那齐卓一存心显露武功,进三楼要开一扇门,本来有仆役开门,齐卓一不等仆役动手,运功一震,那门“轰”一声自己打开了,齐卓一一行人进行门来,直往西首去了。
武传玉仔细一看,只见那齐桌一天庭饱满,身形却是极廋的,满脸红光,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敬意,后面跟着十多个高手,个个都是太阳穴高高耸起,精神饱满,看他们落地的脚步之声,整齐有力,这些人都是江南各省,各郡的绿林寨主、大佬之类。他们虽然跟在齐卓一身后,但绝对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任何一个单独放到江湖上去,武传玉都要拱手称一声:“前辈。”每个人都可以主持一个省,至少是一个郡,或是一条主要商道的绿林事务。
齐桌一身为江南绿林龙头,面子可是极大的,就算是少林,也要卖他的面子,朝庭也要注意招抚这一类地方豪强,魔教在两湖地区起事,招募杀手人力,都要问过这位齐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