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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石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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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后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暗,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城市里的酒店,不会一插卡就通电,所以只能自己乖乖的摸黑去找开关开灯。

    云邈刚开门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去找开关,就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坐在床上,吓得他一激灵,马上摸索着身边的墙面,随即一声清脆的响声,灯打开了,也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人那阴沉的脸色。

    只见那人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面色阴沉的像是能承受了什么天大的仇怨,因为他的存在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云邈也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云邈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后,平复了刚刚受惊的心情,他关上门,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回自己的房间吗?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谢南意把我房间的钥匙也给你了吗?”

    “没有给我,但我想见你就来了。我为何而来,需要报备吗?你刚刚去了哪里?”

    云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是在查岗吗?好恐怖的眼神....

    “我去散步了,刚刚那里太热闹了。我不太喜欢。”他看着祁枫那股不将全盘托出就誓不罢休的眼神,只好如实回答道:“和时深一起,走的有点远,所以稍微迷路了就兜了远一点回来。”

    祁枫轻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但依旧审视般看着他,也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像是在警告自己的行为一般,可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啊。

    云邈知道,他这是在不满意自己的回答,亦或是说,他想知道的,不是干了什么,而是这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于是他只好将自己在丛林中的经历以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和黑袍人的事情全盘托出,唯独省略了时深的部分。

    正当他想诉苦自己不小心划伤的手臂时,云邈刚摸上那伤口处,那平滑的触感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低头看去,发现刚刚流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淡到不明显都看不出来的程度。

    怎么愈合的这么快?虽然不深,但是划伤的地方也很大啊,按道理不会这么快好的,就算结痂也会留下很明显的印记。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疑虑压在心底。

    云邈开口问道:“那你呢?我的事说完了。我问你的问题,你却什么都没回答我。”

    但祁枫还是不回答,“我想知道的,不止这些,毕竟和你许诺‘一生一世’的人,怎么能不告诉我呢。而且你能跑的掉,他一定出了不少力吧。”

    云邈直勾勾的盯着祁枫的脸,似乎在思考什么,“你这是吃醋了吗?”

    祁枫没有说话。

    云邈叹一口气,自知瞒不过他,放轻了语气道,“那男人发现了我,但时深将我救了,就这样,真没了。我全都说完了,该你说了。”

    “谢元找我聊了些事,聊完了之后我想来看看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很久。”祁枫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看来你也没什么事,我现在回去了。”

    “等一下。”云邈叫住了他,“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喜欢不把事情说完。那谢二叔找你聊什么?这也不能告诉我吗?而且之前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过来。”

    祁枫淡淡地瞥向他,看他脸上的生气不似作假:“聊后天他们要举行新一任的家主继任仪式,邀请我们参观。新继任的家主本来应该直接给到你那个妹妹的,毕竟是一脉单传,但是今年好像改了,说将这个继任改为其他方式,所以邀请我们做个见证。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家事需要我们这些外来的旁观者见证,多此一举,之前你被抓过来,就是想我留下来见证他们。”

    “什么....”云邈若有所思。

    难道谢南意回国,就是因为这件事吗?可,谢家又有什么东西需要搞的大张旗鼓继承的?虽说他们确实挺有钱的,但“继承”二字在现代来看显得十分割裂,毕竟,继承二字,一般只出现在权力的交接上。

    到底是因为祁枫瞒着他?还是谢南意有什么秘密是他是不了解的?

    “我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他好像是异能者,用一些特殊的媒介在和他的同伙沟通,那种沟通方式很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我感觉是他们属于同一个组织的?而且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口中一些零碎的词,有关于谢南意。”云邈有些急切的抓住祁枫的手,“他们说的事情会不会和后天的继任仪式有关啊?南意不会出事吧?”

    本来祁枫现在是不会抵触云邈的触碰的,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手抽了出来,“也许吧,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好好玩就行了,我来调查就好。”

    也许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语气的冷漠,毕竟这些天才说过喜欢,祁枫顿了顿,“你早点睡,尽量别自己一个人出去。”

    随着门一开一关的声音,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云邈一个人了。

    一瞬间孤独、焦虑、不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云邈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他开始害怕,如果南意出了事他没办法保护她怎么办,他连朋友都保护不了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再加上祁枫态度的转变,以及瞒着他的事.....若即若离的、患得患失的,让他不安的快抓狂了。

    他多想揪着祁枫的领子,打他一顿,让他将一切都如实道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更不会。

    自从沉霖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他之后,说不在乎是假的,放下也是假的,毕竟他确实很喜欢他。

    但沉霖说的那些话就像鬼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他,像是一把刀一样,一点一点的刻蚀着他的爱。

    [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祁枫还会在你身边吗?]

    对啊,他会吗?

    哪怕祁枫嘴上说的再怎么喜欢他,可祁枫本质上终究是冷漠无情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祁枫现在对他这样……是觉得他没有用处了吗?

    他不需要我了?他要放弃我了吗?

    ……要把我丢下了吗?

