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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想试试半夜玩火会不会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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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行。”公门菱拽过苍舒的手,极快划出一个小口子,边划边抱怨,“从你手里坑点灵石,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苍舒没管她这声抱怨,只是盯着伤口问:“这还算灵石吗?”

    公门菱没好气地说:“算。”

    苍舒:“?”

    “开个玩笑。”公门菱瞥她一眼,接着说,“这个不算。”

    苍舒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将指尖的血挤在桌上,随后极其熟练地撕下一小块衣角,稍稍包扎了一下,便用毛笔沾着鲜血画符。

    大概画了五张,苍舒便放下笔打算上床去睡觉,谁知她一转头,就见公门菱满脸复杂地看向她。

    “怎么了?”苍舒有些不自在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公门菱不可置信:“不是,你现在这么虚都能一下画五张?”

    苍舒对自己所画的几张符随口评价道:“没有太多灵力注入,这些只是残次品。”

    公门菱对残次品三字倒是不陌生,毕竟她炼丹也会有残次品的出现,于是她直接转移话题问:“那你画的是什么符?”

    “驭火符。”

    驭火符,如其名,是驾驭火的一种低级符咒,苍舒目前不知道这符咒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她也是第一次画,但也不敢提前用。

    万一太大,大半夜放火还真不好解释。

    总不能有人问她为什么半夜玩火,她回答说想试试看玩火会不会尿床吧?

    ……

    苍舒起来时天已经有些亮了,公门菱还未醒,地面上扔了一张白色团成球的纸条,她下床时捡起来摊开看了看,上面依旧写着三个字——

    【东厢房。】

    苍舒将纸条叠好放在桌上,又去屏风后换了件衣服,才拿着纸条走出门打算去东厢房看看。

    可她刚要打开院子的门,身后的屋子便传来轻微“吱呀”的开门声,她转过头,便见林英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屋内出来,瞧见她,还弯起眼睛同她打了个招呼。

    “怎么起这么早呀?”

    林英俊说话习惯拉长一些尾音,见着她,也只是稍惊讶:“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又去找你了?”

    他的语气里不乏闪过一丝趣味,眼睛也亮亮的,像是准备好打算听她讲故事的小孩。

    苍舒扬眉:“不知道来没来,但我睡得挺香。”

    睡得挺香就是没来。

    林英俊神情流露一丝可惜。

    “你刚刚是要去干嘛?”他总算想起了刚刚苍舒往外走的举动。

    苍舒将手上捏着的那张白纸放他面前:“有人叫我去东厢房。”

    林英俊颇有兴致问:“你一个人去不怕死吗?”

    苍舒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死了,你们也会跟我一起死。”

    林英俊:“……”

    林英俊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玉姑娘心态不错。”

    苍舒边品茶边回怼:“死之前心态一定要好,笑着死总比哭着死要好上很多。”

    “可是我感觉你很惜命。”这不是林英俊感觉,而是他算出来的。从他遇见苍舒的那一刻起,苍舒能被知道的,他大概都已经算出来了。

    至于不能被知道的,他目前也没有多大兴趣去知道。

    苍舒淡淡瞥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我惜命还问我那么白痴的问题?”

    林英俊:“……”他突然觉得她也是蛮有意思的。

    天又亮了一点,公门菱和韩影从屋内出来,四人大概对唯一一次的早饭印象深刻,依旧没有去前厅吃早饭,而是去城外找了个地方稍稍躲了一会儿,才装作祈福祈完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四人在成亲的那户人家外停住了脚步,新娘还没有来,零零散散的人早就准备好等会要干的事。

    “等会我们蹭个饭?”苍舒搓了搓手。

    “说得有些难听了。”公门菱在身后纠正苍舒的错误,“我们这明明是来喝喜酒的。”

    林英俊附和:“梵姑娘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我没钱喝喜酒,等会就请梵姑娘请我喝吧。”

    “英俊说得对。”苍舒连忙将手拍上公门菱的肩膀,“我也没钱,基于你刚刚落我面子,顺带就帮我一起付了。”

    “还有我。”韩影冷笑一声将话补上。

    公门菱:“……”这三个人特么简直就是强盗。

    “那如果我也没钱怎么办?”公门菱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这话说的不假,四个人都是从同一个道观出来的,而那道观穷,谁兜里有几分钱几个人都心知肚明。

    苍舒打了个响指:“没钱就翻墙。”

    公门菱又弱弱地说:“我只是个奶妈。”

    她只是一个奶妈,平时靠自己修炼还能耍个半招,但如今灵力稀疏,她想靠修为大杀四方都不行。

    三人:“……”

    话说到这儿,锣鼓声便开始响了,原本安静零散的人群忽然变得雀跃,远处的红轿子,被四个人一晃一晃地抬着。

    苍舒看了会被颠得不成样子的轿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摆放的火盆,整个人陷入沉思,半晌,她随意拉过一个看热闹的人问:“叔叔,这摆火盆是你们这儿的习俗吗?”

    她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

    那被拉过的人本有些不耐烦,见是一位小娘子,立马喜笑颜开地解释道:“女人属阴,屁股还会流血,招邪祟,不干净。”他又指着远处的火盆一字一句说:“只要跨过那个火盆,邪祟就会被驱干净了。”

    四人沉默。

    苍舒忍住恶寒继续问:“那叔叔,这是哪家的姑娘和府上大人成亲?”

    这话没有被立刻回应,那人先是上下看了看苍舒,才不紧不慢地说:“你是外乡人?”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瞒下来的事,苍舒点了点头。

    谁知那人见她点头,眼神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外乡人不能知道这些,姑娘待的时间久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苍舒:“……”

    待不久的。

    她会在第六天死去。

    她只能待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