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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泽活动了一下新长出的几根手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唉,手疼,不想聊了,睡觉睡觉。”
见此情形,祁溟寒抽回他手中的资料,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既然要睡觉,那就别看了,明天还要早起,这里管得很严,不要迟到。”
一看他把资料拿走,白钰泽不乐意了,拽着另一边不让他拿走。
“我当作睡前读物不行啊,你让我陪你一起调查,不应该信息共享吗?”
两人僵持片刻,祁溟寒没有坚持,把资料递给他,“现在是九点半,十点左右会熄灯,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一听时间紧迫,也不再废话,认真翻看着那两份资料,之前在阳台上听得一知半解,现在总算能瞧个清楚。
男生概括得还算全面,两份资料和他讲的差不多一样,但有些地方和白钰泽所了解的还是有很大区别。
班里女生说苏望璋是个丧门星,害得家破人亡,而在男生调查的资料中,苏望璋又变成了自私自大,残害同学的坏学生。
这些都和他了解的不一样,在他看来,苏望璋是一个自卑敏感,但学习很好的优秀学生。
这两者放在一起,像极了施害者与受害者两种极端角度的对比。
虽然他不是很认可谁受欺负谁就可怜的观点,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愿意相信苏望璋更多一些。
如果可以去苏望璋家里看看就好了,那些人一个劲儿地说什么苏望璋能将印记转移害人。
这一点倒是让他想到了之前在食堂二楼听到的,他很怀疑,那个女生害人的方式也是将印记转移。
既然是信息共享,那他自然不能有所隐瞒,那就把数字的信息分享给祁溟寒好了。
“我在吴珂的办公室找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这串数字,我感觉应该是日期之类的。”
祁溟寒接过写有数字的纸条,思索片刻,“是寒衣节,农历十月初一是寒衣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节。”
“今年的十月初一是阳历的十月二十七,还有十天就到了,是个值得关注的日子。”
果然和日期有关,白钰泽想到什么,找出一张纸,把受害学生的死亡日期抄录下来,只抄了前两年的做对比。
“之前那个男生说每个季度都会有学生死亡,你看这些日期,不是没有规则的,都在一些特殊节日附近。”
死亡日期几乎都在鬼节附近,阳历四月的清明节、阴历七月的中元节还有十月的寒衣节。
祁溟寒静静地听他分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邪神也不像是表面那么的花瓶。
“你说得对,确实都在鬼节附近,每季度死两个,一年八个,这个季度是崔虹和你,我的意思是苏望璋,可他没有死。”
白钰泽接着他的话往下讲,“因为原本要死的苏望璋将印记转移,让吕思悟当了他的替死鬼。”
“因此,学校里的其它学生,尤其是对吕思悟有好感的,就格外的厌恶他,想要杀了他为吕思悟报仇。”
这些他都能理解,但有一点,他不是很清楚。
“我的身份是苏望璋,任务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活着,那你的任务为什么也是活着,这不对吧。”
祁溟寒没有解释,耸耸肩,“你是邪神都不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S级玩家,就更不清楚了。”
普通的,S级玩家?那可真够普通的。
看他不想说,白钰泽也懒得再争论,准备洗漱睡觉,卫生间和阳台是一体的。
他打开阳台的门,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还做了干湿分离,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洗手台,中间是阳台。
洗手台上方有一个镜子,不要在晚上照镜子是最简单的常识,因为半夜照镜子容易出事。
但白钰泽这个人吧,他比较叛逆,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就喜欢往上凑。
他偏要看看镜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敢来吓唬他,盯着瞧了会儿,没任何变化。
暗道无趣,弯腰低头洗漱,条件有限,只能清水洗脸。
再一抬头,镜中已经变了模样,那是一张满脸伤,完全陌生的少年面庞。
少年眼中空洞无光,表情僵硬,一眨不眨,像是在看他,又不太像,那双眼睛没有聚焦。
如果不是呼吸带来的细微颤抖,他都要以为面前是一幅逼真的画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有股强烈的预感,就觉得面前的人是,“你是苏望……”
白钰泽一句话还没说完,阳台的灯便灭了,接着便是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透过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镜中的少年还在,听到他的询问,少年面容呆滞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已经死了吗?”
“你在和谁说话?”祁溟寒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镜中的景象也恢复如初。
祁溟寒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灯笼,比之前芷兰和汀兰提的要小许多,但用来照明足够了。
他皱起眉,把刺眼的灯笼往旁边推了推,没有隐瞒,“我刚才看见了苏望璋,他好像已经死了。”
“有可能是你看错了,这里是无限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别想那么多,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苏望璋的身份现在是他在用,就算之前的苏望璋还在,也不应该和他待在同一时空。
难道这副本还有平行世界的存在不成,没再多想,跟着祁溟寒离开阳台。
祁溟寒在他走后,检查了一下阳台,将窗户全部关上,确定没问题后,才关门离开。
“怎么?你怕有东西从窗户进来?这里可是五楼。”
“夜里凉,关上窗户,能暖和些,别想太多。”
两张床,一张有铺盖,另一张没有,白钰泽可不想睡光板床,但也不好要求祁溟寒什么,那也太过分了。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祁溟寒把床上的被子丢给他,“将就着用吧,早点离开就不用受罪了。”
被子很大,能铺也能盖,虽然还是有些硌,但总比什么也没要强,白钰泽睡眠质量很好,不是很挑。
“那就多谢祁老板了。”
他顺着梯子爬上床,动作利索地铺好被子,躺在上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祁溟寒看着倒头就睡的某人,心情有些复杂,这人还真是矛盾,一会儿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又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
还是在这种恐怖诡异的环境下,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说他傻。
这个副本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祁溟寒脱下外套,盖在身上,闭眼休息。
两张床在同一侧,他们是头对头睡的,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一向睡眠很浅的祁溟寒,也渐渐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