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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赐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斗得过顾晏尘的。
所以他很果断拒绝了沈若绵，“你回去吧。”
“你自己想死就自己去死，没必要把我拉下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在监狱的那一年多，已经死过一次了。
沈若绵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问道：“确定？”
“确定。”
“沈若绵，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随便挑衅几句就会失去理智的人。”
沈若绵笑了，陷入回忆中，“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顾天赐，你其实一直比同龄人心思缜密，如果不是这样，我压根就不会想要找你合作。”
这样冒险的合作，如果同伙不靠谱，她也不敢冒险。
顾天赐有点惊讶，“这样说我还要感谢你看得起我了。”
沈若绵抿着唇，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是看得起我的教育。”
“我不会教出那么笨的人出来。”
顾天赐话到嘴边，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了。
他没必要强调自己不是那么优秀的人。
……
沈若绵从顾天赐那里离开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家里。
当她走出电梯，看到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已经担心将近一年了，难道她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吗？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两名警察，他们也看到了她，正朝着她走来。
“你就是沈若绵？”
“嗯嗯。”
沈若绵表情僵硬道。
她的脑海中在一刹那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她的紧张情绪不断升级。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布满了汗液，喉咙也变得干涩，原本清晰的脑子此刻也变得混乱起来。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找你问几个问题。”
沈若绵的表现让警察不禁生疑，但他们果断选择先安抚她的情绪。
“行，你们进来吧。”
沈若绵输入了密码，打开门，把人请了进来。
门“砰”的一声关上，关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几个女儿都不在。
沈若绵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被人紧紧控制住了，她放弃了挣扎。
“这是我们的逮捕令！”
“沈若绵同志，你被逮捕了！”
一名警察迅速用手铐将她的双手铐住，多余的一句解释都没有。
后来沈若绵才知道，这一年来，因为她大哥沈若聪矢口否认那些证据，所以警方才迟迟没办法申请到逮捕她的命令。
后来在技术鉴定专家的配合下，才证实那些证据都是真的。
她下毒害死顾家两位老人的事情如今已经证据确凿，被判了死刑，半年后执行。
沈若绵不服，要求上诉！
“我没有杀死他们！”
“你们谁看见我杀死他们了？”
沈若绵坚持不认罪。
……
顾知礼得知自己父母是被自己曾经的枕边人毒害而死之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沈若绵不是什么好人，但不知道她心思歹毒成这样。
他父母对沈若绵是有点挑剔，但罪不至死。
沈若绵那个毒妇太邪恶了！！
她怎么下得了那个狠手？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仿佛有一阵飓风吹过，浑身冰冷。
他突然想起什么，顾晏尘曾经提醒过他关于父母的死，那时候他还觉得他多管闲事，父母都死了那么久，会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才知道父母死得好惨！
在法院第一次宣判沈若绵死刑的第二天清晨，顾知礼手提一束鲜花，步伐沉重地走向墓地。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差点不记得他们的墓地具体在哪个位置。
最后在墓地管理员的帮助下，他顺利找到了父母的墓地。
他把花放在墓碑前，看着他们的照片说道：“爸、妈，对不起。”
“我一直不知道你们是被沈若绵害死的。”
“不过你放心，沈若绵那个毒妇已经被判死刑，她很快就会下去给你们赔罪！”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愧疚之情。
从墓地回去之后，顾知礼一直做噩梦。
为了心安，他还专门请人给死去的父母做了一场法事。
顾知礼看着穿着道袍的人拿着指南针念念有词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和顾天赐说道：“你说我这几年那么倒霉，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顾天赐不明所以，“什么事？”
“没给他们做法事。”
“惨死的人魂魄不能进轮回……”
顾知礼说得振振有词，好像他懂得这些似的。
顾天赐本质上还是相信科学，但也不想打断顾知礼，就默默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在法事的最后，顾知礼对父母说了几句话，“爸妈，你们放心，你们的大仇已报，你们安心投胎吧。”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一定要顺顺利利，飞黄腾达。”
“请你像保佑顾晏尘那样保佑我吧，你们记住了，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做法事的道士都傻眼了，这人怕是有那个什么大病吧？
顾天赐则是很想假装他不认识这个人。
“天赐，你也来说几句。”顾知礼建议道。
顾天赐黑着脸，说道：“希望爷爷奶奶在下面开开心心。”
“希望你们能保佑我一切顺遂。”
总之，这场法事之后，顾知礼的噩梦才彻底结束。
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还要做点什么才行。
比如去见见快要死的沈若绵。
沈若绵一出来，就看到顾知礼穿着得体的西装，散发出一种遥远的优雅和自信。
“装逼！”她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自从她见过顾知礼落魄的样子，她就不相信顾知礼优雅这一面了。
“沈若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顾知礼鄙夷道。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顾知礼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们现在虽然没离婚，但早就分开了。”
顾知礼心态很好，确实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我今天来这里找你，我看看你死之前的样子，这样呀，以后我做梦了，才会笑醒。”