    云邈死劲掐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那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他有些泄了力一般,瘫倒在床上。

    他自我安慰道,“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多想了……”

    身体已然十分疲惫,但脑子里的想法却依旧没有消停,祁枫的身影总是在他将要入睡时出现在他的身前,可又毫无留恋的离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邈有些迷迷糊糊的做了几个梦,可每一个梦都讲述着同一个故事,在这故事里自己似乎被很多人误会了,但无论他怎么解释好像都没有信他,又梦见自己失去了所有能力被周围所有的人厌弃了……

    那梦十分混乱,毫无逻辑,但两行热泪,却默默从眼角滑落。

    是预言梦吗......?或者只是单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云邈睡的很浅,窗外的天空微微亮起,他就醒来了。

    身上被冷汗浸透,随意冲了个凉就直接出门了。

    云邈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凌晨六点出头,太阳像施舍般,洒落了些许阳光,但寨子里已经有很多人借着这一抹微光,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也许是客人亦或是昨天在舞会中见了一面的缘故,那些寨子里的居民都对他挺热情的,至少看见都会打个招呼,不会装作看不到。

    “不知道南意和时深起床没,毕竟他们两个都挺爱睡懒觉的。算了,自己先逛逛吧。”

    突然一阵冷风刮过,云邈低头捂紧了衣服,而刚好抬眸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那个奇怪的男人!他果然是谢家的人!而是那精细的装饰,仿佛天生就比身旁的村民高上一等。

    很快便验证了云邈的猜想,他男人走过之处,那些人无一不对他点头哈腰。

    “难道他是有什么身份吗?”

    既然他的身份特殊,还会是那个组织潜伏在这里的人吗?

    云邈十分百思不得其解,再次远远的跟了上去。

    那男人很奇怪,走的地方越来越偏,越来越诡异。但身旁的房子,还有被很多人踩踏的路,让云邈感觉并没有走出寨子,但这周围的环境异样到不像在谢家寨子里。

    从来没见过的花草树木,周围还伴随轻微的沙沙声,一度让云邈怀疑是否有蛇。

    可是动脑子想就知道,这如此原生态的环境估计什么都会有。

    只求他运气好一点,至少现在别撞上。

    云邈尽力隐藏着自己的灵能气息,蹑手蹑脚,全神贯注的跟着那个男人,但周围的树丛实在是太高太密了,碎石枯枝也影响着他的前行进度。

    毕竟云邈是外来者,肯定没有这里的人这么熟悉走这种情况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扒开眼前那比人还高的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用石头砌成的堡垒。

    而他跟着的那个男人在那一瞬间也丢失了,而那堡垒敞开的厚重的石门印证了那男人的路线。

    云邈看着那个石门才发觉,真的是好一个阳谋。

    不跟着他进去就不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以及目的,但要是跟着进去,里面或许危机四伏,生死都不能有保障。

    但他不得不进去,他没得选。

    云邈深吸一口气,拿出腰侧的瑞年护在胸前,忐忑的走进石堡里。

    不出所料,他一进去,那石门就关上了。

    瓮中捉鳖吗?也不知道他的胃口能不能吃得下。

    石煲里很暗,隔很长一段路才有一个挂在墙上的火把。过道初通很挤,但越往里走越宽的,只是石壁上满满的都是青苔,头顶有时候还会滴下几滴水。

    潮湿的地方,很适合各种生物生存。

    只是越往里面前行,就越暗,云邈现在走到的这里已经没有火把了,失去了唯一的温度。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可在这里,光好像被压制了一般,艰难的照着前行的道路,现在他走到的地方已经像个山洞一样宽敞,抬头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石壁上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蝙蝠,而且还很大只,随着手机的照射,一双双血红的眼睛,让云邈心里顿时发毛,马上将手机上的手电关掉。

    潮湿阴冷席卷着他的身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的血腥味,越深入那味道就越刺鼻。

    有点后悔,但显然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突然,他的脚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急忙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不明物体!

    准确来说,是一只人手!只不过那只手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手臂上的白骨和粘连的肉,却是让他恶心的不像话。

    云邈一慌张,直接把那只手给踢开了,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只手的指尖还在抽动。

    他急忙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个人型的物体脸朝下趴在地上。

    云邈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是个人,但分不清楚男女。那人的头发都掉完了,身体上的肉的腐烂流出尸水,全身几乎就是白骨框架,似乎还有什么虫子在它身上爬行。

    但令人发寒的是,那人都已经这样了,但好像它……还没死!

    但是都这样了,不死比死还要可怕。

    但是看着这般惨样云邈胃里一阵翻滚,他踉跄后退一步,也就是这一退他撞上什么湿软粘腻的东西。

    他回头看去,一张散发恶臭溃烂的大脸差点和他亲密接触。

    那人眼珠爆出眼眶,脸颊与下颚烂穿了,牙齿只剩几颗其余全都掉光了,整个人松松垮垮,但似乎拴着什么东西将它吊起来。

    这个吊起来的人,和刚刚趴在地上的人症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个似乎是死透了。

    云邈吓得跌坐在地,开着手电筒模式的手机也滚落一边,而随着光源的散去,云邈这才看清楚,四周不止这两个这样的人。

    有很多,数不清楚的,密密麻麻的。

    它们跟一摊摊烂肉一样,贴在地面上、墙壁上、或者被吊起来。

    但,这并不是结尾,这个洞还有更深处,他都没走到。

    只是这个石堡的半截处,就已经是这般地狱。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接下来……他也会变成这样吗?

    云邈不敢想象这石堡深处,会有什么东西。

    这里的秘密,也许令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